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第本身就是因为王起此前的网开一面,才得以在山河居事件之后,非但没有陨落,反而是因此在北河站稳脚跟。
甚至如今,已经距离北河大区话事人的位置,仅仅是一步之遥。
这也是此人对王起忠心耿耿的缘由所在,且对王起的能耐,一早就有认知,当下见局面有些失控,立马出声压制。
当然,赵甲第有自知之明,知道轮也不会轮到自己出声,江庆余和沈鸣还在呢,但赵甲第本身也是个人物,知道这种时候,越是亲近王少之人开口,反而有些不适合,而自己出面,相对而言,不失为妥当之举。
要知道,当时王起率大军前往北河大区,直面当时的北河大区话事人贾万年,此等悍举,至今仍是令赵甲第敬佩不止。
当时的王少,还不是龙头……
“赵甲第,你又算什么东西?我东山大区这头行事,与你北河何干?怎么,我崔东山只是就事论事,连王少都没有说什么,你倒是听牛比啊,这风头你都敢出?!还是说,你不把我崔东山放在眼里就算了,连我叔这个东山大区话事人,都入不得你赵甲第的眼?!”
话落,场面骤然紧张,火药味浓郁,而北河大区的几位分区话事人,除了现任的大区话事人之外,余下几人,包括赵甲第,全都是怒目相向,如果不是王起在,且枪火在手的话,估摸着拔枪相向,不是什么例外。
但凡派系之间的大会议,没人压制的话,互相看不惯的分区话事人,相互间拔枪相对,不是什么大惊小怪之事。
事实也是如此,当下局面,除了北河大区跟东山大区众人,余下之人,无甚神色大动,都是没什么表态。
但不少目光,已经瞩目王起……
不乏有人心里头寻思着,如果这等局面,这个龙头王少都压不住,那么这次所谓的硬战,别说什么开打,能不能保证闽派内部不动枪火,都说不好……
“老赵,收声!”
王起轻叩桌面,喝了一声。
赵甲第等人,这才闭上了嘴巴,当然,内心多少是有些不悦,怎么龙头不向着自己这些人,反倒是偏向东山大区那些乱起哄的煞笔。
王起眸色已经淡漠,面上却是挂着微笑,已经锁定崔东山。
这时候的他,知道自己一股脑地朝崔东山发飙,反倒是适得其反。
“东山哥,你的说法没有错,只是……”
王起的目光,已经一沉,落到崔东山前头的崔秋远身上。
他当然早已看出,能否压制局面,关键人物不是什么崔东山,而是这个崔秋远。
“崔老,情报渠道里头的东西,未必保证都是真相,这一点,我不怪你们……但是,如果说这一切,只是我王起的私心,这就有些欠妥了……煞狼派,的确不是咱闽派,但那是一开始,后头,我王起是以新闽的名义,想要在珲鸾城创建一股势力能量,也就是说,从那一刻开始,煞狼派,已经是属于我们闽派的一个分支,我想请问一下崔老,我们闽派的弟兄被人袭杀血洗,我身为龙头,能干瞪眼看着?我让你们来,不是想听你们讲什么大道理的,自己弟兄被人杀了,换做是你们各个区的,这事就这么完了?现在,你们可以表态了,如果你们认为这事可以算了,可以离开,我不会追究什么,但之后,如果你们各个分区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总部这头的援助,抱歉,自生自灭!”
话落,全场死寂!
崔东山跟崔秋远,面色皆是有些僵硬,一时之间,不敢再吱声。
显然,王起的一番话,直接戳中了这两人乃至不少附和者的死穴!
闽派,本身就是一个小江湖,有些规矩,无人敢破坏……
“那这事,王少,兴许是我事先没有考虑周全,说到底,我也是不希望咱闽派内部不作无谓的牺牲罢了……”
崔东山面色缓和几分,再出口,话说的很漂亮,轻飘飘的,似乎已经将事情压了下去。
不曾想,王起已经施施然落座,眸色却是悍然一厉!
“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既然是错了,就仅仅只是这个态度?!”
炸!
谁也没想到,看似崔东山等人已经安然无事的局面,龙头却是直接发飙发威!
“王少,东山也是一时嘴快,没有其它的意思……”
崔秋远,这才敏锐察觉到王起一开始的隐忍,就是为了这时候选择时机爆发,或者说,这是在杀鸡儆猴。
可惜,崔秋远察觉到了,也已经有些迟了。
啪!
却见王起猛掌怒击桌面,直接绽放气息之下,将整个桌面击的支撑柱子碎裂,坍塌下一角。
“现在是我闽派的会议,我是龙头,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王少?怎么,我王起在你俩心目中,配不上这个龙头位置?!”
怒言铿锵落下,全场死寂,而几乎是同一时间,王起手中寒刃闪烁,直接绽放气息,一道寒芒闪过,直接嵌入地板一寸,就在崔秋远跟前。
“斩下一指,此事翻篇,否则,今日会议,我大可晚些再提要事,你俩的话事人身份,可以卸下了!”
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