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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噬地的最后一轮漩涡是一重重击,扶川几乎觉得自己扛不过去,已经打算启动无间隐王的细胞化往回路遁逃,不然她的灵魂经不起那可怕的吞噬漩涡。
但这样一来肯定会暴露在帝王眼皮底下,她正要做决定。
帝王将她扣在身前。
扶川:他要拿我当挡箭牌?好阴险啊钓鱼佬!
下一秒,帝王的手掌覆在她双眼之上,仿佛遮眼,其实是释放手指上的戒指力量从她灵魂到躯体释放一层护罩,然后砰!!
扶川感觉到了可怕的冲击力,然后就被漩涡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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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冲击仿佛还在耳边,扶川后知后觉醒来,浑身疼痛仿佛骨骼都断裂了,睁眼看到的是自然修复的骨头跟血肉,也模模糊糊看见边上躺着的、生死不知、似乎毁容了的帝王。
人家的躯体显然比她的还要强大,显然受伤比她还重。
扶川心里有点复杂:这人最后是把戒指的力量主要用于庇护自己了,不然他可以毫发无伤吧。
扶川思索后,本想加快了身体的恢复,却发现半点元素都没有,而且自然修复的速度其实很慢很慢。
不对,是修复很快,但这个环境在抽取生命力,修复的速度赶不上被抽取的速度,所以她觉得很累很痛。
扶川觉得不妙了,而后打量周边。
她有点震惊。qula.org 苹果小说网
海噬地属于她的知识盲区,游戏资料片里面也没扩展到这一块,只说这是类似神灭天墟的神级之地,是神明休憩或者非神明禁止的地方。
但她没想到——这里面有山石溪流密林,万花紧簇,看起来一切很好,林中还有各类果子,不好的是她能看到它们在吸收自己跟帝王身上的生命力,且释放出一些奇怪的紫色颗粒,这些颗粒融化在空气中,被他们吸收,转而类似毒素一样让他们的躯体又加重了伤势
类似发炎的伤口被海水浸泡腐蚀那种感觉。
这里的环境就是海噬地的特征——绝对的阴冷水性腐蚀力,强大的吞噬本质,让其他外界生命体一进来就成为待宰的羔羊。
这算是一好一坏俩消息。
好消息是海噬地非绝对的毁灭之地,有生命类似植株可以存活,坏消息是它目前不允许他们两个存活。
扶川知道不能就这么躺着了,再躺下去就要吸成干尸了,得益于无间隐王的bug能力,她还能看到这个环境的虚实,也能看到这些植物释放紫色颗粒。
问题就在于这些紫色颗粒,只要将它们驱除体内,且不再吸入,就可以让恢复能力≈ap;ap;gt;被吞噬速度。
扶川艰难坐起,凑近了帝王,小心看了下他的伤势,发现他的情况跟自己差不多,伤势并未恢复,反而越来越重。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越发面目全非了。
钓鱼佬好惨。
扶川叹口气,尝试打开背包,果然,不行。
这个空间是完全封闭的,神级才有可能破开吧,所以背包这种异次元空间也无法单独打开。
要命!
扶川只能在心中默算了一会,观察周遭植物,查看之后,发现有些花木植物底下栖生着的微弱小草中有少数几株并不释放紫色颗粒,但它会吸收紫色颗粒。
果然,从植物学来看,一个完整的生态必有相异的植物,达成平衡,否则只会让生态进入“富营养单一化”。
再躺下去只会更虚弱,扶川艰难坐起,而后拖着一条瘸腿挪移到最近的小草边上,采下它后,将衣服撩开一些,把小草揉碎敷在腿部伤口上。
小草贴着伤口,开始吸收紫色颗粒有点像镰刀割咬。
扶川记得老中医说过某些植物的药效是具备蚀性的,对症下药是真的,对肌肉组织有伤害也是真的,如果是现代,一堆的人害怕留疤,但在这里无关紧要。
抛开疼痛不谈,它的效果还挺不错,扶川的眼睛能看到伤口区块附着加大伤势的紫色颗粒正在被吸收。
碧绿色的汁液尖尖变成紫黑色。
这种小草很少,扶川当前只能找到一点,耐心等着腿部伤口恢复不少,她一鼓作气站起来,凭着体质挪到小草更多的地方。
几次反复下来,她才让身体恢复了行动力,又薅了附近所有的小草,但更深的地方不敢去。
这地方她有点敬畏,因为无间隐瞳往里面看竟看不分明,好像被一团冰蓝雾气挡住了,里面很冷,冷得她眼睛都发寒。
扶川把自己照顾好后,回去给帝王上药。
这人伤势更重,没一处好的,主要还是脸,扶川看了一眼,说:“陛下,得罪了。”
她把药草敷上后,发现一团绿,不太雅观,于是从这人身上内衬撕下一片白布料盖住。
布料很快被浸透,更绿了。
还有点瘆人。
扶川:“”
“抱歉,陛下,再得罪一下。”
她又撕了这人身上外面的黑布料盖住白的。
很好,绿被压住了。
黑才是王道啊。
扶川又如法炮制给他身上其他伤口弄了下,勉强压住他的伤势,然后她就开始沿着溪流往附近探查。
看似是溪流,其实还是海水,扶川发现这溪流过处河床下面任何植物都不长,而且半点紫色颗粒都没有,哦豁,这水克植物啊?
