第82章 抓获

杨波和田光汉像是捡漏般,狂追了上去。

在嫌犯站起身,刚想扶起地上的建设125摩托车,杨波一个飞腿踢了上去。

这一脚有点像【杀人回忆】里宋康昊的风采,直接把嫌犯踢倒在地。

紧接着,田光汉猛扑过去,一边叫嚷:“别特么动,我们是警察,你给我放老实点!”

嫌犯脸上全是血,手背也被擦伤了一大片血痕。

田光汉刚想把他提起来,谁知对方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一刀刺了过来。

“我靠你妈的!”嫌犯嘴里叫喊了一声。

但是因为嫌犯摔了一跤,而且又被飞脚重重踢了一下,此时头昏脑涨,失去了准头。

刀锋穿进田光汉左手的袖子里,刀背挨着他手腕的皮肤擦过。

“我靠!你还胆敢还手!”

嫌犯还想再刺过来,但旁边的杨波,照着他的手腕一脚踢过去。

弹簧刀被踢到地上,嫌犯也是惊叫一声,捂着了手。

杨波二话不说,直接拽住他的右手臂,用力往后一扭。

“啊!”

嫌犯痛呼一声,脸朝地,趴在了地上。

杨波的右膝盖顶住对方的腰眼,用力一跪。

“啊!轻点,轻点!”嫌犯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喊叫。

杨波无动于衷,直接拿出手铐,先铐上他的右手,再掰过他的左手,最后一起给铐上。qula.org 苹果小说网

“放……放开我!警察打人了啊!警察……”

嫌犯想要引起路人的注意,因为先前出了车祸,所以路边聚集了不少看客。

特别是前面的面包车司机,已经从车里拖出了一根钢棍。

田光汉赶紧拿出证件,向人群喊道:“警察办案,别看了,赶紧走!想要继续看热闹的,那就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

一听这话,看客立即作鸟兽散,只有上了年龄的大爷大妈不怕事,站在路边指指点点。

幸好现下这个时代,智能手机还没在大爷大妈手里普及,指不定田光汉和杨波会在网上被描绘成什么样。

见面包车的司机还杵在一边,手里攥着钢棍。

田光汉解释道:“你马上打电话报交警,自有人给你处理。”

司机咧嘴笑了笑,然后把钢棍放在身后。

田光汉懒得和他多说,最后提醒道:“把手里的钢棍给扔了,你拿这东西干什么?想要去拘留室过元旦?”

一听这话,司机赶紧把钢棍丢在路边的花丛中。

此时,杨波已经把人提溜起来,让他蹲在路边。

田光汉走过来,叹了一口气。

“杨波,刚才谢了,要不是你,我肯定被这小子给刺了。你刚才那几招挺厉害,三两招就把人给制伏了。”

杨波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痕,抓捕的时候,因为他拖拽摩托车,左边脸颊被地面擦伤的不轻。

“我都是跟着罗大学的呗……嘶,我左边的脸火辣辣的,真尼玛疼!”

杨波吸了一口气,随后又低声道:“对待这种人,你就甭客气,抓人的时候,就得让他们知道轻重,你太文明了,反而让这狗玩意觉得我们好说话。”

田光汉也是老刑警了,以前的那些招数,他都知道,但只是不知道在哪个步骤该重一点,哪个环节要轻一些。

对罪大恶极,证据确凿的罪犯,办案民警不会和你多讲文明的。

不管在哪里,都是如此,犯了罪,你就得有这个觉悟,你就是社会的对立面,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个威胁,对办案民警来说,更是如此。

两人正准备通知罗锐的时候,田光汉看见从街角快速的开来了一辆车,这是罗锐常用的三菱越野车。

见到路边的情形。

开车的方永辉咂了咂嘴:“我靠,杨波和老田牛叉啊,人都被他们抓了。”

坐在后排的苏明远摩擦了一下手掌:“这两家伙,也不知道等等我,抓人我最在行。”

楚阳从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抬起头:“你就吹吧!”

