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戏拍完了去哪？”
“有戏拍就继续嘛，没有的话就回学校上学了。”
苝京机场，薛双带着杨甜回来了。
杨甜母亲自从上次就没出现过，是因为外公生病，好像还有点严重。杨甜父亲要工作，所以母亲身为独生女肯定要去彻夜照顾的，貌似最近病情有好转，她过一阵子就要回来了。
不过如果不拍戏杨甜也就回学校上学了，倒也不用特别跟着照顾。只有在圈内拍戏的时候杨甜母亲才会跟着的。在横惦杨甜拍完自己那一点点戏份就被顺便也要回苝京办事的薛双带回来了。
她那点戏拍完不叫杀青，就叫拍完而已。
“等我帮你找找吧。”
坐在公司保姆车上，薛双揽着杨甜：“上次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戏份也删了很多。现在估计也就一集，回头我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作品给你送进去。”
杨甜笑着：“谢谢薛姐。”
想了想，杨甜开口；“而且也没受委屈，韩大爷保护我保护得挺好的，倒是我反而觉得在他身边一直看他怼人来着。”
提起韩错，薛双也笑。想到杨甜可能还不知道新锐结业，韩错已经不做了，正要随口提一句，结果手机响起。
“喂？”
薛双接通，陌生号码。
“薛经纪？我是戚溪。”
薛双看着陌生号码：“戚溪……戚助理。”
薛双明白过来，笑着开口：“怎么了？联系我了？你那边公司的事都处理怎么样？”
戚溪开口：“劳您费心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或者是不是在苝京，改天请您吃饭面谈。”
薛双以为她是要和自己谈韩错推荐她过来工作的事，那必须见面了。不管是不是用她，基本不可能不用，就是要具体看看她适合做什么，能力怎么样，对方吃饭那是请客要和她谈来做事的目的，而她同时也是要面试。
“巧了。”
薛双开口：“我刚回苝京，正坐车回去。不过今天有点晚了，不去公司。要是有时间的话今天晚上就行。”
“那太好了。”
戚溪也是没想到，刚和韩错挂断电话，没多久就是下班时间。
“就是怕你太累……”
戚溪还客气一下，薛双示意：“累倒是不累。就是一直坐车，你等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咱们约个地方。”
“那好。定好我通知你。”
戚溪开口，薛双也没多说挂断。
看着杨甜，薛双询问：“新锐的戚助理，说找我吃饭。你要没事也过去？”
杨甜在苝京也会有住处，毕竟公司就在苝京。哪怕她母亲带着她也要有地方住。
杨甜一听新锐，笑着询问：“韩大爷吗？他在苝京了？”
薛双摇头：“没有吧。他应该还在嗨宁，只是新锐的赵总助理约我见面吃饭。”
杨甜没兴致了，开口道：“那我还是回去做作业吧，很多功课都落下了。”
薛双一顿，看着杨甜：“刚刚忘了和你说了。其实新锐已经结业，至少嗨宁新锐结业了。”
杨甜一时没懂：“结业……”
薛双开口：“和倒闭结果一样，区别在于是赵总自己不想继续做下去了，卖了项目遣散了员工，当然或许苝京总部要慢一些。听说嗨宁新锐已经完成结业，办公地址都没人了，大门也锁上。”
“那……”
杨甜这才明白：“那韩大爷呢？！他去新公司了？”
薛双摇头：“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要回去写小说。我劝他加入我团队，或者介绍合适的工作室给他他也拒绝，倒是推荐了这个戚助理。找我就是估计谈加入团队的事。”
“怎么会？！”
杨甜坐直身子：“韩大爷那么有本事，为什么又回去做宅男了？”
“是写网文。”
薛双被逗笑了，不过好像也没人对他写了什么或者以前做什么的有特别深的感触，只是觉得他以前就是个宅男。印象更深的反而就是他短暂职场娱乐圈走了一遭而已。
“那他为什么拒绝啊？”
杨甜询问：“再说怎么就结业了？”
薛双没再多说：“你感兴趣就和我一起回家换衣服晚上一起吃饭，然后问问戚助理。她肯定知道更多。”
杨甜点头：“我去。”
那就不用讲，也不用回杨甜宿舍。直接就去了薛双住处，换衣服洗澡休息一下，没多久戚溪来了电话，说订好了一家不错的私家菜。因为了解薛双大概好像住在CY区，那就在三里屯找了一家。