扶川勺了一点,发现皮肤被蚀得不行,里面有特殊的海盐成分是这些植物都吃不消的特殊盐分。
它一点很咸,但是能有多咸?
扶川服从了人类好奇的本质,用手指头沾了一点点我的天呐!
扶川舌根都在发麻,咸到人皮能皱成老菜干你信不?
这样啊
扶川特地折断一朵花放在水里一泡。
好家伙,可真是好家伙,花朵里面蕴含的紫色颗粒直接枯萎融化了。
大自然真是奇妙。
扶川思索了一会,又回头看着远处躺在石头上的帝王,眼底暗沉些许,她用凿出碗形的石头装了一些水回去。
到帝王边上。
帝王不愧是帝王,掀开两层布一看,不仅没被闷死,脸上还修复完全了。
虽然隔着绿紫交加的植物枝叶,但可以看出钓鱼佬恢复了原本的英俊如刀削面容。
“陛下,来喝水了。”
扶川捏着他的脸颊让他张开嘴,往里面灌水
吨吨吨
咸得要死连植物都不喝的水,硬生生被她灌了一大碗。
这还不够,她又往边上溪流勺了一大碗,要继续灌。
“陛下,再次得罪了”
她完全代入了照顾大郎的角色当中,一派真心向明月啊然后猛然捏脸颊的手腕就被扣住了,帝王如同诈死的老尸将臣,睁眼开的那一刹,眼神犀利阴沉能杀死人。
扶川:“陛下!您醒来了,这盐巴,额,这水真管用。”
她说着要抽手,结果被捏紧了手腕。
帝王面无表情说:“人死了被盐巴腌入味了也能尸变,你倒是另辟蹊径,跟那蔚冥棠学的控尸法子?”
扶川一脸正经,“陛下哪里话,我是真心想救您,怎是想控制您。”
“您可是帝王,我什么东西啊。”
帝王盯着她半响,松开手,缓缓撑着半身坐起,长腿微曲,睨着她淡淡道:“说吧,什么时候看出孤装晕的。”
“你再装,孤就在这里把你杀人灭口。”
他都开门见山了,扶川能怎么样?
“主要是之前千里前辈几次要提前把我传送走,但后来明明更危险,她却不急了,管自己跟人打架,我就想着当时可能您就已经到了,她知道您到了,所以不着急。”
“既然您提前到了,应该看得清形势,也知道神殿那边特意拖延了救援时间,必知有隐患,可您还是冒险来救我,这本就不正常。”
帝王:“就不能是真的想救你?”
“做人素有自知之明,陛下平日里把帝国大业放在第一位,自然不会为任何人做不利于帝国的决策,而为君者自当以国家稳定为重,您这一冒险,帝国失去主君,接下来面对的就算其他两大帝国的开战跟内部的混乱,这不应该。”
“除非,这本就是您的目的。”
扶川斟酌了下,道:“所以,我斗胆猜测您是早知道海噬地存在的,也知道自己扛得住,但您故意装晕,可能是不确定臣下是否一片忠心,是否会救您”
帝王:“所以你就故意用盐巴谋杀我?”
