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镇能够风调雨顺那么多年,无大病无大灾,除了是老天爷赏口饭吃外,更多的是有莽苍派照顾,向来没有什么宵小之辈敢来放肆,但现在趁着武国内乱,似乎有人也想着从莽苍派这里捞一点油水。
肮脏总是滋生在污浊的地方,城外的流民营里,此时便是污浊不堪。
没有的良好的环境卫生,没有安全的饮食,更没有匹配医疗场所,再加上人口聚集众多,终究成了瘟疫的爆发点,无数的妇女,老人,孩子倒下,汉子们体质稍微好点,扛着病痛四处求医,可是谁来管这个脏乱的地方?
一顶帐篷看起来和其他帐篷完全没有两样的破旧帐篷里。
脸上扭曲得满是皱纹的老婆子,整个瘦小的身子裹在黝黑的麻布毯子下,时不时打两个颤,仿佛残烛摇曳,命不久矣,一手里拿着一个缺了一角的瓷碗,另一只手拿着药杵搅拌着,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一股股黑色的气向着外面挣扎冒出,粘稠的混合物在里面泛出恶心的油腻感。
“贪婪的灵魂,嫉妒的灵魂,丑陋的灵魂,美妙的滋味,嘿嘿嘿.....”qula.org 苹果小说网
好不容易挣扎着冒出来的黑气,被老婆子使劲一吸,全部顺着浑浊的空气进入了老婆子的体内,感受着这股美妙的反应在体内的舒爽,老婆子像是碎玻璃片一般的嗓子随着情绪的释放颤抖着发出了大笑声,满脸的皱纹更多了,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老鸦婆,你的瘟疫我都放出去了,什么时候动手?”
一条褐色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老婆子的面前,吐着信子,带着满嘴的腥气向老婆子开口问到。
“嘿嘿嘿......”
老鸦婆伸出干枯的手,看似软弱无力的双手直接恰在了这条毒蛇的七寸上,毒蛇立马不能动弹。
“蛇郎君不要心急嘛,老婆子我还没有品尝到足够的绝望的味道呐。”
老鸦婆眼神中满是迷醉和向往。
“好久都没有这样饱餐一顿的感觉了。”
“最好快点动手,延误了时辰可是盟主的大计,你我都逃不掉.....嘶.....”
那条褐色的毒蛇话还没说完,老鸦婆就伸出了指甲一掐,把毒蛇的苦胆挤了出来,毒蛇当即死掉,惨叫都来不及叫一声,把苦胆扔到嘴里一嚼汁水充斥着整个口腔,老鸦婆苦得发出渗人的笑声。
“嘿嘿嘿,那是你逃不掉又不是我,老婆子的命还是金贵的很。”
老鸦婆将毒蛇扔到碗里用药杵捣碎了,一把倒到嘴里囫囵的吞了下去。
“美,美滴很。”
老鸦婆皱纹攒到了一团,浑身阴冷的气息让人难受。
......
“该死的老婆子,真当我不敢动你是不是!”
六安镇镇东南角的一处不起眼的平房里,蛇郎君睁开眼怒骂道,神识隐隐作痛,附身毒蛇上还是需要分出神识控制的,却被老鸦婆一口吃掉,顿时神识受到轻伤,当然这也是蛇郎君忌惮老鸦婆的地方。
“哼哼,六安镇。”
蛇郎君轻哼一声,赶紧运功疗伤,争取在行动前把神识修复好。
......
一只黑鸦飞过,落在鸦婆子帐篷前面。
“乖宝贝,辛苦辛苦。”
鸦婆子搓了搓乌鸦粗糙的羽毛,然后把它放到自己的肩上。
那只黑鸦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双眼闪过一丝幽光,一道信息就传到了老鸦婆的脑海。
鸦堂主:
一切准备就绪,烟火燃时,六安灭。
活死人留
“还是那么神神鬼鬼的,真让人胃口大开。”
鸦婆子脸上的五官都已经扭曲的看不清楚了,身上阴冷的气息开始剧烈波动,不稳定,随时都将要爆发的样子。
“不行,不行,还不到时候,不到时候。”
身上的气息又慢慢平稳了下去。
“咦,绝望的味道怎么减少了?”
五官舒展开,鸦婆子的脸上出现惊疑,相继而来的是狂躁和愤怒。
“舍第馆的药神医出手了,瘟疫有治了,有治了!”
帐篷外传来奔走相告的传讯声,声音中充满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不可能,有人的解的了我下的瘟疫!”
鸦婆子满脸不敢相信,接下来就是恐惧,如果疫病被控制住了的话,那接下来的行动完全受阻,要是盟主怪罪下来,这个罪过她可是背不起。
“看来要下狠功夫了。”
鸦婆子眼神露出了癫狂的神色,腮帮子一紧,嘴角鲜血溢出,然后吐出半截泛着黑色的舌头。
“嘿嘿嘿.....”
越是痛苦,鸦婆子笑的越是疯狂,一阵阴冷的气息流动,那落在地上的半截舌头化成一股黑气,往空中散去。
“让绝望来的更猛烈点吧,嘿嘿.....”
鸦婆子仅剩半截的舌头在阴影中颤动着,混着鲜血,诡异的很。
随着黑气溢散,鸦婆子帐篷对面患了疫病躺在草席上的一黄脸妇女,无力的双眼一瞪,眼神中透露出巨大的痛苦,一口鲜血吐出,然后整个人就只剩下一丝生机,就像......活死人。
“舍第堂?我倒要看看,你这是什么来路。”
掀开帐篷,鸦婆子就仿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年人一般,脚步蹒跚的向六安镇走去,路过对面的黄脸妇女,鸦婆子好似没有看到一样,颤颤巍巍的脚就踩了上去,然后还剩一丝生机的黄脸妇女身体直接被踩碎了,眼神中充斥着的绝望化为了一道黑气被鸦婆子吸入体内。
.......
“药大师,这下病情是稳住了。”
王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向药大师说到。
“不会,一场瘟疫不是一个人就能控制下来的。”
虽然是把治病的药方配了出来,但是还是不能一时根治,药谋很是担心,只希望六安镇的其他医馆和镇守府能够行动起来,将瘟疫控制处。
不远处还在忙活的马路,李医生和张医生都在忙碌着,没有一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清闲下来,杨掌柜也在不断地组织这现场的工作,就连唐老也在认认真真的处理药材,不敢有一丝懈怠。
静室里的床位早已经躺满了人,地上也是铺满了草席,前堂也是挤满了病人,还有更多闻讯而来的病人,人越来越多。
“你把这里的病人的生理情况反应全部记录下来,整理好了给我。”
药大师对王栋说到,这里只有读了《人体全解》的王栋才能做这一项记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