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芯片简单的测算,洛言知道了第七排九列的身影,其所在的阵营序列为白色以后。
他接下来需要弄清楚的是,这人所在的法域空间坐标,究竟是甲一、甲二,还是乙一、乙二。
毕竟一个星盘棋格,被划分成四个小型的法域空间。
也就意味着,每个人的第二实际坐标,其实都在这四者以内。
只有当以上的条件,全部都确定了以后,才能找到对方本体所在的位置。
不过要想确定这一点,也并不是很难。
因为洛言手中,此时有黑白两色的法印各一枚。
所以说,他需要略微试探一下,才能找到对方的本体所在。
洛言先用手中的那枚,多余的白色法印开始了试探。
找准七排九列的星盘棋格,直接进行了入侵。
试探的方式也很简单,那便是侵入的法域空间坐标为白色,双方同阵营,他的这枚白色法印复制体便会被排斥,然后抵消掉。
若是进入那方法域空间中的复制体,没有被排斥出去,且自身无损,就说明这星盘棋格中的法域空间坐标,是黑色。
如此,便排除掉了一个错误答案。
虽然是浪费了一枚白色法印,但也可以确定,那方法域空间,便是洛言想要寻找的主体本身。
这时候,只要洛言亲自出手,击败对方,赢得这场胜利。
那么,最后的回报,将会是三枚法印!
绝对不亏!
这种获得法印的效率,可比欺负那些,没有多余法印的存在,要来的快得多。
所以,为了不出现误差,这一次的试探,也就显得非常有必要了。
并且,因为这星盘棋格中的最终存活者,即使算上自己眉心的那枚白色法印,其总数也只有三枚法印。
这也就意味着,本该是拥有四枚法印的星盘棋格,却不知为何被抵消掉了一枚。
简单来说,因为七排九列的星盘棋格当中,只剩下了三枚法印。
且还是一白两黑的组合。
那么,这七排九列的星盘棋格当中,有一个法域空间,是没有任何印记标注的。
洛言只需要动用手中的那枚白色法印复制体,进行试探。
便可以轻松测出,那星盘棋格中的竞争者本体所在。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洛言若赢,对方手中的几枚法印,将全部归他。
若是败了,也就意味着,这一次的飞升之战结束。
不过,猜出了这第二道台的试炼,究竟是以什么标准,为考核基础的洛言。
自然不会错过,尽可能多的,收集这些法印的机会。
因为这是一个相互竞争,又互为攀比的试炼规则。
所有的竞争者,都处于这张棋盘内,洛言若是不争,那么就无异于主动放弃,这第二道台的试炼。
也就和飞升名额,没了关系。
也因此,想通这一点后的洛言,便开始了他的试探之举。
在他的操控下,手中的白色法印复制体,再次幻化成,一脸倨傲模样的青年道人。
紧接着,便遁入到七排九列的星盘棋格中。
当倨傲青年道人的复制体,进入这方法域空间的刹那,就被此间的主人给发现了。
这是一位白衣若雪,肌肤晶莹出尘,秀发柔顺且光滑的女子。
她身上穿着流云袖裙,宛若一飘飘仙子。
可又在刹那间,她身上的仙裙,便转变成白色的甲胄。
很是亮眼。
英姿飒爽中,带有一点柔弱。
“咦?别的道友都在攻伐那些,手中只有一两枚法印的家伙。”
“阁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竟然主动来找妾身的麻烦?”
“就不怕互相僵持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损失的法印过多,影响到你最后的试炼成绩吗?”
