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概率能够走到,更高境界的小怪物。
只有与之建立的羁绊越深,最后的因果关系才会更强烈。
否则就很容易造成,竹篮打水一场空,苦心指点变成个人机缘的情况。
对于这种能走到极高境界的小辈,想用一门功法,就让其承担因果。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因果系这东西,虽然玄妙无比,但对陈老祖他们这一级的顶尖大能来说。
一些基本事实规律,还是能够摸清楚的。
那就是付出一定和回报成正比!
就好比是,现在筑基期的时候,再额外修习一门大神通秘法,能够对青衣小辈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但等他的修为到了元婴,乃至是化神期以后。
这门神通之术的作用,就小得多了。
假若只是用一段时间的指点,换取其未来另寻一个雷法传人。
这个交易,本身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可随着接触的时间增多,陈老祖对这青衣小辈的了解,也愈来愈深。
他已经不满足于,先前的那个交易约定了。
因为寻找合适的雷法传承人,他们雷帝观这一脉,从上古到现在。
走出去的雷法天骄,不计其数!
可最终,能在上界闯出名头的人,一个也没有!
甚至很多的雷法传承人,就连小小的中州地界都没走遍过。
指望这样的人,去扬名上古雷宗的圣威。
这比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可能性还小。
因此,当陈老祖感受到洛言,想要在短时间内,就飞升到上界的想法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在青衣小辈撞得头破血流,万念俱灰时再出手。
以此为条件,换其改换门庭加入雷帝观。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看似是一个飞升的名额,实际上里面牵扯到的人,是那些元婴期大修,甚至是化神老怪物。
毕竟这些大修士的背后,都站着许许多多的后辈族人,徒子徒孙。
他们先天性的,就会往自家长辈身边靠拢。
只要不是薄情寡淡、天性凉薄的人,多多少少的都会倾向于,把飞升名额交给,和自身密切相关的族人、弟子。
这是人之天性!
这样一来,或许是有一部分真正的天才,会被直接埋没。
可又有谁会在乎?
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所以灵剑山的老人,才说陈老祖这是一种赌博。
赌这青衣小辈,会有一个不平凡的未来!
当然,这是建立在这小家伙,之后会叛出原先的宗门。
并接受了雷帝观的真正传承。
基于这个事实,陈老祖才会燃烧自己的真灵,将他送到上界......
思虑到这儿,灵剑山的老人挑了挑发白的眉毛。
遇到一个这样悟性天赋的小辈,和自己这位找了近千载,雷法传承者的老友。
简直不要太合搭。
难怪会引来这位老友的算计。
“传承...欸......”
“希望你是对的吧......”
灵剑山的老人摇摇头,不再相劝。
毕竟这仅是一种可能,还不到真正实施的地步。
他们相识了一千多年,对各自的性格,是再熟悉不过了。
有巨大牺牲、付出,完全可以。
但前提是那人值得!
......
画面一转,站在剑经碑前的洛言,身上竟然浮现出了无数剑芒的影子。
每一道影子又好似一枚枚剑道经文,散发出滔天的剑意。
恍若一个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灵。
“三杀剑吗?”
洛言从这种感悟中醒来,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喜悦之色。
剑道的攻伐之术,虽然犀利无比。
但依旧有道法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那就是洛言已经掌握的雷法!
若与人对敌,洛言还是更喜欢使用道法去应对。
这是一种习惯。
有人喜欢与人斗法,乃是狂热的好战分子。
有人天生不喜欢争斗,愿意感悟道法自然。
这无非是各自的选择不同罢了。
不过这门三杀剑经,既然已经将其领悟了。
以后若是遇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洛言还是会把,那柄青光剑拿出来开开光。
偶尔体验体验剑修的绝世风采,还是不错的。
毕竟修剑的人,走的是畅快、意念通达一途,杀尽一切不平事。
这样的路,于洛言而言,太过莽夫。
他还是喜欢谋定而后动。
“不过剑修一道,确实痛快,没有任何憋屈。”
“心底起了波澜,拔剑便砍就是......”
洛言回味着剑经碑中的那道银发身影,冲天的剑意,扫尽世间不平事。
霸道无匹。
......
当洛言在这座剑道塔中观看剑经的时候,临近灵剑山山门的一座石塔中。
有一白衣男子拿出一块剑牌。
剑牌上面刻画着玄之又玄的符文,还在不停的闪烁着莹光。
白衣男子掐了一个诀,遂将剑牌唤醒,冲着里面说道:
“诸位师弟,听说外面来了一位雷灵根修士。”
“不仅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连败了七十多位同门,还将他们的飞剑给收走了。”
“现如今距离我等的位置,恐怕也不远了......”
不多时,剑牌里面就有了回应。
一道好奇的声音响起:
“这是哪宗的雷法天骄,来我灵剑山干嘛?”
“是挑战我剑宗剑修,从而磨砺自己吗?”
“可他为什么要拿走,我剑宗之人的飞剑?”
这人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想的有些多,甚至误以为是找某人报仇来了。
毕竟斗法归斗法,还堂而皇之的拿走飞剑,这种行为就太过分了。
另一道淡漠的声音,也从剑牌中传递了出来:
“哼!还能是干嘛?”
“大概率是从哪里听说了,认为我剑宗弟子只是切磋的话,一般不会伤人性命。”
“所以那家伙才故意,把我灵剑山弟子的飞剑给收走,好让他们展露真正的杀招,用以磨砺自身。”
“对付这种家伙,我有经验,把他打晕扔出去,或者直接一剑斩了就行......”
