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被眼前这个小丫头有些惊到了,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小小年纪就是个谈判高手,先抑再扬,最后提出一个诱人的条件让你为他做事,整体思路十分清晰。
要不是自己对厉霆琛真的没什么企图,还真容易被她给忽悠了。
“你连我是谁都不问就说要帮我追你哥,你不怕我把你哥骗了?”简白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能骗我哥的人还没出世呢!”花语得意地扬着小脸。“对了,你叫什么?”
“简白!”
“难怪我哥会带你回来,你的名字里有个白字。”
简白心中一动,目光扫向刚刚的那个存钱罐,“那个是你哥喜欢的人的?那个人名字里也有个白字?”
“嗯,你有资格追我哥了,不是那种无脑的女人!”花语凑近简白神秘兮兮地说道,“想不想知道我哥喜欢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你答应我一会儿装成我姐去见我老师,我就告诉你。”
简白好笑地看向她,“你这是让老师赶回来叫家长了?在学校惹什么祸了?”
“我……”
“又找人装你家长?下次能不能换个方法?”花语的话还没说完,厉霆琛低沉的声音就从走廊里传进来。
简白心中一紧,花语也吓得吐了下舌头。
“我知道你忙,哪有时间为我的事操心,再说都是小事……”
“胡闹,把同学打住院了还是小事?”厉霆琛抬手拎着花语的耳朵,“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学功夫是让你自保的,不是和同学打架的。”
“唉哟,耳朵,别扭了!那也不能怪我,是他欺负同学,我看不惯才出的手。”花语捂着耳朵眼泪都被拧出来了。
“厉总,我看还是把事情查清楚再说,花语如果真的是替同学出头,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坏事,下次注意出手的分寸就好了。
毕竟现在肯为别人出头的人,真的不多。”简白伸手拦了一下,把花语的耳朵解救出来。
花语借机躲到简白的身后,“就是,你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就骂我!”
厉霆琛要抓花语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似乎简白说的话触到了他什么,他放下手,“今天的事我会找你们老师了解情况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学校欺负人,饶不了你。”
他说完又看向简白,“我让展翼送你回去,执照的事已经办下来了,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直接找……”他顿了一下,“找展翼。”
简白的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厉总。”
两人之间的对话很生疏,一点儿也不像曾经那么激烈地缠绵过。
花语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厉霆琛又看了看简白,然后小声地在简白的耳边说了一句,“难道我猜错了?你不是我哥的女人?”
“唉?头发?!”
下一秒就被厉霆琛拉着她的马尾辫把她拉出了卧室。
“那个简姐姐,留个联系方式呗!”
简白看着被厉霆琛拉走的花语,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羡慕。
原来被人关心、照顾会这么无忧无虑,活得肆意。
回到店里,简白终于见识了厉霆琛的实力,之前刁难她的那几个小干部都被撤了职,连编制都没了,被完全开除出了原单位。
那个对她动手动脚的陈科长不仅工作没了,还被查出有贪污受贿和嫖娼的事实。当初他扬言要把简白送进监狱,结果他自己进去了。
最惨的是听说他的手在那天晚上被人打断了,以后别说摸美女,就是拿筷子都成问题。
拿到各项手续后,简白就开始忙活古董店开业的事,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简白就在要开张的古董店的二楼住。
关上店门,锁好门窗,她拖着沉重的脚步顺着木质的楼梯爬上二楼。
二楼的空间并不太大,实用面积不到九十平。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虽然很简单,但简白却住得很安心。
一室做卧室,一室做书房。
书房里特意在墙里镶嵌了一个保险柜,毕竟她这是古董店,还是有几样值钱的东西。
尤其是在赌石大会上拍的那个玉龙觥。
简白太累了,连叫外卖的心思都没有,随便泡了一包面当今天的第二顿饭。她只早晨在厉霆琛家里吃了几片面包,喝了杯奶,一直到现在肚子早就空了。
面刚吃了一半,她忽然想起一整天了,苏枚竟然没给她打电话。
这不是她的风格啊,知道她昨晚一个人请那些人吃饭,她昨天晚上就应该给她打电话问结果的。
难道是自己忙活一天没听见?
她一边吃饭一边翻手机的通话记录,上面显示上次和苏枚通话的时间还是昨天中午,苏枚打电话告诉她,临时有急事晚上她不能陪她去应酬。
不对劲儿,就算昨天晚上她没给她打电话,今天白天一整天苏枚不可能不问她事情的进展。
简白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赶紧给苏枚打电话,电话打通了,却一直是忙音,再打手机关机了?!
不对,苏枚不可能不接她电话,除非她正在开会或者在做重要采访。
简白也顾不上吃面了,赶紧给苏枚的母亲打去电话想问问苏枚在没在家。
“小白啊,好久没过来吃饭了,哪天有空过来阿姨给你包饺子!”苏枚母亲的声音温柔慈祥,是简白最渴望听到的那种声音。
苏枚家里虽然没什么钱,父母都是最普通的人,但她们却给了苏枚最深的爱。每次简白去她家,她的父亲母亲都像对亲女儿一样对她。
她喜欢去,却也不敢常去。
“好的阿姨,苏枚现在在家吗?”简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免得引起苏枚母亲的怀疑和紧张。
“没有,她没告诉你吗,她有个采访要出差几天。”
“对啊,她说了,我这两天忙着开业给忘了。她说没说她要去哪儿?”
“没说,她的样子挺神秘的,她是不是出事了?我今天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苏枚母亲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简白的不对劲。
“不能,阿姨你别多想,她一定是在采访呢,不能随便接电话,等她办完事就能给您回。不早了您也早点儿休息。”简白赶紧把事情遮掩了过去。
放下电话,简白的心更沉了。
她又给苏枚的同事打电话,得到的结论差不多,都说苏枚去做外调了,至于去哪儿查什么都不清楚。
简白感觉脑袋嗡嗡地响,苏枚于她来说是朋友,更像是姐妹、亲人。
知道她有可能出事,她的心思全乱了。
她拿起手机想拨110报警,可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苏枚出事了,警方根本不会受理。
怎么办?怎么办?
她开始自责,之前只顾着开店的事,竟然没问苏枚去哪儿,去做什么。自己这个朋友做得太失败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一条短信闪进她的眼中。
她一看短信的手机号码,苏枚的!
再一看内容:想救苏枚,一个人十二点前带着玉龙觥到北湾水库来。不许报警,不许带其他人,否则就给苏枚收尸。
与这个短信一起来的是一张苏枚被绑在一间杂物房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