“没有,这是我当前找到的最有效办法了。”
“那你自己喝一碗,以表你的清白。”
“”
帝王盘腿坐着,如同钓鱼的姿态,清高孤直,眼露霸气,“孤试过了,这盐巴的确有效,孤也希望你早点好。”
“毕竟咱们可是亲兄妹。”
扶川:“”
造孽。
如果不是为了让帝王忽略掉她此前算计费恩的那种精明形象,不得不特地代入江时镜搞事业之外的不着调,她才不会冒犯这位帝王。
但现在看来帝王对这个妹妹的确有些耐心,起码没太大戒备心——他把盐水喝了,就说明是信任她的。
至少目前信任。
那么,他是否真的有心培养兄妹感情,想得到妹妹的信任,好让后者成为足以让他交付王权的继承人?
生于权力的人也会计较那一点血亲真情吗?
扶川想到江时镜曾经对江月初的那一点点宽容,若有所思。
可反过来说,真正的兄妹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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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演练了实际中兄妹相处模板的扶川微笑着,正要端起碗喝下,但故意露出手腕
帝王冷眼看着,但看到举起手的扶川袖腕空空,隐约可见手腕上的伤痕,他皱眉。
“不用了,孤看到了你的真心。”
扶川松一口气,放下碗,“谢谢陛下海量。”
海量?总觉得她在内涵自己吨吨吨把一碗盐巴喝下去的事。
帝王:“孤只是喜欢钓鱼,但不想要一条咸鱼妹妹。”
嘴怎么这么毒。
扶川:“”
她默了下,看了对方一眼,又撇开目光,“陛下,您要不要先洗把脸。”
脸上青紫糊糊的跟老菜梆子似的,好意思说她咸鱼。
帝王怔了下,起身到溪边一照,脸黑了,三两下洗干净,后观察周遭,过了一会道:“其实那些人对我族的忌惮也可以理解,本是一族的,无论如何也撇不开关系,孤的确早就从王族内关于凰无厌的事,包括海噬地,信息估计比神殿内部记录的多多了。”
扶川听出了关键信息,“所以神殿那边有人负责救援的人先通知陛下您?故意诱您来,结果您本来就在场,顺水推舟就演下去,装作来救我,陛下果然厉害,骗过了所有人”
帝王:“最想骗的人,没骗成。”
扶川:“”
不用帝王翻译她也知道这人的意思:做戏演给外面那些人看当然是目的之一,但做帝王,都如此冒险了,必然讲究一箭双雕性价比高,所以顺带着也想让便宜妹妹感动一波,为他为帝国贡献忠诚,结果便宜妹妹比鬼都精,不仅没上当还差点把帝王哥哥给生腌了。
这就不合时宜继续谈论下去了,不然显得她多不上路。
“陛下本人在这,此地又是收复本魂所有分体的地方,您在外也没人,难道就不怕局面超出控制吗?”
“还是说,您坚信千里前辈,朱笼院长跟英阁老他们能稳得住大局?”
玩这么大,不怕崩盘?
帝王低头整理有些狼狈的衣物,淡淡道:“只要能出去,自然不怕控不住场子。”
“不过以前就对此地好奇,能来一次也是不容易,不必赶时间。”
他站了起来,彼此初始的狼狈,现在又变成了风度卓越的心机帝王。
扶川:“”
她忽然觉得这人也是故意把自己弄进来的了。
她心里有些警惕,怕其中有诈,于是故作漫不经心问:“陛下,史记里面是否记录这个海噬地若是当年邪魔凰无厌锻造三角叉的地方,那此地当年应是它的地盘,那是否——它是有意吸取不死凰血脉的后裔。”
“比如我,比如您。”
帝王回头看她,“你是想说你我是不是被邪魔选中的传承人,不是你,就是我。”
“或者,本身我就是邪魔?”
钓鱼佬讲究愿者上钩,从不打弯钩?
扶川心里咯噔,但表面平静道:“不管陛下您是不是,在这个海噬地为费恩等人设计为最后一环,利用它的特性把我坑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必死了,说到底还是您救了我。”
“做人有时候论迹不论心。”
其实她还是起疑心了,因为那个戒指,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它?