给她发了定位，这样也好。第一次吃饭又不好问太多，那叫炒菜没问题的，因为反正点菜可选择的多，总有你能喜欢的。只要档次不低就行。熟了之后可以找点有特色的地方去，比如韩国烤肉，日式料理，泰式美食或者火锅之类的。
薛双自然无可无不可，约好八点，不过戚溪肯定会提前到。
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表示小赵总听说了，所以也要过来，不知道薛双是不是介意。也是巧了，薛双也带着杨甜的话，至于谈戚溪来自己团队工作也不是多需要保密的事。
倒也无所谓，只是薛双收拾好等了一会带着杨甜开车过去的时候，有点奇怪的感觉。谈她来自己团队工作不需要保密，但也不用带个多余的人过来。
她带杨甜没问题，她才是决定戚溪加入的决策者。
难道……不是谈她来自己团队工作的事？那还能是什么？嗨宁新锐不是已经结业了？
反正去了就知道，开车也方便，马上也就抵达地点。戚溪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了，之后见面客气一下，又和杨甜打招呼，随后上去一个小包间，四个人坐正好。
环境清幽，私房菜也不开那么多座位，价格不便宜，当然也不至于贵的离谱。
“薛经纪，甜甜？好久不见。”
赵杉何起身，笑着打招呼，虽然之前剧本的事韩错是主要谈判人员，但是事先和事后大家也都见过面认识了。尤其薛双带着杨甜还去过嗨宁新锐，而且被赵杉何招待过。
“叔叔好。”
“快坐。”
杨甜礼貌开口，一起坐下。赵杉何还调侃：“听说你管韩错叫大爷，叫我不能是赵大爷吗？”
杨甜甜甜笑着，却不回话。
服务员没来，有在线菜单。都是年轻人会摆弄，赵杉何示意：“一起选吧，薛经纪和甜甜你们来。”
杨甜不太会，正好和薛双凑一起就好。
两人一人点一个菜，然后赵杉何和戚溪点了一个。
四个人四个菜一个汤一个甜品，都是这里比较有特色。不过主要也不是来吃饭的。
点完菜就有服务员上茶水果盘之类的，怕等着无聊。旁边还有WiFi密码贴在那里。
“韩大爷呢？”
杨甜小孩子心急，等服务员走之后，直接询问：“听说你们公司结业了？韩大爷也不做了吗？”
戚溪下意识看看赵杉何，结果赵杉何笑着：“做啊，谁说不做？”
对着薛双：“嗨宁新锐影视结业了，不过苝京新锐娱乐没有。”
薛双惊讶：“什么意思？”
看着戚溪：“没太懂。苝京不就是一个……联系业务的吗？”
其实她想说苝京新锐娱乐是空壳，真正制作团队就是在嗨宁。嗨宁的新锐影视结业了，那留着苝京空壳有什么用？
死撑？赵总才是老板，他都不做了，儿子还死撑什么？
有点奇怪。
但杨甜不管这么多，笑得开心：“我就说嘛。韩大爷那么厉害，怎么会继续回去做宅男？”
“是啊。”
薛双疑惑：“彗星传媒最近四处传，什么实力扩充，甚至还要等稳定在儿童剧市场之后要进军主流市场。引起了一点热度在圈内，不就是把你们新锐项目还有部分人员都接收了吗？你们一起过去了？”
戚溪要说话，赵杉何不屑：“我怎么可能过去？”
随即对着戚溪：“让我说，那天你没来。薛经纪和甜甜反而在。”
戚溪没多说，示意他讲述。
赵杉何看着薛双：“那天就是你们来嗨宁新锐，结果我母亲也就是主编把客户得罪了，你们亲眼见到的。见笑了。”
薛双笑着吃了一个水果：“没什么见笑的。”
赵杉何开口：“就是那个客户，过后我们得挽回啊。2000万的项目，开始是一个编剧去的。之后不行就让韩错去了。去了之后没等谈呢，发现彗星传媒和甲方谈上了，要顶我们。”
薛双皱眉：“还有这事？那你们赵总还……”
赵杉何摇头：“家里的事，不提了。”
薛双点头：“然后呢？韩错挽回了？那也不会结业了吧？”
“当然没有。”
赵杉何开口：“韩错知道有彗星传媒之后，就下功夫还找了做文创的同学连夜做了个新策划，涵盖内容和领域更广也更有诚意。赶到要给甲方看，结果晚了。人家要签约了，而且我们之前那个编剧过去要拦着被对方一通欺负，正好被韩错赶上。”
说到这赵杉何跟亲眼看到似的：“你猜怎么着？韩错你们了解。眼看也谈不成了给人一通怼，之后策划书当着人家面直接甩地上了。拉着编剧转身就走，一个死宅男入职场没几天还没转生实习生而已，跟霸道总裁似的。”
“呵。”
薛双笑着点头：“能想象。我是亲身经历的。”