这人的语气十分冷漠,即便是隔着剑牌,也能感受到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
他自己也是一个好战分子,自然明白那雷灵根修士,之所以做出这种反常的行为,究竟是想干什么。
“南阳师弟所言不错,这家伙大概率是想借我灵剑山众弟子的手,来磨砺己身的。”
“不得不说,他是有一点小聪明。”
“可这样的行为,把我剑宗的脸面放在哪里?”
“我灵剑山好歹是一方剑道圣地,被人这样踩在脚下,于你我而言,脸上都无光。”
白衣男子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很是淡雅。
显然也是认可那冷漠语气之人的观点。
可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忍受一外宗之人,在自家宗门山前不敬。
要知道,尽管这百里石林范围内的剑道塔很多。
可大部分的挑战者,都是有目的的。
要么为了研习剑道塔中的剑道碑文,要么是和同门交流斗法经验。
每个人的目的虽然不一样,可都是为了修行。
但像那雷灵根修士一般,从外面,一点一点的打进来。
中途也不参悟经文,还收取一干同门的飞剑......
如此频繁的挑战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的容耐限度。
这种磨砺己身的方式,怎么看都像是在挑衅,灵剑山年轻一辈的弟子。
好似在说,剑宗无人!
好似在打他们所有人的脸。
作为灵剑山的道子,他当然有义务出面镇压,一切不稳定的外在因素。
若是放任其继续挑衅下去,知道的人变多。
届时难免会坠了我剑宗威名。
到那时,外界岂不是会认为我灵剑山的剑修,不是这雷法之修的对手?
这便是白衣男子召集众位同门的原因。
“虽然每过一阵子,就有外界宗门的天骄,跑来找我等斗法。”
“可像这雷灵根修士那般,胆敢截留我剑宗弟子飞剑的行为......”
“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回遇到......”
白衣男子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
若不是他自持身份,早就亲自下场,给那外宗的雷法之修,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了。
可现如今他的身份不一样了,是灵剑山这百年来,仅有的十位道子之一。
所以这种事,暂时还轮不到他出手。
在没闹到一定地步之前,白衣男子也不能出手!
否则就是有失身份!
“诸位师弟,你们谁愿意去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雷修啊?”
“让这外宗的雷法之修清醒清醒,让其明白我灵剑山,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闹出性命来,毕竟人家也对我灵剑山的弟子,手下留了情......”
白衣男子的话音刚落,就被一道淡漠的声音接过。
“我去吧!”
“听说雷法之修的雷霆之力,乃是法修一脉的最强手段。”
“我想去亲眼见识见识......”
白衣男子脸上的笑容不减,语气依旧温和。
虽然剑牌中还有几位师弟,同时发声,表明都愿意出手教训一下,那不知所谓的雷法之修。
但考虑那毕竟是法修一脉的最强手段,手段平庸的师弟,搞不好还真拿不下。
到时候,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于是白衣男子想了想,心中瞬间有了决断。
“诸位师弟莫争,一雷法之修罢了,岂是我煌煌剑宗的对手?”
“等再过几年,待那上界通道开启,就是我等展露本事的时机。”
白衣男子笑着将众修安抚。
三言两语间,就把此事给定了性。
随后他将剑牌中的联符光掐灭,然后又重新对接上,先前说话口吻十分淡漠的男子。
“既然是南阳师弟愿意出手,那为兄也就放心多了。”
“先提前恭祝师弟得胜......”
这淡漠男子沉默少许,然后又冷声道:
“等我将那雷法之修教训完以后,你这满脸虚伪的家伙,可敢与我一战?”
听到那声淡漠的挑衅声,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不变,依旧和煦至极。
手下败将而已,他何曾惧之?
笑容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能给人带去一定的好感。
这种不用一招一式,就能获得很大助力的行为,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一场比试罢了,南阳师弟尽管找来。”
“为兄接了!”
......
连续打了一个多月的架,洛言现如今已经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了。
所以当他参悟完,这座剑道塔的道刻以后,就准备动身,直接去灵剑山的山门。
在这百里石林的中间,其实是有一条广阔的林路,能够容许穿行的。
这是很多灵剑山弟子,出入山门的必经之路。
因为百里石塔林的原因,若是有人从其他区域飞过,是会被认为故意挑衅的。
“锵!”
就在这时,一道可怕的亮光冲起。
一道磅礴的剑光从远处激射,直接斩了过来。
那伟岸的寒芒,摄人心魄,像是要将虚空斩开,带着一种极致的破坏力。
洛言蹙眉,瞥见这直直冲着他来的剑光,心中知晓。
这是灵剑山弟子最擅长的御剑术。
剑光中夹杂着飞剑,让人防不胜防。
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道。
御剑术在高阶修士的手中,甚至能够做到杀敌于百里之外。
施展这门剑道神通的人,其修为虽然没有超过二阶的范围。
但是观其飞剑冲刺过来的速度,已经不输于之前的那把,法宝级别的飞剑了。
洛言没有选择躲避,毕竟和灵剑山弟子打了这么多场,他深知一个道理。
在御剑之术面前,逃跑是最愚蠢的应对方式。
因为这会把他的后背给露出来,然后成为活靶子。
洛言不再犹豫,左手掌心中的月牙印记,与右手中的太阳印记,凝聚出恐怖的雷霆。
在这虚空中绽放。
“哧!锵!”
闪电与剑光劈在一起,电芒炸开,火星四溅。
虚空仿佛都要崩开了一般。
那柄灰不溜秋的飞剑,唰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短暂接触,刹那遁去,真正的是瞬息而来,瞬息而去。
但是,这两道攻伐之力构成的冲击波,在虚空中掀起滔天的波纹,扩散到很远很远。
很多临近一点的古木,被这种冲击波扫过,瞬间崩碎。
外围区域的很多人,都感受到了这一股,回荡在天际的波动。
纷纷将视线往这个方位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