帝王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信没信,“记录里面提及凰无厌是在海噬地之中成就的神级,孤一直很好奇,这样的特殊地带,他如何突破,想来有些玄虚,而且海噬地吞噬万物,又反生出强大的海域洋流,能量转换系统核心在哪?你我若是找到它,自能突破此地离开。”
扶川从善如流,只说帝王带路,她一定跟着。
主打一个乖巧听话懂事,以及敷衍。
帝王挑不出错来,顾自往那密林走,路上两人一边取那小草压制伤口。
说来也好笑,俩王族数一数二的人物愣是蹲在属下挖草,一边挖还一边研究。
“那紫色颗粒应该是阴噬菌体。”帝王忽然说。
扶川故作发愣:“什么紫色颗粒?”
帝王:“你看不到?孤以为你能这么快找到解救之法,是你的瞳术跟体内有更强的洞察天赋。”
扶川:“没,就是植物学跟能源学里面有提过一些倒是陛下,大家都是不死凰族的,您就看得到这些什么颗粒,我就看不到,要不说您是帝王呢。”
她七弯八拐有理有据系统化介绍了一大堆,能掩盖住她的洞察能力,又不动声色反过来刺探他的瞳术。
她就不信这人没有什么底牌。
是不是单纯的不死凰族还有待商榷,但十有八九有第二种血脉。
帝王:“没什么,孤读书不多,没你这么有文化,只会区区一点神棍算学,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扶川:“”
人家是君主啊,不需要说真话的,还能冷嘲热讽阴阳你,你能怎么办?
反正现在就是两边都对对方起疑。
但扶川不确定这人的目的。
大概对方也不知道她的虚实
尴尬中,帝王用树枝挖出了草根,但草根下面还带了一点东西。
一团黑乎乎的,散发着类似松露气息的东西。
扶川:松露?
“陛下,莫非这东西是此地的特殊营养物质,竟能滋养出这些草。”
“估计是,海噬地还是很玄奥的。”
帝王思索了一下,用树枝戳开了这团黑乎乎的东西。
两人仔细看了下。
扶川:“陛下,恕我直言,这好像是”
那啥?
还有很多植物纤维。
帝王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扔掉了树枝,“日后不准说出去,不然孤剥了你的皮。”
扶川乖乖点头。
显而易见,这里有其他生物。
而这种生物才是维持这个海噬地生物的关键。
他们现在很虚弱,又没法动用力量,面对这种未知生物还是留点心的好。
但她想到敷在帝王脸上的那些草差点笑出声来,但马上又想到自己伤口上的小草,当即笑不出来了。
不过两人忽然觉得森林的光度昏暗了下来,有阴影笼罩在他们上端。
两人一动不动,各自交换眼神,然后猛然朝两边跳闪。
哗啦!
头顶窜下来的鬼影直接闪到他们刚刚蹲着的地方,再一个跳闪,速度极快,堪比瞬移,追着逃离的扶川两人。
一个六王红武士,一个七王黑武士,靠着本体奔跑速度也似残影如风了,就是有点坏身体,奔跑中,风在身边纵横。
扶川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紧追不舍的生物长得很奇怪,浑身七彩斑斓晶体棱刺,但以紫色为主,奔跑的时候充满力量爆炸感,更重要的是——它有能源!
它张开嘴了
轰!
一道树木粗的雷电纵横劈来,扶川往边上跳跃,到了一棵树的树枝上,看到速度跟她差不多的帝王往也往边上跳,两人对视一眼,继续奔跑。
这怪物紧追不舍,不断突出各种元素形成的能量炮,因为要闪避,于是不断被拉近距离。
骤然!
两人左右闪避的时候齐齐抓住一条粗壮的藤蔓,往半空一拉直。
半空跳跃的怪物手足被藤蔓勒阻,劈头落地翻滚,正翻身起,扶川两人抓着藤蔓嘎嘎几下把他四肢跟身体捆成了粽子,嘴巴也被堵住了。
落地后,扶川站在它边上看,“这是?元素暴君?它不是在神殿吗?”