白衣女子的眸波轻凝,红唇半阖,露出一点晶莹贝齿,其声音如九天之上的仙女,十分的动听。
其面容,更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不可否认的是,能来到这方真灵天宫,且敢于参加第二道台试炼的存在,都是心有沟壑之辈。
绝不是那群只知道炼体,长肌肉的莽夫可比。
洛言能从那些蛛丝马迹中,猜到这第二道台的试炼标准,考核就是以自身持有的法印数量为具体成绩。
那么,别的心思聪慧之辈,自然也能猜出这一点。
因为这里面的联系,其实早就已经展现了出来。
毕竟,第二道台的试炼规则,再是如何特殊,都有一个始终牟定一切事物的东西。
那便是每个参战者,其烙印在各自眉心中的黑白两色法印。
心神寄居在白色法印复制体中的洛言,并未接话。
而是继续朝着旁边的法域空间飞去。
这一次,他又是很幸运的没有被排斥出去。
也就是说,剩下的那两个坐标,就必然是那白衣女子本体所在的位置。
“阁下这是在找我的真身?”
“你这白色法印复制体的实力,虽然不低,但他却无法和我交手。”
“只要敢踏足妾身所在的空间,就必然会被这方世界的规则,给强行清除出去。”
“所以,阁下的真正用意,应该就是我吧?”
“这么快就想和妾身决出一个高低了吗?”
看着对方的法印复制体,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星盘棋格当中以后,那四处试探的模样。
白衣女子哪还能不明白对方的目的。
就是想和自己一对一的斗法。
这种和场上大多数人的行为,为之相反的操作,使得白衣女子水灵灵的大眼睛转动了刹那。
不多时,便想出了入侵自己,星盘棋格幕后之人的真实想法。
“原来如此,阁下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妾身!”
“难怪会这般刻意的找上门来......”
“不过,阁下似乎忘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女修亦有神圣的怒火!”
“不知你准备好了吗?”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白衣女子也猜出了,对方派出这道法印的真实用意。
她那如绸缎一般光滑,莹白且透亮的俏脸上,并无紧张丝毫之色。
面色淡然的等待对方的到来。
她可是来自战神殿,也是中州的圣宗之一。
这一宗的修士,遇战,绝没有退缩的念头!
‘嗡!’
不消片刻,便有冲霄的雷霆光芒耀眼,波动如海,照亮了这处法域空间。
一道青色人影,通过挂在天际上的虚无符印,传送到了这里。
四周的阵纹,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隆隆而鸣,犹如蛛网蔓延,水面结冰。
黑色的秩序锁链疯涨,将这方法域空间给完全锁死!
从这一刻起,七排九列的星盘棋格,已然成了一方绝地。
在里面的胜负,没有彻底分出来之前,外围的秩序锁链,就不会被打开。
“这位仙子,出手吧,你若赢了贫道,我手中这两枚法印就全部归你。”
洛言现身的刹那,原先的那枚白色法印复制体,也在瞬息间消散在天地。
既然已经找到了对方所在的主体,他也就不用再行试探之举,是时候猛然出手了。
到了这一步,说再多都是无用功。
唯有以手中实力见真章!
“雷法?”
“果然是和剑修一脉共尊的浑不吝啊......”
白衣女子蹙眉,眸波轻弹,俏脸雪白且晶莹,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话语中似乎意有所指。
剑修和修雷法的修士,因为其修炼方式的特殊,使得这类人的性子,基本上都是直来直去。
所以白衣女子才会发出那般感叹。
对于这种声威在外的对手,她也不再多问,洁白的玉掌单抻,上面有无量的光纹显化,白色的道光如流星一般袭来,击向前方。
面对着这样的一击,洛言的眼中有银白色的雷霆降世,瞬息间便迸射了出去。
两者碰撞的霎那,无数的符文亮起,是经文宝术的对轰,也是天地道则的纠缠。
在隆隆而鸣的激烈交锋中,两者皆感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那种无敌之势,不断的碰撞,不断的对轰。
莹白色的流光倾泻,且伴随着电闪雷鸣出现,在这片法域空间中爆发,无边的氤氲之气猛烈。
洛言的眼神中惊异,因为这白衣女子的道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似乎是中州战神殿那一超级圣宗的人。
在这之前,洛言还在炼气境时,刚踏足上古秘境中的雷池空间,就遇到了一位战神殿的女修。
现如今这是第二位!