杨甜手捧在脸颊：“哇，韩大爷好帅~”
赵杉何突然收起笑容：“甜甜。你是不是对帅有什么误解？”
甩了一下头发：“要说帅你不觉得应该是我这种吗？”
赵杉何虽然有点逗比但要说颜值身材身高，妥妥的高富帅。
结果杨甜捂嘴笑：“不觉得~”
“呵。”
戚溪和薛双都笑出来，赵杉何轻哼一声看着杨甜：“你审美歪了，趁年纪小快点扳过来吧。”
杨甜不理会吃着水果。
赵杉何继续开口：“回来之后，公司正好也就趁着这次项目黄了，直接结业。”
薛双恍然：“那不还是结业了吗？”
“之后我说吧。”
戚溪对着赵杉何：“正好那天是你不在，我在。”
薛双失笑：“这还能接上吗？”
戚溪开口：“很神奇。结业不说了，持续了几天。然后韩错回去当天公司人还有点觉得结业是因为他没把项目谈成。”
薛双表情怪异看着赵杉何：“貌似原因应该是……”
赵杉何摆手：“他们不明真相，反正已经都走了。不理他们。”
薛双点点头，对着戚溪：“之后呢？”
戚溪开口：“该遣散的都遣散了，该交接的也都交接了。最后就剩下我和赵总在，安排一下他提前离开，我要锁门马上也要走了。就在这时特别狗血的桥段，有另一个也是和之前客户一样的旅游集团但是规模更大，老板亲自带着助理过来找到嗨宁新锐，说是看重这个策划，感兴趣要过来谈谈。”
薛双惊讶：“正好就是结业这一天？”
戚溪笑着：“应该说是完成结业的一瞬间。不然如果是结业中还没完成找过来，说不定还不结业了。”
杨甜眨眨眼，听得认真：“策划？是韩大爷丢的那个？”
戚溪笑了笑：“是，不过不是捡到的。而是他们正好去甲方公司谈事，结果看到这一幕。好奇看了一眼被人捡回去了，虽然也丢掉。但是就是这一眼觉得有意思。”
“那还真是……”
薛双不好形容：“所以呢？现在你们打算接下？”
赵杉何开口：“正在谈，韩错和另一个编剧同事去了对方的公司。我俩回到这里把苝京新锐先维持下去，如果真的能谈成，这一次的投资估计不止2000万，虽然里面我们赚到的肯定不是全部但也足够我们继续做，他也不用回去做宅男写网文。”
薛双笑着：“峰回路转……”
看着戚溪：“那天在打电话和我说你的事，他自己不来推荐你过来。好像距离现在也没多久吧？”
赵杉何插话：“其实那天我俩也都在，看他不回来而且萌生退意我俩第一时间肯定找他。结果他说他不想回来了，正好你来电话他就推荐了戚溪。”
薛双明白了，戚溪看着薛双抱歉：“之前也是打电话，觉得说应该提前告诉薛经纪这些变动。不然不礼貌，今天约你吃饭也是把这些事说明一下。”
薛双点头，正好饭菜上来。赵杉何招呼大家边吃边聊。
“什么样的策划啊？”
薛双开口：“如果还涉及到旅游，那对韩编剧来说不是超纲了吗？居然能吸引一个大集团老板的话，应该是写得不错吧。”
赵杉何要说话，戚溪下面不动声色踩他一下。
赵杉何没动，薛双似乎看出来，笑着开口：“保密，能理解。”
戚溪摇头：“正相反，其实要说策划，也不完全脱离韩错的工作范畴。我们依然还是围绕新锐影视能做的工作内进行构思。最后打动对方这也是关键。”
薛双疑惑：“倒是听说他们用2000万拍儿童剧是为了宣传旅游项目？那你们还能怎么构思打动对方？”
戚溪看看杨甜，笑着开口：“韩错还是有能力的。其他先不说，目前也没定。但是有一点，这次的儿童剧他有意向是要请杨甜来主演，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请黎若迪。”
“哈！”
“我？！”
薛双直接笑了，倒是杨甜惊讶指指自己鼻子，正吃着菜呢，菜都掉了：“韩大爷找我演戏？”
戚溪点头，杨甜还要问什么，薛双看她一眼，杨甜低头没说话。
薛双似笑非笑看着戚溪和赵杉何：“我没别意思，但是首先儿童剧肯定不合适小迪。其次合适的话，就算给你们个友情价我也怕你们预算被撑破。”
“这我们当然知道。”
戚溪的脚挪开，赵杉何开口：“所以最多客串，真请她也请不起。况且儿童剧黎若迪顶流也不合适。”
示意杨甜：“重点是甜甜。”
杨甜下意识抬头：“我演。”
薛双嗔怪揪着她下巴：“你演什么演？吃你的饭~”
杨甜微微嘟嘴又低头。
薛双看着两人：“虽然杨甜的确是儿童，但是也13岁了。何况至今为止她就算演不了主角，参与的却都是S级大项目。突然要演儿童剧，我了解的新锐影视承接的都是地方台甚至是县级台。儿童剧不然还能放在哪？CCTV14吗？”