帝王:“是小暴君。”
“四大原始生命体都是可以繁衍的,且论繁衍能力,以元素暴君最强,因为元素分裂最为容易。”
扶川看着这元素晶体若有所思,“那这一族如果无限繁殖,岂不是天下无敌。”
“不会,规则会限制一切不合理的存在,它的繁衍能力虽强,但天生对本族具备更强的吞噬性,就好像伏蛇,会用自己的蛇胎培养成魔苔以助力蜕变,说白了就是规则决定它们的基因在这一块的进程,元素暴君也一样,只要神殿那头大暴君繁衍出小暴君,他就会立刻吞噬掉它,如果无法吞噬小暴君,它自身的基因权威跟对元素的统治力也会随着子嗣的壮大而削弱,同等一群小暴君也会因为壮大而互相吞噬,形成新的大暴君。”
“进化,始终是很残酷的铁则。”
帝王算是给扶川科普了,而扶川看着被控制的元素小暴君,心里想到了什么,不由夸赞:“陛下您好博学,真厉害。”
帝王:“黄鼠狼,说你的目的。”
扶川:“它这样好可怜啊,被父母兄弟宰杀,太惨了,所以我们能宰了它吸收它的能源吗?”
帝王:“可。”
两人当即把这小暴君给拆了吸收能量。
庖丁解牛用不了几秒,俩凤凰妖孽直接把敦实肥胖的它吸成了渣渣,一边吸还一边观察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小暴君。
为了吸引小暴君,扶川甚至提议让帝王再次挖其分泌物以吸引它们到来。
“也许它们会因为被冒犯而来袭击陛下您。”
“陛下您要不要再牺牲一下,我给您找粗一点的树枝。”
帝王:“闭嘴。”
中途还是找到了两三只,宰了,补全了一些能量,元素小暴君大补,两人很快恢复了一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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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幽幽,寒气逼人,这边连地面都带着冰霜,两人听到瀑布声,一时疑惑这样的极寒之地还能有水流动,拨开树叶,他们看到了一个湖泊,湖中尸骨累累,一头元素体型更大的暴君趴在尸骨上面打盹,周边有几头小暴君。
那瀑布不是真正的瀑布,而是五彩的元素浓度高到成为液体奔腾成瀑布落下。
那一整个湖泊都是元素能源,用扶川的预测——这庞大的能源用来制作一百头半身机械躯都绰绰有余了。
“那是大暴君?”
“不是,中等,但应该是这些小暴君的母体,按理说它没有生育能力,但此地奉陪的能源刺激了它的生育能力,竟让她繁衍出了这么多小暴君,恐怕神殿那边的大暴君已经开始虚弱了。”
“所以,它没有被击杀的必要,是吗,陛下?”
“对。”
两人的思维一致——神殿压制王权,元素大暴君绝对是其杀手锏之一,一旦它削弱,就等于神殿被削弱,还是留着这头中暴君为好。
但两人也需要补全能源离开这里。
为了不惊动它们,两人往外撤离了些。
到安全处,扶川才到:“刚刚好像看到湖边有炼制身下的废旧金属材料,已经被吸干了元素,只剩下残渣,但没找到炼制炉等物,估计当年凰无厌就是在这里锻造的,这么庞大的能源,难怪他能制作出三角叉。”
帝王:“那瀑布回流声有点奇怪,瀑布后面的山体应该有山洞,里面该是凰无厌当年的锻造之地,等下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扶川:“那走?”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帝王拉住袖子,问她:“你已六王,想不想要一头元素暴君当第七王?”
扶川心脏微动,盯着帝王,以为他在开玩笑。
元素暴君可以捕捉?他有能力捕捉?
就算有,他为什么?
“陛下,明人不说暗话,您是真的不打算生孩子了吗?”
帝王:“”
他大概没想到自己这般恩赏,这该死的便宜妹妹想到的是背刺他这个。
帝王忍了又忍,淡淡道:“有时候,你不如索罗可爱。”
索罗那傻子每次都自以为聪明,拿到好处就歌功颂德,虽然看得恶心,但的确真情实感。
你再看这个妹妹,每次给她好处都好像要害她一样,屡屡背刺嘲讽精准。
作为帝王的几个痛感,她全拿捏了。
扶川:“我只是真诚发问,陛下为何骂我?”
