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将军,左屯卫已然集结部队,其先锋大抵两万余人,正向吾军大营攻来!”
“左屯卫五千骑兵脱离主力,提升马速,冲锋而来!”
“其营地之中尚有两万余人正在完成集结,源源不断而来!”
……
一道道消息汇总至高侃面前,高侃面沉似水,环顾左右,沉声道:“大帅临行之时,便曾一再叮嘱吾等,要小心提防奸贼起兵造反。长安城内叛军如林,已然危及社稷,但吾等却不能擅离职守,因为吾等之使命,乃是戍卫玄武门,扼守禁宫门户!眼下,左屯卫悍然起兵,罔顾圣意,其意必在玄武门!”
话音刚落,身边将校便忿然高呼:“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只要吾右屯卫尚有一人,便无人能攻陷玄武门!”
“大帅正在西域与强敌鏖战,吾等断不可使得玄武门失陷,有负大帅之命令!”
“死战!”
“死战!”
……
轻松将军心士气调动起来,高侃甚为满意,大声道:“左屯卫固然兵力乃是吾军一倍,但不过是一群虾兵蟹将,如何与吾等覆亡敌国的天下强军相提并论?诸位,吾等平素不断演练固守营地、迎战叛军之战术,对于眼下之战局早有应对,若是不能重挫来犯之敌,还有何面目将来面见大帅?”
“没错,咱们天天操练,练的就是固守营地、戍卫玄武门!左屯卫悍然造反,倾巢而来,正合吾等平素操练之情形,定要他来得去不得!”
“一群乌合之众,焉敢突袭吾右屯卫?让他尝尝火器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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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吵闹之中,敌骑隆隆的提升越来越近,高侃将手举起,大喝道:“迎敌!”
“喏!”
身边将校迅速散开,各归本位,率领麾下兵卒迎战强敌。
黎明之前黑暗的天空飘荡着鹅毛一般的大雪,左屯卫骑兵在隆隆啼声之中越来越近。忽然间,前方右屯卫大营的中间地方亮起一排光火,旋即隐灭,但数十枚弹丸却拖曳着橘红色的尾焰在空中划过一道又长又弯的抛物线,猛地从天而降,直直的落在左屯卫骑兵的冲锋阵列之中。
“轰轰轰!”
数十枚开花弹落地炸裂,无数弹片、铅丸被火药爆炸之时强大的动能向着四面八方抛射,每一枚炮弹都能覆盖一丈方圆,在此距离之内一切兵卒马匹都被狂暴飞溅的碎片击中,若是距离炸点太近,甚至被无数碎片瞬间撕碎。
不仅轻薄的革甲在这些碎片前如若无物,即便是甲胄也很难抵挡。
虽然炮弹的准头很差,不可能对成扇形散开冲锋的骑兵造成太大杀伤,但是只要炮弹落在附近,必定有骑兵惨叫着被碎片击中落马,这种惊天动地的威力对于兵卒与战马的心里威慑实在太大,不少马匹甚至因此受惊,四下乱窜,导致冲锋的阵列一阵混乱。
“加速,加速!火炮及远而不能就近,赶紧冲到右屯卫大营近前,便可避开火炮!”
有校尉将身子伏在马上,尽可能的减少身体的面积以躲避飞蝗一般的炮弹碎片,一边嘶吼着大叫。
火炮的威力足以开山裂石、惊天动地,却也有着缺陷,那便是火炮的射程太远,精度太差,对于近处的敌人杀伤力骤减。而且一旦冲到右屯卫大营近前,与右屯卫兵卒混战一处,他们总不能依旧发射火炮,敌我部分的一阵狂轰乱炸吧?
