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他见过不少，但现在也算是开了眼界。
看来这个所谓的VIP身份，还是挺能映照出点人性来的……
王起心头琢磨着不过几秒，可对于大堂经理来说，根本就是漫长。
根本原因，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穷比没点自知之明……
“赶紧走吧，喂，别让我难办！”
大堂经理已经黑着脸，别说什么好态度，不指着王起鼻子训斥，他已经觉得自己是仁慈了。
那一头，那个肥头大耳的顾总骂骂嚷嚷的，言辞粗鄙刺耳。
这一动静之下，柜台那头几个客户，也是投过来目光。
没人愿意帮腔什么。
就算觉得这个大堂经理有点过分，但这个年轻人的打扮举止，还真有趁暖气的嫌疑……
“还不快滚？！”
那顾总吼了一嗓子。满脸横肉颤颤的，一脸蛮横。
随后又是跟那个雀斑女抱怨几句，提到的，仍是银行应该注重他们这种VIP客户的服务质量。
言语之间，透着浓浓的优越感。
王起瘸着腿，内心已经炸裂。
“你他妈喊什么喊。嚷嚷尼玛呢？”王起情绪有些爆发，直接掏出银行卡。
丝毫没有客气，他将银行卡甩在这个傻逼大堂经理的脸上。
这下子，不仅是那个暴发户愣住，这个被银行卡抽在脸上的大堂经理，也是面色阴晴不定。有些懵了。
“不就是觉得老子没钱吗，VIP客户是吧，去查查里头的数，看看我够不够这个资格。”
“捡起来！去查！尼玛的，老子……”
王起火气一上来，有些克制不住。
这段时间，他一直极力克制着，强烈的危机感带来的压力，如同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
本来好好的，想要取点钱去买车，没想到遇到几个这种货色……
王起这一爆发，全场安静下来，空气里头，似乎浮动着一丝压抑和焦灼……
雀斑女子眉峰一动，朝那个大堂经理使了个眼色，将信将疑的，让此人去里头查账。
“那个…这位先生，刚刚阿华…嗯，我们这个大堂经理的态度，可能造成了误会，你稍等一下。”
雀斑女子风向变化的很快，虽然有点怀疑，但多少是被王起这种举动给镇住。
王起心头冷笑。
“误会？你以为老子瞎啊，蒙谁呢？”
这尼玛变色龙呢？
挺能转变的嘛……
老子耳不聋眼不瞎，你丫刚刚什么态度，能不知道，现在说是造成误会，误尼玛个头。
主要这里头，还是因为有意冷淡秀秀的原因，让他心里头一直难受憋屈，碰到这几个傻逼，情绪兜不住。
“先生，你……”
雀斑女子被王起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小顾，你别被这土冒给唬了，呵呵，VIP？”那暴发户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王起，“国际银行的VIP，少说也得是有存款一百万，还得买些国债基金啥的，没个两百万打底，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资格，你看看这小子，有这个能力吗？”
暴发户双手抱胸，冷冷看着王起，根本不相信王起说的。
此人穿金戴银的，嘴里头还叼着烟。唾沫横飞，毫无素质可言，就是一有点钱后飘上天的主儿。
他这一说，那个雀斑女子深以为然，风向又一变，催促了一声里头的大堂经理。
“阿华，怎么样了？他要不是VIP客户，就是在故意捣乱……”
话音一落，门口那头的银行安保人员，察言观色，已经走了过来，摩拳擦掌的，目光落在王起身上，随时准备上前制住。
这可是表现的机会，搞不好年终奖金能有额外的奖金，怎能不上心。
这时，里头的大堂经理摇着头，背对着雀斑女子，面部呈现的是目瞪口呆，被电脑上显示的数额给震撼到。
九百多万啊……
可那雀斑女部门经理却是会错了意，见大堂经理摇头，以为传达的，是另外的意思。
她脸上的将信将疑彻底消散，心头松了口气。旋即面色冷了下去。
好啊，还是顾总目光毒辣，老娘差点被这小穷比给唬住了！
差点丢脸丢大发！
不过是一寻思，这雀斑女端起了脸，煞有其事朝里头的大堂经理喊道：“阿华，还愣着干嘛。有人来捣乱，还不赶紧赶出去？要是惹怒了顾总这个VIP客户，领导知道了，你们等着被扣奖金吧！”
这话一落，那个配着电棍的安保人员，早就是按捺不住。没等大堂经理回应，已经朝王起冲过来……
“干嘛呢？赶紧住手！”
里头的大堂经理看到动静，大吼一声，紧跟着百米冲刺出来，已经出汗。
再看王起时，脸上已经堆上了不自然的讨好的笑容。
安保人员愣住！
一个急刹车。差点跌了个狗扑。