索罗什么东西,拿来跟我比。
帝王撇过眼,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就当孤是不孕不育吧,迄今为止,只有你这个最好选择了,但如果你不想”
“我想的,父王您现在就去抓,我等着,对了,注意安全。”
“”
帝王是真的快坚持不住了,转了下手腕,似乎想打她,但又忍住了。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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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扶川轻轻松松坐等元素小暴君当宠物的时候。
“不知道时镜殿下跟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王族那边好像没有关于他们的生死情况。”
“生死情况一般掌握在陛下手里,陛下不在,没人能参悟到玄壁那边的生命气息。”
“呜呜呜,时镜殿下一定好惨,搞不好奄奄一息。”
“比起这个,先担心我们自己吧。”
赤耀塔这边的核心群体基本都躁动起来了,因为一回归帝国,屁股还没坐热,意灵跟将夜帝国那边就都宣战且发兵边疆了。
帝国大事自然要团结应对,但朝堂这边分割几派,有人开始主张王族推选话事人代理帝国政务
这时候没有太子跟帝王子嗣的坏处就来了。
老祖宗们认为帝王不可无后是有道理的,国家不稳啊。
这时候,朝堂躁动着要推举凰青玄为储君,又有人说没有越过祖父跟亲父给立太子的说法,推荐让天权王上位,天端王那边不肯了,拉拢了一批人打擂台。
两边对立冲突,朝堂政务就算有英阁老把控着也还是分裂出了一块块,军部那边必须以王族领袖才能调动,王族头领定不下来,他们就不能贸然调派,否则有造反的嫌疑。
军部调派赶不上,战争怎么办?
这时候就轮到中央学宫派上用场了,诸大将往朝堂上一站,吵闹的局面就定了许多,被众大将求着来的千里明楼淡淡一句:“我非人族,且非原始赤枫帝国人,不宜掺和此事,推举我来此,不过因为我有个学生牵扯其中,但论排解此事,还得别人来更合适。”
“养猪的,你自己说。”
果然,下一秒,千里明楼身边出现一个球体。
就是很圆啊。
还比她矮。
五五分的朱笼院长总算来了,他还穿一身绿,活像是一个大西瓜,就这么幽幽看着众人,说:“啥情况啊诸位,吵这么激烈,外人还没打到家门,自家先烧了灶台自寻死路么?”
他看着很年轻,样貌其实也很清秀,就是一个很可爱的胖子。
可他很可怕。
天权王等人眼里有忌惮,暂时不言语。
而朱笼笑眯眯说:“陛下曾立过帝危政策,既国家君主失联且王族群龙无首时,不内乱为第一守则,以军部,阁部凤台跟中央学宫成立三合体系定决策,但凡二压一既通过,宗室之所以不宜参与是因为牵扯到帝不在则继承权乱的本质,容易私心作祟,国家大事先以三合一体系决策,待稳定时按继承法宗室推举+凤台跟学宫联合审核定下继承人,就算临危定下继承人,一旦继承人不满足律法且言行不能或违规不堪担当大用,凤台跟中央学宫既可撤掉换人。”
“现在情况情况正适用,所以诸位急什么?有什么可吵的。”
天权王忽说:“是这个道理,我等自当以帝国安危为重,但国不可一日无主,私以为他人推举本王,本王是不愿的,若说被帝王心悦的继承人,当以时镜亲王为首,然而因她,陛下亲涉险境,造成这番局面,已是于国不利,且毕竟陛下跟她都未归来,不知生死,我等事急从权,愿推举我孙儿凰青玄为储君代理帝国之主,但凡他有不合主君德行的行为,我第一个愿尊凤台跟中央学宫的意见将他撤换,换其他人上去。”
“不知其他人可否有异议?”
“当然,如果诸位认为帝国情况能缓和到等待陛下归来,那就暂时搁置立储一事,专心应对边疆之战,但恕我直言——如果我们现在不定下来,神殿那边是有权掺和的,一旦他们以帝国不稳指手画脚,让某些更不符合的人担任此位,或者让其充当神殿的傀儡人,那就真的于我帝国大难了。”
姜还是老的辣,这天权王直接抓住了重点,一时把所有人干沉默了,连朱笼跟千里明楼都一时没说话。
然而,就在此时
“天权王兄,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本王不同意。”
这道声音来得特别突兀,外面的看守大将面露震惊,守卫也前来汇报。
哆哆嗦嗦的。
“报!天弃王他回来了!”
“他没死!”
朱笼跟千里明楼对视一眼。
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