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被她这么一骂,反倒慢慢平静下来,抱着头,小心翼翼地抬起来,问:“习哥和蓟先生是道士?”
他冷静下来,仔细回想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习哥和蓟先生又怎么可能是鬼。
唯一想到的,不是和尚就是道士。
暮颜懒得跟他解释,随口应了一声,回草垛上坐着。
就在她开始拼凑现有碎片之际,晚晚那丫头又挪过来打断她的思绪,娇娇地喊了声“疼”。
“你不是能自己挣开么。”以她的力气,一根小小的麻绳算得了什么。
蓝晚晚噘着嘴,转身将绑在身后的绳子对着她,“少主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挣就断了。”
既然她让蓟墨和习茶偷偷出去调查,也就是说,到了明天早上,等那些村民来的时候,他们势必还要像现在这样再度绑着。
要是随意地将绳索挣断,岂不是露馅儿了,她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暮颜挑了挑眉,倒没想到小丫头还挺能编,戳了戳她的脸颊,打了个响指,给她松绑。
松了绑,蓝晚晚回身覆上她的眼角,眼底满是心疼之色,“少主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往常哪会用这么迂回的法子,还特地跑来这臭烘烘的地牢。
暮颜无意瞟了眼不远处过分安静的人,想起昨晚的事,揉了揉她头上的呆毛,心不在焉地“昂”一声。
“现如今得到的情报太少了,碎片根本拼凑不起来。”
所以她才会让蓟墨去村里转悠,又派习茶去查云雾村的事。
既然村长自三年前,不准任何人进出,那这村里的生活来源,又是从何得来。
还有对面吠个不停的狗群,为何非要实行一户养一狗的制度,再来集中管理这些狗,当真只是为了减少村民的负担?还是另有图谋。
还有林肃父母的事,常年在山中打猎的人,哪会那么巧的双双坠崖身亡。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背后,是魔犬在肆意妄为,还是有人假借魔犬之名满足私欲。
现在,就等蓟墨和习茶的调查结果了。
她暗自思忖着,低头却发现蓝晚晚早已伏在她的膝上沉沉睡去。
这也难怪,白天走了那么久的路,估计早累坏了。
思及此处,望向仍被绑着的人,顾及着晚晚睡着了,轻声唤道:“过来,我帮你解开。”
晏离十分听话地挪过去,解开绳子之后彻底赖在她身边,且越靠越近。
“你干什么!”
这回,又想玩儿什么花样。
晏离顿时停下动作,曲腿抱着,道了句“冷”。
地牢中的温度略低,他又只穿了一件衬衫,冷也是正常的。
不过,“活了六百多年,还怕冷?”
“嗯。”
暮颜原不过想讥讽两句,见他这样大大方方应下,反倒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回击。
盯着人看了半天,拉下外套拉链,准备将外套给他。
就在她脱下外套之际,晏离透过砖缝中射进来的月光,看到她里面只穿了件短款的黑色背心,且大片肌肤都暴露在外,立即阻止她的举动。
“你别脱!”
他又往她身旁挪了挪,视线瞥向一侧,软软地道:“我靠着你就好。”
既然他自己说不要,暮颜也不会非要他披上。
见他到现在都没什么异常举动,嗓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感冒了,可别怪我。”
晏离微垂着头,轻声“嗯”了一句,靠在她身边的这一刻,无比舒心。
暮颜却被这家伙的行为搞得头大,也不知,这又是玩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