暴发户眉头一紧，喝了一声：“慌里慌张的，怕什么，这种来捣乱的穷比，就算打一顿都是应该的，别担心你们领导责骂你什么。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我来证明就行！”
那个雀斑女点点头，附和暴发户一声，正想训斥一句大堂经理。
“把烟熄了！这里是银行大厅，不是你家！”大堂经理已经没鸟这个暴发户，态度截然不同。
他慌啊！
里头九百多万。别说是VIP，就是超级VIP也是够资格了，再说了，人卡里能有这么多存款，谁知道人背景到底是咋样的？
他一个月才一万多一点工资，也就是年终奖金还算不错。一年下来，撑死二三十万，还得分期还车款房款，根本没啥钱剩。
表面风光而已，此时王起在他眼中，是真正的财神爷啊！
要是能讨好到这个财神爷。跟自己办理些基金国债业务，这里头，可是有着不少红利油水的……
“阿华，你疯了？这么跟顾总说话？”
雀斑女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皱着眉头训了一句，已经有些生气。
“顾…顾姐……”大堂经理已经铁了心。恭恭敬敬的，微微躬身，双手捧着那张卡，递到王起跟前，这才回头跟那个雀斑女子开口，“卡里九百多万……”
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什么，那个雀斑女子几乎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国际银行的客户里头，九百多万存款的客户不少，但那种级别的客户，不是她这种部门经理能搭上线的，得是副行长乃至行长这种人物……
她身旁的暴发户也是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装着去熄烟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舔着脸过来，笑嘻嘻的，横肉一颤一颤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脸疼是一回事，这个暴发户也就是表面上横。也慌，毕竟看到这一幕，也猜到这青年背景可能不容小觑，心脏怦怦的，不慌才怪。
谁知道这外头会不会有这青年的手下跟班啥的，回头给自己暴打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社会人罢了，连圆滑世故都算不上，就是个糙比！
“小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哈……”
“滚！”
王起没什么好脸色，吐出一字。
暴发户如蒙大赦，有点滑稽地小跑着。差点撞上大门，回头舔着脸朝王起讨好一笑，匆匆离开了银行大厅。
王起再回头，身旁的雀斑女子跟那个大堂经理，尴尬地笑着，混杂着讨好的神色，很是精彩！
他俩也慌啊！
担心这青年要是火气一直下不来，副行长行长他们知道这事的话，乖乖，九百多万存款的客户，钱还是一方面，人肯定有背景有手腕。
这要是真的想收拾自己，别说什么扣奖金，饭碗怕都得砸……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是不够职业，还请您见谅！真心对不起！”
大堂经理彻底慌了。连连弯腰道歉。
还要供房贷车贷啊，不怕才是虚的！
雀斑女子更是一脸欲哭无泪的，目光扫荡着，唯恐副行长惊动了啥的，可就麻烦大发了。
“取一百万！”
王起爆发了下情绪，心情通畅不少。懒得跟这俩变色龙计较。
闻言，这俩人见王起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当下是惊喜交加，赶忙伺候前伺候后的，在等出钱的间隙，围绕着王起转悠。
王起心头一叹，何必呢？
他觉得自己现在要是丢跟骨头下去，这俩可能真的会去舔……
银行人员出账、装钱的间隙，他翻开手机，看了会校园网。
一个即时置顶贴子，引发热论。
“秦城女大学生做个美发三万八，联系记者过来采访后，店家态度仍是强硬！”
这都啥呀？
王起摇摇头，正想关掉浏览器，目光落在贴子的图片上，一个满脸委屈可见泪痕的女生，看着有点脸熟。
蓦地，他目光一滞。
叶瑶瑶。
这不是救过自己一次的学妹么，要不是因为这个学妹，上次自己不知道还要忍受多久的暴打……
出事的主人公，是她？
再一看，是即时新闻，地址就在大学城那头魔发师旗舰店……
“我一会再过来拿！”
丢下一句话，他一瘸一拐的，直接离开银行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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