难怪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应该是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女。
即便如此,也休想挡住洛言的雷霆攻势!
他双手摊开,左掌化月,为阴之雷霆,右掌化日,为阳之雷霆,双手合拾,涌动出一片银色的汪洋。
一条淡银色的长蛟的翻腾,闪电之势惊天,缭绕着无匹的电芒,以最刚猛的力量镇杀白衣女子。
‘呔!’
白衣女子莹白剔透的肌肤上,出现一大片密密麻麻,烙印在道躯上的经文。
这些经文绽放出无上宝辉,化整为零,四散而开,想要避开这些狂暴的雷霆。
因为这些闪电的力量,实在是太猛烈了,即使白衣女子撑开了灵力防护罩,也依旧被电的娇躯发麻。
那洁白的云岫天裙上,也落下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为今之计,她只有想办法逃离,然后拖延时间。
才能找到机会,伺机而动。
因为如此狂暴的雷霆,肯定会有诸多限制,不能持久。
只要撑过这一阵,便到了她的主场了。
‘轰!轰!轰!’
银色的长蛟飞入高空,好似在与山岳共比肩,它猛然张开大口,一团炽烈到极致的电光,就从长蛟的口中喷出。
霎时间,这片法域空间都被雷霆电光所覆盖,闪电无数重,如潮水一般沸腾。
这场战斗只僵持了片刻,便以白衣女子的败退而终。
此时的她,身上满是焦黑的电痕,劈里啪啦,还在泛着微弱的电光。
若不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经文护持,她恐怕早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即便如此,此时的白衣女子,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没有落下。
她之所以强撑着心神,没有昏厥过去,眸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那道青色人影。
就是要把面前这人的年轻稚嫩面容,给牢牢记住。
好为将来雪耻!
毕竟她可是战神殿的天之骄女,虽面临失败,但失去的东西,也要想办法再次夺回来。
否则,她此生都会沉溺于这种梦魇中,而无法自拔
洛言缓步走了过来,对白衣女子裸露在外的细腻雪白肌体,视而不见。
全无一丝心疼之意。
如此美若天仙般的女子,竟引不起他半点心绪波动。
洛言探出手,就欲放在白衣女子的眉心,想要将那些法印给收起来。
可惜,就在这时,白衣女子却猛然出手,将洛言的手腕攥住,眼神凶狠且凌厉:
“告诉我,你的名字!”
“否则,我将以身殉道,将那些法印给毁掉,让你一枚也得不到!”
洛言沉默了片刻,看着这白衣女子眼中那倔强的目光,眼神依旧古井无波,缓缓开口:
“南域太一宗,姬鸿曦!”
听到这个回答,白衣女子眼中的倔强,这才缓缓消退,语气苍白无力:
“这一次的较量,妾身输的心服口服。”
“等下次实力有了精进,我必定亲自上门讨教!”
白衣女子的身上遍布着雷霆道伤,气息微弱且无力。
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态。
若被外人见之,肯定会心有怜惜。
但洛言却毫不犹豫的,将手探在了她的眉心,取出了那三枚法印。
一白,两黑。
而当这些法印被取走以后,白衣女子的身形,也缓缓消散在了这片天地间。
如此一来,洛言手中持有的法印数量,已经增加到五枚之多。
其中有三枚黑色法印,两枚白色法印!
仅通过一次比夺,便能获得三枚符印,这般效率,绝不是其他人那种,随意找个人斗法,然后进行镇压,便可以比得上的。
事实上,洛言在刚才的战斗中,对白衣女子还是留情了。
若他强势出手的话,直接将对方的身躯给打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洛言却没有下狠手,而是选择留白衣女子一条命。
究其根本,便是他和对方无冤无仇,且自己的杀心并不算太大,所以这种徒增的杀孽,便没那个实施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