苏明远想要怼他,但车已经停了下来。

坐在副驾的罗锐率先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杨波和田光汉提着嫌犯,来到车边。

“罗大,我们一直跟着这人,没想打草惊蛇,但他发现我们了,想要跑,我们只好抓人。”

“你没事吧?”罗锐看着杨波的脸,关切的问道。

“还好,就擦伤了一点皮。”

“我看你左脸都肿了。”罗锐向苏明远道:“去路边的药店,给杨波买一瓶碘伏。”

苏明远应了一声,拔腿便跑。

罗锐这才看向杨波和田光汉:“我们过来的时候,看见你们停在典当行路边的车,人没事就好。”

田光汉道:“我们跟着的时候,被这小子发觉了,还是杨波反应的及时,他不抓那一下摩托车,指不定就让对方给跑了。”

杨波咧嘴笑了笑,不过脸上疼的厉害,一直在吸着气。

罗锐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看了一眼前面被撞的面包车,便知道怎么回事。

他往前迈了两步,盯着嫌犯:“抬起头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嫌犯没搭理,依旧垂着脑袋。

“问你话呢。”

田光汉拽着他的胳膊,用力捏了一下。

嫌犯吃痛,立即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叫熊俊。”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熊俊又闭上了嘴巴。

罗锐拿出一张照片,递在他的眼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

熊俊瞥了一眼照片,看见是什么后,他的瞳孔放大,急忙把脑袋撇过去。

这张照片就是夏冰的遇害现场。

照片的背景是在下河湾的埋尸地,夏冰沾满泥土的右手,从土壤里伸出来,无力的垂在一边。

除了他的一只手之外,他的整个身躯都埋在泥土里。

夏冰凭着最后一口气,想要破土而出,想要活下来,但最后却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被拽入了死亡的深渊。

这张照片,是赵明拿给罗锐的。

技术警员从暗室洗出照片后,海江分局里所有民警都被这幅画面给震惊的无以复加。

更不用说在场勘验的民警和法医。

魏群山第一时间联系了宣传部,准备在结案后,把这个案子当做社会案件的典型。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把这张照片拿给新闻媒体,这张照片会成为年度最热的照片。

不过,案子没有结束,一切都还是保密阶段。

此时,罗锐的双眼冰冷,吩咐道:“把他脸掰过来,让他看清楚一点!”

田光汉点头,捏住熊俊的下巴,把他的脸掰正。

“丫的,你们把这孩子活埋了,你竟然还不敢看了?我让你看!给我看仔细一点!你个畜生!”

熊俊极力的挣扎,但田光汉用双手,推着他的脸。

熊俊的视线一碰触到照片,眼睫毛像是被火烫了一般,他的瞳孔立即紧缩了起来。

罗锐的声音冰冷:“我不和你废话,我问你答,高洪山藏在哪里?你的外卖是给谁打的?”

熊俊紧抿着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此时,楚阳下车,凑到罗锐跟前,道:“组长,熊俊的身份信息查到了,他现年28岁,有过盗窃的前科,坐了两年牢,三年前刑满出狱。

他和高洪山是在监狱里认识的,出来后就一直和高洪山混到现在。

高洪山明面上是正当的个体户,开了一家典当行,但私下里却一直放着高利贷,除了熊俊跟着他混之外,还有好几个人,也是他们一伙的。

他们放高利贷的资金都是从亲朋好友和认识的人借来的,其实也就是变相的放贷。

别人放贷给高洪山,收取的利息比银行高一点。

但高洪山放贷给别人,年利息高达百分之四十。

两个月前,高洪山房贷给拆迁户,年利息更是高达百分之六十……”

这就是妥妥的高利贷了,而且还是拿别人的钱来放贷,他们从中间赚取差价。

以那帮赌徒的习性,在牌桌上赌红了眼,再高的利息,他们都敢借。

楚阳瞥了一眼熊俊,道:“我还查到,熊俊父母双亡,有一个妹妹,叫熊媛。他一直供自己妹妹读大学,熊媛刚大学毕业,正准备报考咱们海江区的小学老师……”

“别说了,我讲,我什么都告诉你们!”熊俊脸色惨白,立即开口道。

“很好。”罗锐盯着他:“高洪山在哪里?”

“城郊有一家养鸡场,他就藏在那里面。”

“除了他,还有谁?”

“余占峰,也是跟着他混的,他是养鸡场的老板,还有那个臭女人。”

“尤秋妹?”

“是!”

“你没骗我?”

熊俊摇摇头:“我只有一个条件,我做的事和我妹子无关,你们不要搞她。”

罗锐嘴里冷哼了一声:“实话告诉你,她想要成为老师的资格,肯定会被剥夺!”

“你特么……”熊俊立即挣扎起来,双眼像是要喷出火。

罗锐无动于衷,紧盯着他:“我告诉你,你活埋那个孩子,他的考试总成绩是695分,你们杀了一个将来能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才。

不把你们送入地狱,怎么能对得起他?你说是吧?至于你妹妹,她一生都会为你所做的事情赎罪!”

