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鹿兄这招别火分光剑,威力比起往日来可是更甚三分啊!”火雀眼中闪动着莫名的神色,随后居然是直接口吐人言道。
这里的“人言”,可不是真的就是专属于人族的语言,而是一种大荒生灵天生便可通用的语言,说是人语,更多是一种不自知与无奈。
而大荒语,则是每当生灵智慧到达某种程度,便可突然意会通晓,再次突破某种桎梏,那么自然可以凭借大荒语开口交流互通,这也正是人祖苍能为人族开创一条新道路,新天地的重要凭借之一。
而那个桎梏的突破关键所在,正是来自催魂境的神奇力量,而只有当“精气神”三者合一,也才能将自身灵力肉体的力量完全的发挥出来!
而显然,火雀与别火鹿都是符合这个要求。
“若一直停留在往日的辉煌之上,而寸步不进,那岂不是才会被你给看扁了。”
别火鹿有些低沉嗓音响起,听那声音,明显是火雀更为年轻活跃些。
“这倒也是,不过,咱们说到底也在此处做了数十年的老邻居,一直都是互相照应着,鹿兄今后若是修为再有着突飞猛进,也多提醒提醒小弟才是,若是一直这般埋头不语,怕是哪天心魔顿生,走火入魔小弟都不曾得闻,那可该如何是好!”
火雀笑嘻嘻的,表面上是关心别火鹿这个老朋友,但是明眼人都可以听得出,这就是提醒和暗讽。
“哼,不用你这杂毛鸟管,我倒是也要提醒提醒你,最好是飞在天上永远别下来,不然的话,哪天鹿爷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将你踩踏而亡!”别火鹿看似稳重,其实内心也是暴躁之辈,若不是眼前有极为重要之事,说不定已经打了起来,这在以往的年岁里,并不稀罕,因为两者总是为了各种利益针锋相对。
古闲在暗处听到到他们的对话,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两头畜牲倒也有趣,大敌当前,居然还有闲心吵嘴。
而从这里古闲也看出来了,其实这两兽相处并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般和谐,他们的所谓和谐,更多的还是一种无奈,既是无法奈何真正对方,也更是需要联手对付盆口火山真正的“无冕霸主”,也就是他们的目所在,终年处于山脉岩浆之中的火炎之精。
“若是他们这次真能联手杀死那火精,得到其好处与传承,那么用不了多久,只怕这盆口山脉地域便会发生改朝换代的大事情。”古闲轻叹道。
“这两者都不是好相与的野心之辈,好不容易修行到这般境界,当然都是想要称霸一方才好,怎么可能容得下第二者的存在。”阿骨突点头道,这种事情,他真是见怪不怪。
古闲也是这样想的,这恐怕是这天地间大多数生灵共同的想法,说实话,这种事情就是放在他自己身上,怕也是不过如此而已。
只是,他此时并未在这种事情上停留太久,他想的是另外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就凭他们?两只不过催魂境的修为,哪怕是已经堪达峰顶,又哪里来的信心敢主动挑衅半步领域的强者?就如前辈所说,那种手段,应该属于一位真正的合一境强者才是。”古闲道出了心中的不解。
催魂境与合一境的差距他实在有些清楚,他的祖爷爷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合一镜强者,而在两者看似无比靠近的距离之间,实际是犹如天堑一般的巨大差距,在一位合一镜强者手里,催魂境哪怕想要玉石俱焚都无疑是个非常困难之事。
“莫非这两兽也是分别吃了某种奇珍异宝,“熊心与豹子胆”?”古闲看向那占据上风之两兽的目光,越发变得奇怪起来。
两人的对话丝毫影响不了场中的变化,除非他们敢直接宣扬出口,而且说的更大声一些。
目前的情况居然是两兽已经控制住了大部分局面,他们联起手来施展手段,将那些岩浆火流给牢牢压制,并且就要再次靠近那巨坑之处,显然是想要故技重施。
而就在这时,他们还刚未有所行动,便皆是神色大变起来,随后身形也快速暴退,似乎那里已经有着完全不同的变化。
古闲都还未看清,便突觉周边岩石更为剧烈的抖动起来,动静越来越大,就仿佛地底有着某种庞然大物就要拔地而起,破土而出一般!
“吼!!!”
一声极为沉闷的吼啸之声响起,自那千米山脉之中贯然而出,那种动静,似曾相识而又更为狂暴猛烈,虽然未曾见过面,可古闲心中却是明白,那就是火山之精!
两只大手徒自炽热熔浆之中猛然探出,那大手颜色极黑,与周边巨岩如出一辙,而又有所差异,那些坚硬岩石的表面,不只是坚硬,还有着无处不在的赤红光点,一条条犹如血管的岩浆经脉流淌,如同活物,天生自长成,哪怕自巨坑之中探出,也不曾掉落分毫,反而显得越发的红亮。
那两只大手浦一出现,便是直接狠狠握拳,朝着那警惕不已的两兽砸去,双拳硕大非常,足有十来余米,拳头灵光闪耀,其上散发着一股滚烫的火焰力量,无比猛烈,居然是直接唬的两兽避让不已,根本没有
还手的意思。
古闲看的沉默,目前看来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实力气势都相差太多,这火雀与别火鹿到底为了什么,才这般不要命的疯狂?难道是大限已至,所以殊死一搏?
古闲正胡思乱想着,却没注意到阿骨突却是突然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来,心中还有着的些许担忧与怀疑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果然……
两兽以各自的手段分别躲开那足以撼地的一击,感受到那将山脉砸的震动的力道,已经留下数米凹陷大坑的灵力攻击,眼中反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甚至都能自面上看出无比浓郁的欣喜来。
古闲心中一顿,此时也莫名升起些此前从未想过的想法,而这想法一出,他竟开始不断毫不自觉的吞咽着唾沫,那是一种极为垂涎的表现。
而后,他竟也自内心深处开始狂喜起来,那种欣喜与渴望,与场中两兽并无不同,只不过是说到底,除去身份定位的不同,无不都是渴望力量的追求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