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李长天等人听到动静，艰难地转身回头。
李长天也好，老鬼也好，瞠目结舌，一脸惊疑……
这个家伙认识刘少卿？！
“凯爷，凯爷，救我啊！我真不知道他认识刘少卿……”
李长天心里头的懊悔和震怖，已经是难以形容。
要不是双手被捆住，必然是要死死抱着顾凯的大腿，死也不撒手……
“刘少卿也是你能直呼的？”
顾凯怒气不争，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况，当下跨步过去，直接扬手，忍了忍，还是没有上手。
别说打一顿。现在根本不是这么简单，从刘少卿的反应来看，自己干儿子的这个亲爹，是要小命难保……
“我已经跟钟局提前打了声招呼，就看刘师能不能给钟局一点面子了……尼玛的。老子被你害惨了！”
顾凯撂下这一句，跟在刘少卿后头，走了过去。
不止李长天好奇，他本身也是没见过王起，心里头也是有些犯嘀咕。
刘师是何等的人物。除非秦城白道那前几把手人物，或许能影响到这刘师的决断，其他人，根本不可能。
就是市局那位钟局长，也顶多只有一两成的希望。
顾凯是真的想弄死李长天，为了这家伙，他不惜跟钟棠打招呼，为的是保住李长天的命。
但事情不管成不成，今后刘少卿肯定会疏远自己，很有可能从此办事处里头，自己连核心成员的资格，都将不再。
也就是说，他是拿自己的前程风险，来力保李长天……
顾凯跟过去的时候，还没等从刘少卿跟这青年的交谈中，得到一点消息。
刘少卿的电话响起，回头瞥了一眼顾凯，这才不急不慢接通了电话。
这一眼，让顾凯深深一叹。
刘少卿这种人物，能栽培自己这种办事处骨干，也能亲手毁了自己……
李长天啊，我他妈为了你，可以说是搭上了自己的一切……
越是想到这点，顾凯越是不甘心，好奇心大起。
这个青年，究竟是谁？
“钟局，这个电话打的可是很及时呐……”
刘少卿笑着开口，身后的顾凯沉着个脸，心中苦啊。
不远处的李长天听到这一声钟局，丧着的脸，一下子堆上了狂喜的表情。
有救了！
刘少卿再怎么牛逼，再怎么连凯爷都得仰望，可钟局是市局的一号人物，整个秦城的白道大能人物里头，也是能排进前十，他能出面，自己肯定有救了……
这也是李长天这些年来，拼命经营的一层关系，除了顾凯之外，这位市局大佬。可以说是他最后的救命符……
身旁的老鬼，也是如蒙大赦，当下心情轻松不少。
就凭李总这么多年打下的基础，这么多年的经营，与钟局私交匪浅，根枝交错，且又有凯爷在一旁求情，小命保住的希望，大增！
魏豪在一旁，却是不以为然。
他当然知道，博弈已经开始，但只是以轻蔑的目光的扫向那个李长天。
刘师呐，这几个银寅典当的家伙，是真的不知死活……
“刘老板，呔，钟某知道，我这个秦城的小小局长，在你眼里，算不得什么……只是，长天跟我私交虽然不错……事情呢。我大致也挺顾凯说了一点，我也知道你们办事处的办事风格，就担心这个电话打的不及时的话，估摸着以后也跟长天喝不了酒了，哈哈……”
刘少卿只是听着。面色柔和。
越是这样，顾凯也是胆颤心惊。
情况不乐观！
要是刘少卿愿意网开一面的话，肯定不是这个态度。
毕竟钟棠虽然跟楚军不一样，跟办事处走的不近，刘少卿要是愿意给这个面子。必然是会客气回应几句，给对方一点台阶下。
并没有！
这让顾凯不得不多看一眼那个青年，愈发好奇此人的身份。
连钟棠亲自出面替李长天求情，刘少卿都不给这个面子，这……
“刘老板。我有点好奇，长天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有，你打算怎么处置长天？刘老板，我知道你的能量，我得罪不起。但既然我打了这个电话，也是希望刘老板能给我一点面子……”
“钟棠，讳言！”
刘少卿缓缓吐出四字。
惊炸了身后的顾凯。
“中海苏家看中的人，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刘少卿再出口一句，就要挂掉电话。
事实上。如果真的只是王起这个王家弃儿，他不可能做到这个份上。
就算是苏雯的面子，他刘少卿会给，但也不一定会因此跟自己的亲信顾凯过不去，更何况还有一个跟楚军能量相当的市局一号人物。
真正的原因。正是因为苏家那位老爷子……
苏家，在华国的地位，仅仅是次于王家这种超级望族，这种家族的家主人物，看中的人物。他刘少卿不敢怠慢。
“刘老板，好，那我退一步！我知道你的行事手段，这样好不好，留长天的一条命。就是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下半生跟狗一样活着都行，只要他能活命就好……”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也是微微有些强硬的意思。
刘少卿固然强大，但他钟棠不是刘少卿这个派系，未必完全会惟命是从。
“你再重复一遍！”
刘少卿眸色一动，将电话递给眼前的王起。
在刘少卿看来，如果李长天是这个下场，也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看王起是如何个态度。
王起默然。
他好好听完了电话里头钟棠的这些话。
尔后。他摇了摇头。
刘少卿眼底闪过一丝惊疑，旋即恢复平常，接过了电话，直接挂断。
“王少，走吧。就在前头，你想怎么处置都好，不用你亲自动手，有小武在。”
刘少卿指了指那个戎马气息强大的寸头男子。
特种兵退役，身手不是一般的了得。
“刘师。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顾凯上前一步，稍微拦了一下，刘少卿只是眼神一冷，顾凯心头一震，闪到了一旁。
王起朝李长天等人走去的间隙。刘少卿的电话连连响起。
可刘少卿根本没有接的迹象，而是直接将手机丢给魏豪。
这几个电话，当然是钟棠打来……
“凯…凯爷，顾凯，怎么说？我是没事了吗？钟局都出面了……”
李长天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个进展，一见顾凯过来，失控地大喊着。
“凯爷，你得救我呀！我根本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来路，那个女孩子，我只以为是普通的在校大学生，也是个经常混圈子的，没想到是个雏儿……没错，我是有罪，我认，该坐牢坐牢。该审判审判，你老大这样，是犯法的不是吗？”
顾凯顺势开口，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刘师，你念在我跟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念在我是他儿子干爹的份上，废了他就好，好吧，我是第一次求您！”
“以后我会让他滚出秦城，永远不要出现您的视野之中，这能行吗？”
刘少卿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优柔寡断！
他一直看好顾凯，甚至考虑将顾凯引荐给王家那些核心成员，有机会成为其他办事处的负责人。
可现在，他难免失望。
成大事者，最起码得有大局观！
更何况，这事情涉及到王少，涉及到苏家那位老爷子，他刘少卿根本做不了主。
王起仍是面无表情，他缓缓走过去，面对长堤，眼眸里看不到一丝怜悯。
一个跨步，没有说任何一个字，他站在李长天身后。
“下辈子好好当个人，畜生！”
话落，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李长天这张，因为恐惧变得扭曲的脸，抬脚踹了出去……
一旁的老鬼，已经当场吓尿，面色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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