……

一个小时后,城郊养鸡场。

站在养鸡场的斜坡上,可以望见下面的公路。

这条公路连接乡镇和市区,路面上的车辆流川流不息。

此时,余占峰从红砖垒砌的养鸡场走出来,摸出一支红塔山,用打火机点燃,惬意的吸了一口。

他站在门口,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似乎还在回味几秒前的韵味。

他身后的谷草堆里,躺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这女人头发凌乱,身材瘦削,脸上有一个红手印,嘴角还残留着一鲜血。

她神情麻木,双眼空洞的望着鸡圈里的数十只鸡。

那些鸡,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她身体动弹了一下,手腕和脖子上禁锢着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鸡棚外。

余占峰走向旁边的红砖房,嘴里叼着香烟,并且还哼着小调。

这个养鸡场开办的时间不长,全部加起来也就是数百只鸡而已。

还没入冬之前,因为气温太高,几乎每天都会死上好几十只。

不过,余占峰并不在乎,反正搞这玩意,都是为了骗政*府拨款。

现在搞养殖场的,谁不是为了这个。

赚钱?

赚鬼的钱!

还不如跟着高洪山放高利贷划算。

余占峰从政府手里一拿到拨款,就把钱投了进去,就拿回的利息也比养鸡强上不少。

红砖房的前面空地里,停放着一辆轿车和一辆建设125摩托车。

高洪山坐在门前的躺椅里,手里拿着烟,盯着走过来的余占峰。

他手里的烟头指了指鸡棚里。

“怎么?她不叫了?”

余占峰yin笑两声:“叫个屁,没劲,跟木头一样,要打才哼两声。”

高洪山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毒:“既然这样,那还留着干嘛?不如埋了!”

“别,山哥,我老余到现在还是一个光棍,以前都是拿钱出去(女票),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余占峰咧开嘴,笑了笑。

高洪山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底碾熄烟头。

“那不行,你已经搞了两个月了,那个小畜生也被我杀了。如果留着这当妈的,以后肯定会成为祸害。”

说完,高洪山提起放在墙角的镰刀,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下台阶。

见他来真的,余占峰赶紧把他拦住:“山哥,你来真的?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那笔钱的利息就不要了,你把这个女的留给我就行。

你现在把她给干了,我以后干啥?”

高洪山推开他,恶狠狠的道:“我反悔了,利息我照样给你,但这个女人必须死。要是被警察发现了,她就是最好的人证。”

余占峰赶紧伸手拽着他:“山哥,这样,把她舌头割了,用不着杀人,你看行吗?”

随即,高洪山眼神一凝,瞪着他:“你特么的想要搞女人,去买一个行不行?花几万块钱的事情,你留着她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拦着我,我绝不饶过你!”

余占峰被这眼神吓了一跳,立即缩回手。

“行,行,听你的!反正不叫的鸡,不是好鸡。”

“这就对了!”

高洪山攥着镰刀,跛着左脚,往鸡棚里走去。

余占峰也跟在他的身后。

这个女人已经麻木了,他想要瞧一瞧,面对死亡的时候,这个女人会不会叫两声。

但,余占峰不敢走进去。

杀人的场面,他还是有些发怵。

他摸出一支烟,点燃后,往鸡棚里看去。

高洪山提起女人后背仅剩的衣服布料。

他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拽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提起镰刀。

女儿的双眼惊恐,嘴里咿咿呀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双手往上攀,双脚不断地往前蹬。

手腕和脚腕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高洪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道:“尤秋妹,要怪就怪你太贪,要怪就怪你那个小崽子,一把火烧掉我所有的钱。

我既然活埋了他,那也不能留着你,别怪我!”

“求……求你,别……别杀我啊,我什么事情都做了,我连我……”尤秋妹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但她始终无法说出那句话。

高洪山举起镰刀,横在她的脖子前。

这时,余占峰赶紧转过脸,把手里的烟拿到唇边,刚想要吸一口。

他便听见了尤秋妹惨烈的叫声……

余占峰喉咙滚动了一下,颤抖着抽烟的手,快速地往鸡棚里瞥了一眼。

只见,鲜血从尤秋妹的脖子渗出,她不断地蹬腿,嘴里发出嚯嚯声。

高洪山的手里全是血。

镰刀不能深入肌肉,只能来回切割。

高洪山咬紧了牙齿,使出全身的力气,像是据树桩那般……

余占峰赶紧转过身,想要往外走。

但此时,他的眼前一黑……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撞在了地上。

他挣扎想要起来,但耳边全是喊叫声。

“妈的,住手!”

“放下,放下你手里的东西!”