所以越是接近右屯卫大营,便越少受到火炮轰炸。
对于火炮的强大威力,所有人都惊心动魄,所以听闻那校尉的大喝声,左屯卫骑兵也不管迎头落下的一枚枚炮弹,只是一味的打马加速,向着灯火通明的右屯卫大营猛冲。
事实上,这一招的确是躲避火炮的好办法,右屯卫的火炮发射了两轮,左屯卫的骑兵便迫近营地。这个时候便不能以火炮攻击了,否则一旦炮弹落在自己阵地当中,那便是一幕惨剧。
左屯卫骑兵见到火炮逐渐哑火,登时兴奋起来,提升马速散开阵型,向着右屯卫大营直冲上去。
只是刚刚冲到右屯卫营地之前,最前便的战马便“希律律”惨嘶着,马蹄踩进陷马坑,战马却依旧向前冲,庞大的动能瞬间将陷落在坑中的马腿折断,战马惨嘶着飞出,重重落地翻滚,马背上的兵卒要么被狠狠抛出,要么干脆被翻滚的战马压在身下,骨断筋折惨叫连天。
前方的战马不慎掉进陷马坑,使得后边的袍泽吓了一跳,急忙降缓马速,勒着缰绳顺势向着两边分去。
陷马坑的设置是有讲究的,在拒马之前,距离正好是火枪的攻击范围,这时候左屯卫骑兵为了躲避陷马坑而顺势向两侧分去,拒马之后的右屯卫火枪兵得到命令,纷纷端起火枪射击。
“砰砰砰”
一股股硝烟自枪口喷出,数百支火枪的硝烟瞬间凝结成一片乌云,继而被大风吹散。“三段击”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火枪射速不足的问题,无数铅丸自枪膛之中射出,正中面前一字排开向着两侧奔去的骑兵,一时间铅丸飞舞,左屯卫骑兵纷纷中弹落马,矫健凶悍的骑兵好似秋天田野里的麦子一般一片一片的倒下。
随后抵达的骑兵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远处抵达陷马坑那一片地域之前便分兵两侧,试图绕开右屯卫的正面防守,寻找兵力薄弱之处实施突袭,试图冲破右屯卫的防御阵地。
狂猛的冲锋势头一瞬间便被遏制。
不过只是延误了片刻,便有大批左屯卫兵卒冲杀而至,黑暗的天空下着大雪,导致视线严重受阻,只能见到黑压压的军队自黑暗之中破空而来,呼喝的声浪直冲云霄。
高侃居于中军,方正的面容很是镇定,毕竟左屯卫的战术并未超出预期,若是一直这么打下去,获胜的必然是右屯卫。
不过他始终担心玄武门的安危,对身边校尉道:“严令军中斥候,不得畏战不前,不得贻误战机,一定要死死盯住玄武门方向,万一柴哲威只不过是前来虚晃一枪,实则调派大军猛攻玄武门,定要及时支援!”
“喏!”
校尉不敢怠慢,明白眼下所有之一切战斗的最终目的都是守卫玄武门的安全,就算将眼前所有左屯卫尽皆歼灭,最终却被偷袭攻陷玄武门,那便是彻底的失败。
当即策马脱离大队,前往外围分派斥候继续打探军情。
高侃见到黑压压的左屯卫在玄武门外土塬之上漫山遍野,面容冷峻的摆摆手,喝叱道:“炮手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的火炮老子给他们当摆设不成?传令下去,炮管不打红了,不许停手!”
“喏!”
传令兵迅速跑去后边传令,刚刚沉寂片刻的火炮阵地在此嘶吼起来,兵卒们原本心疼炮管,不敢多打怕给炮管打废了,毕竟炮管的造价太过高昂,火炮部队简直就是黄金堆出来的。
不过此刻听到命令,这些兵卒再无顾忌,自然是甩开膀子一个劲儿的装填,一发炮弹射出,简单处理一下炮膛中的残留,便塞进发射药和炮弹,继续发射。
一时间,火炮的轰鸣声震得附近兵卒双耳欲聋,无数炮弹拖曳着火光落在左屯卫冲锋的阵列之中,轰然炸响,碎片铅丸恣无忌惮的收割着生命,所落之处一片残肢横飞、热血喷溅,恍若地狱。
落在后阵的柴哲威眼睁睁的看着右屯卫炮火肆虐,将自己的部队炸得人仰马翻、尸骸遍野,虽然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难以接受这种剜心刺骨的损失。
这可都是他赖以攫取更高权力的班底啊!
柴哲威红着眼,怒声催促:“传令下去,全军冲锋,有进无退!只要冲入右屯卫营中,便胜局已定!老子要将右屯卫这群混账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玄武门外,右屯卫大营,战斗刚一开始便陷入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