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宝说完梦话,便“砰”的一声,又一头栽倒了回去。
她砸吧了一下小嘴,梦里全是香香的肉肉,有的肉肉还会跑……小家伙因为吃不到,急的直跺脚,“别跑别跑!”
秦酌看着糯宝的眉眼良久,忍不住抬手,想去触碰小家伙。她整个人都看起来软软的,不知道摸起来是不是也是这样……
秦酌的手,一点一点的伸了出去。
修长的食指轻轻的描摹着糯宝的眉眼,鼻子……还有她肉嘟嘟的脸颊肉,手感比想象的还要细腻软滑。
摸着摸着,不知为何,秦酌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张脸。他身子陡然一震,再定睛细细去看糯宝,便发现……小姑娘长得和记忆中那张脸,居然是这么的像!
怎么会这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和秦鸣玉的声音渐渐的在秦酌的大脑里重合。
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指尖也因为失控用了点力气,直接把还在睡梦中吃肉肉的糯宝给戳醒了。
小家伙倏然睁开了眼睛。
秦酌注意到这一幕的时候,手便瞬间僵硬在了半空中。
小家伙迷迷糊糊的坐直了身子,她的双眸黑漆漆一片,正出了神般的看向了远处。
趁着糯宝不注意,秦酌蓦然将手收了回去,就在这一刻,糯宝的思绪才逐渐回笼。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刚才还黑漆漆一片的眸子,终于在此时此刻有了神采。
“秦酌叔叔,你醒啦!”
糯宝看到秦酌醒过来,很是开心,她连忙凑到了秦酌的面前,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秦酌的气色。果然,那邪气一排,秦酌的气色就好多了。
但是与此同时,便也出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秦酌到底是在哪里沾染的邪气呢?难道,也是那个玉面佛像吗?
小家伙连忙问道:“秦酌叔叔,那个玉面佛像你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秦酌怔忪着,直到糯宝奶乎乎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才回过了神,看向糯宝道:“玉面佛像?”
糯宝点头如捣蒜,“对!玉面佛像!拜托你仔细想想!这对我很重要!”
“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是一年多以前吧?”
他家里类似这样祖传的东西太多了,一般都是锁在保险库里的,还是有一天管家惯例去清点才发现的不见了。
到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弄丢了实在是不好,所以秦酌才会想把它拍回来。
花点钱便花点钱了,毕竟,以他这个身份和地位看来,钱确确实实只是数字,而没有什么其他含义了。
他不太在意这件事,目光却一直定在糯宝的脸上。
像……真的是像……越看越像……
糯宝双目却一亮!这个时间和裴家开始走下坡路的时间完全对的上!
小家伙一抬眸,刚要继续追问,便对上了秦酌那深沉的目光。糯宝吓了一大跳!
“秦酌叔叔,你……你怎么了?”
没来由的,小家伙心里一颤。
她是极其敏感的孩子,在情绪感知方面也是尤为敏锐,就比如此时此刻,糯宝能明显的察觉到,秦酌的情绪似乎并不太好。
“没事。”秦酌立刻移开了目光,“那个玉面佛像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他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那玉面佛像有古怪了。
“现在我也不好说,但是叔叔你能告诉我,你头疼的症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秦酌算了算日子,道:“大概是四五年前吧。”
这个头疼对他来说已经是老毛病了,久的秦酌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
闻言,糯宝大失所望!
居然是四五年前,而不是一年前!
那就是说,很有可能和玉面佛像没有关系了?
秦酌一眼就看到了糯宝的失落,“怎么了?你是觉得我的头疼和那个玉面佛像失踪有关系?”
“叔叔你怎么知道的!”糯宝简直惊讶到了极点!
秦酌觉得有点好笑,“你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到底是个孩子,真是单纯可爱。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头疼和那个佛像没关系。”
四五年前,那尊佛像可是好好地在保险库躺着呢,而且那个时候,他人也并不在秦家,而是在……
秦酌思绪被打断,再一睁眼,便看到糯宝倏然放大在他视线范围里的小脸。
小糯宝像个小奶猫似的,直勾勾的盯着秦酌,两只小手交叠在了一起,不住的摇晃着,祈求着秦酌,“秦酌叔叔,你能不能让糯宝去你放玉面佛像的地方看看呀!”
“你要去保险库?”秦酌有些差异。
糯宝一听保险库三个字,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那里面……应该放了很多贵重物品吧?
“秦酌叔叔,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糯宝保证不会乱动任何东西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看着糯宝。”
秦酌倒不是担心这个,他在意的是……
“你到底为什么对那个玉面佛像这么执着?”
小家伙想了想,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讲给秦酌听,“秦酌叔叔,刚才我是不是说过,你身上的是邪气,你知道什么是邪气吗?”
不等秦酌回答,糯宝便继续道:“邪气,顾名思义,就是邪物长时间待在你身体里留下了的气息。这些气息会无孔不入的钻进的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吸取你的精血,最后,你的身体就会像凋谢的花一样渐渐枯萎,直到……”
接下来的话糯宝没说出来,但是秦酌也懂了。
秦酌看着糯宝,眉头紧蹙。
他是无神论者,更不用说什么邪物了。
“这些东西都是谁告诉你的?”
糯宝一看秦酌这样,就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了。
不过糯宝并没有生气,因为这东西在21世纪听起来确实是很玄乎的。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天生就知道的。秦酌叔叔,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看了很多的医生都没有吧?中医,西医,是不是都治不好你的病?”
秦酌沉默了。
何止中医西医,他甚至连心理医生、精神病医院都去过。
可是没人能说出来,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