“不然我开枪了!”

“砰!”

一声激烈的枪响,在余占峰的头上响起。

他吓了一跳,鼻子间闻见了火药,抬头一瞧,鸡棚里的高洪山已经倒在了稻草堆里。

一群人涌进了鸡棚,有人在高声喊叫:“叫救护车,快!”

“叫救护车来不及,赶紧给她止血,苏明远背他下山,快!”

余占峰被人提了起来,看见一个脸色黝黑的青年脱下长袖,用牙齿咬掉臂袖,然后缠在尤秋妹的脖子。

她的脖子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此人正是罗锐,他们赶来时,便看见高洪山杀人的场景。

方永辉还在叫嫌疑犯放下枪时,罗锐果断的开了火,击中了高洪山的肩膀。

杨波和田光汉第一时间冲进去,把高洪山控制住。

养鸡场在半山腰,公路就在下面。

苏明远背着尤秋妹一路往下跑,楚阳也赶紧跟随,在一边帮忙给受害人止血。

罗锐立即向往坡下奔跑的两人喊道:“楚阳,打电话叫救护车,让他们在半路接应,一定要把她救过来!”

“组长,我知道!”

罗锐回过头,看了一眼余占峰,然后把缺了一只胳膊的长袖穿在身上,再套上外套。

杨波问道:“组长,人带回去审,还是现在审?”

“就地审讯!老田,给赵主任打电话,叫技术队过来。”

“行。”

“永辉,先把这个人给我带过来!”

“是!”方永辉拽着余占峰,跟着罗锐走到摩托车旁边。

罗锐停下脚步,回过头:“叫什么名字?”

“余……余占峰,警官,你们刚看见了,我没杀人啊,那个……那个高洪山不是人啊,我还劝他,劝他不要这么做,但是他不听,他还威胁我,说连我也要一起收拾。”

罗锐一下子提起他的衣领,紧盯着他:“你少特么和我来这一套,说!前因后果,老实交代!”

余占峰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全是冷汗。

先前,他已经看见了,开枪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警察。

而且瞄高洪山的枪口,本来是瞄着脑袋的……

不过最后打的是肩膀。

以至于,余占峰根本不敢撒谎,双腿抖如筛糠。

“我……我真是冤枉啊,我没杀人!

高洪山连杀了两个人,前几天他还把一个孩子给埋了,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他们叫我一起去,我都没去。真的,警官,你信我,我不敢撒谎!

我借钱给高洪山,他用来放高利贷,我们就是这种关系,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是吗?”罗锐的视线往下移。

余占峰吸了一口气,道:“警官,不是我的话,那个女人早就死了!我保了她两个月的命。”

罗锐拿出夏冰的照片,放在他的眼前。

“这个孩子,前段时间是不是一直被关在这里?”

余占峰赶紧点头:“没错,就是他,他把高洪山的钱给偷了,而且还一把火全给烧掉了,所以高洪山就把他活埋了。”

“说具体一点。”

余占峰的视线撇向一边,看见高洪山像是死猪一般被拖住走,然后一把被扔在地上。

他双手被铐在身后,脸朝下,躺在一堆鸡粪里,民警根本没搭理他。

余占峰咽了一口唾沫,道:“两个月前,高洪山找到我,说要借我的地方,关押两个人。他把人带了来之后,我才知道高洪山和人合伙做局,坑骗拆迁户的钱。

他和坐庄的那两个人分了钱之后,当天晚上,手里的一袋子钱就没见了。

他就说是尤秋妹偷的,但是尤秋妹死不承认。

这两个月,这对母子就一直关在我这儿,高洪山和熊俊两个人,轮番殴打他们,逼问他们,但是尤秋妹就是不说钱在哪儿。

直到高洪山失去了耐心,威胁说要杀了尤秋妹,那个小子才开口。

于是,高洪山就带着他们去拿钱,至于钱怎么被烧掉了,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事儿是真的,当天晚上,高洪山他们就把那小子给埋了,而且那包钱也拿回来了,一百多万,只剩下二十几万的现金没烧掉。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包钱就在高洪山睡觉的那个屋里,不信,你们去找,肯定能找到。”

杨波听见这话,立即跑进红砖房里。

不多时,他跑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罗大,这是在枕头下面找到的。”

“打开看看。”

杨波戴着乳胶手套,打开袋子一瞧,里面全是百元大钞,其中还有不少的纸币的边角都是黑的,看样子确实被火烧过。

罗锐看向趴在地上的高洪山,语气冰冷的道:“把这该死的东西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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