戚溪也赔笑：“当然，这是他的构思嘛。我们过后可以商量……”
赵杉何开口：“我知道，薛经纪一直看不上我们公司。而且主要都是和韩错接洽的。现在我们也是说明了我们公司的现状，这时候不敢说当初提过帮忙的事，只是想薛经纪您看在如果要求不过分的情况下拉我们一把。这里到底还是说我们不想就这么被彗星传媒吞了，然后黯然离场。不看公司看个人，我们加上韩错也是想搏一搏，如果这个项目策划能推进，已经半结业的新锐也算盘活了。”
薛双笑而不语，杨甜好奇：“半结业？”
戚溪解释：“嗨宁新锐的确没了，但是苝京新锐还有。”
“我明白了。”
薛双打断杨甜的话，擦擦嘴角看着两人：“今天请吃饭我还以为是要谈戚助理加入我团队的事。闹了半天不但不来，还提要求帮你们公司是吧？”
戚溪摇头：“我俩当然没资格提要求……”
说到这戚溪也故作嗔怪：“韩错也是，定不下来的事先写到策划里去忽悠人家甲方，人家万一信了怎么办？”
赵杉何故作埋怨：“你也别这么说。策划不都这样吗？慢慢推进，慢慢谈。”
示意薛双：“不说帮忙，条件也可以提。”
薛双靠在椅背上看着两人，半响收起笑容，平静开口：“黎若迪如果降维打击去演儿童剧哪怕客串，容易引起业界热议。说不好还会被嘲笑。普通人路人素人被嘲笑无所谓，黎若迪这样的顶流混的就是名声，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商业价值的升降。”
似笑非笑询问：“没记错的话，当时他怼我的时候你们也在。说小迪被群嘲全网黑好不容易挺过来，应该知道收敛。这关系自己利益转眼就能卖出去？”
赵杉何赶忙开口：“这可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两码事……”
戚溪示意他别说话，赵杉何不开口了。
薛双停顿一下：“再说甜甜的事。她13岁已经演过许多S级大IP项目中的重要角色，声名鹊起未来可期。不缺戏拍而且还要兼顾学业，我们对她未来是很看重的。一个儿童剧她又不缺，就算想演也不是就你们一家何况！”
薛双重点强调：“何况如今业界儿童剧top好像是刚刚接收你们新锐项目和部分员工的彗星传媒。”
两人面面相觑，都赔笑没说话。
薛双看着杨甜：“吃好了吗？”
其实饭吃到一半而已，不过勉强也可以结束。
杨甜擦擦嘴点头，看着赵杉何和戚溪想说什么，不过薛双已经起身拉着她的手：“谢谢招待了。明天还有事，我们就先回去。”
赵杉何起身挽留：“饭还没吃饭，就是闲聊……”
戚溪拦住他，笑着开口：“薛经纪，我送你？”
对着赵杉何：“你结账吧。”
两人去一个也行，赵杉何和两人一起下去结账，提前告别。而戚溪送薛双和杨甜出去。
迈步朝着薛双的车而去，快开门的时候，薛双突然回头：“对了。”
看着戚溪：“说到之前的人情，既然你们总强调不用记在你们和新锐头上而是韩错的意思。”
笑着开口：“看来他不来我这，你现在有了这个项目也不会来了。”
戚溪调皮眨眨眼：“如果最后项目不成，薛经纪能兜底吗？”
薛双摇头：“说实话，你的年龄还有外貌条件以及能力，你不缺机会。倒是被新锐耽误了好几年。我还是觉得韩编剧更应该走出来。”
戚溪点头：“当然。”
薛双上车等杨甜上车系好安全带，对着戚溪示意：“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让他自己和我说。”
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随后开走。
只是调头之际正好是杨甜坐在副驾驶，对着戚溪比了一个放在耳边打电话的手势，戚溪愣了一下，车已经开走。
赵杉何结账出来，正好看到车离开，示意戚溪：“这算什么？没谈妥？”
戚溪笑：“嫌咱俩不够份量。”
转身也往自己车走，戚溪开口：“人家让韩错自己和她说。”
赵杉何皱眉：“不会吧？韩错就一个实习生，上次还怼过薛双。最后怎么都得绕到他这？”
戚溪沉思片刻，对着赵杉何：“因为内容为王永远不会错。”
“哈？！”
赵杉何一边上车一边不解看着戚溪：“什么内容？”
戚溪白他一眼系上安全带，也没理他，拿起手机拨打。
没多久接通，对面传来的声音，自然是韩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