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不解的看向那位妇人,静安侯夫人忙介绍到。
“这位是兵部徐大人的夫人,是专门来寻你的。”
静安侯夫人原本就是要告诉司宁今日府上有客人在的,而这客人是冲着司宁来的。
秋菊送拜帖时,人已经在府上了,门房来回报静安侯夫人时,这位徐夫人刚好就在,听到了司宁要来,于是顺水推舟留了下来。
司宁见着徐夫人点了点头,“徐夫人好,在下司宁。”
“陆夫人,您客气了,别唤什么徐夫人,我长你几岁,唤我徐姐姐就好。”
“好,徐姐姐。”
“我唤你阿宁,你不介意吧。”
司宁摇头,笑着随着静安侯夫人往里面。
徐夫人性子热络,只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同司宁拉进了关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夫人有意亲近,司宁自然也没有落人家面子的理。
再说这又是在静安侯府做客,司宁更不会托大。
无论徐夫人问什么,司宁都会耐着性子回答。
徐夫人见寒暄的差不多,才出声说道。
“阿宁,实不相瞒,我这次来见洛夫人,其实是想求她帮我和你搭个线的,想和你见上一面。”
她说的直白,司宁也不好在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淡声问道。
“徐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不瞒你说,确实有一事,我之前气虚亏血,一直在吃药,可这药之前吃的好好的,可最近这几日吃过药后全身都出现了不适,我寻了几个大夫,可大夫说药方没问题,我想着可能是这药和我身子不和,就停了药,结果停药后这症状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我寻遍了城中的大夫,都说我没问题,但我确实身子不适,听说您医术高超,故而求了洛夫人,想着来问问,能不能请阿宁您帮我看上一看。”
既然是看病,司宁自然不会拒绝。
她让徐夫人伸出了手,随即搭上了她的脉搏。
脉象绵软无力,时而快时而慢,是气虚不足之象,也是中毒之象。
司宁皱眉看向徐夫人,徐夫人被这一眼看得有些紧张。
“是不是很严重?”
“那些大夫如何说?”
徐夫人见司宁神情严肃,忌惮的朝着静安侯夫人看了一眼,静安侯夫人冲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直接说便是。
徐夫人咽了咽口水,才回道。
“他们就说让我好生歇着,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
司宁心中了然,怕是那些大夫都碍于徐家的身份,担心摊上什么祸端,才不愿将徐夫人中毒之事告诉给她。
一时间司宁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要是实话实说,徐夫人势必会去找那些大夫的麻烦,可如若不说的话,也是不对。
静安侯夫人见司宁左右为难,上前替着她回道。
“徐夫人,这看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你且给阿宁点时间,这样您先坐坐,我今日做了一些小点心,我去取来,阿宁你帮我拿一下可好?”
司宁点头,跟了上去。
徐夫人见两人离开,心里有些忐忑,一个劲儿的往门口看。
静安侯夫人带着司宁去了后面,屏退了下人才出声问道。
“怎么回事?”
“是中毒!”
静安侯府一惊,脸色顺势不好看了下来。
“后宅都是个腌臜事,你可能治好?”
“治好自然是治得好的,只是……”
静安侯夫人见司宁欲言又止的,知道她的顾虑,伸手附上了她的手,宽慰道。
“我知你心善,但你要知道救他们和救徐夫人不同,他们身为医者,去给患者看病却不说实情,这是在耽误病情也在害人,你今日包庇了他们,明日他们遇到这种事还不言明,徐夫人运气好遇到了你,可运气不好呢,这也是一条命……”
“如若没人在旁提点,徐夫人回去后没有防范,焉知下次不会被人所害呢,阿宁人各有命,我们不能帮人渡劫,只是如若碰巧遇到提点一二,也便是我们的善意了。”
“是司宁糊涂了。”
司宁恍然大悟,倒是她钻了牛角尖了。
只想着现在大夫稀少,如若连累了这么多人,势必会有许多人得不到救治。
可大夫无德的话,要来也是草菅人命。
“不是你糊涂,你看着强硬,实际心思比谁都敏感,比谁都在意别人,走吧,徐夫人还等着呢,我们回去再说。”
司宁跟着静安侯夫人回了屋中,没在迟疑将自己的诊断说了一遍。
“是司宁糊涂,还想着替着那些人隐瞒,徐夫人不要见怪。”
徐夫人脸色有些白,听着司宁的话挤出了一个笑容。
“哪会,你救了我的命,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我知你的顾忌,那些人也都是为了口饭,不想招惹是非我也知道。”
司宁见徐夫人这般说,起身要给她行礼。
“是司宁以己度人了,夫人并非大恶之人,司宁惭愧。”
徐夫人赶忙将人扶了起来,“傻丫头,你唤我一声姐姐,怎和我这般生分,我见你喜欢,是真心和你交往。”
“我只是没想到府上会有这样的人。”
大夫是她从外面请的,药也是她带着丫鬟亲自去请大夫配的,大夫不知她身份,不会给她下毒。
所以能给她下毒的人,只会是府上的人。
“有人要害我,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
徐夫人不计较那些大夫的过错,却也不能放过给自己下毒之人。
她管家多年,这点气魄还是有的。
“这毒并不是无色无味,我给夫人说一下这毒,回去后您多加观察,自然能辨别出。”
徐夫人点头,“那就多谢阿宁了。”
从徐夫人这里离开后,司宁去了一趟医馆。
刚好这会儿医馆没什么病患,司宁得空和孙一凡任重远说上两句。
她将自己写的医案递给了两人,“这里面有些特殊的病例,你们可以看看,有什么不懂的,派人去府上找我,我会和你们说明的。”
她又想到了今日之事,又同两人说道。
“虽然我们大夫不愿意参与旁人的家事,可如若诊断出任何病症,都该言明患者,而不是为了避开麻烦,而有所隐瞒,我知你们不会如此,但也要告诉下面的人也要这般做。”
“你遇到何事了?”任重远不解的问道。
司宁便将徐家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涉及到徐家的私事,司宁也不好说太多。
却听见任重远一脸不解的道,“那位夫人中毒之事,有人和她说过啊?”
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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