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各自的未来（下）
1854年1月22日。
虽然近期自治州被某种不知名事物搞的一塌糊涂，但最近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市民的幸福度比去年同期上涨了5.3%。
他们的理由大多数是：邪教不再抓人做实验、科学猎人终于老实的躲起来不再对着平民举枪就射、圣劳伦斯教团那群缩着尾巴的瘾君子们总算大规模撤出自治州、警务局终于干正事了、圣徒局终于不用去干警务局的事了。
以上理由总结起来那就是，安全度增加。
按理说玩家应该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但是在“任务”的驱使下，这群家伙们帮助城市清除恐怖势力，因部分地区被他们占据做基础建设工作，导致玩家们要去城里各个批发市场购买原料做房屋改建，并为了某位不知名隐秘商人的武器，他们甚至开始帮居民做“任务”，导致了城里的资金循环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所谓不破不立，没有暗天使降临那一出事，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修尔兰把报告表放在桌子上，对着在坐的人说道：“奥科查先生可以确认已经是新州长的不二人选，而我父亲已经恢复意识，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各位在这张桌子前开会了，我为各位近期的帮助感到无比的感谢……”
土地议员敲了敲桌子，说道：“我们还是要放眼未来啊，修尔兰小姐，您想让土地局把6%的战后废墟分给革命军的需求，这方面各个大建筑公司和外国团队那边不好游说。”
修尔兰问道：“那片区域里有3%是属于庞克集团的永久土地，还有1%是您和外汇集团的私有土地，我们使用自己的东西，他们有什么说法？”
“帝国想买下那片土地的5%的产权。”土地议员看了看奥科查，说道：“一方面为了奥科查先生的旅游服务做准备，把那里打造成帝国专属的服务区，一方面我们既然决定和帝国做军火交易，就需要给他们建设出一个……”
“殖民地？”
修尔兰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土地不仅是永久产权，而且上面的天空，土地下面800米以内的土地也是属于房主的。只有高于一定的高度之后天空才是国家的，如果在地下800米以内发现了能源或者其他矿产，这些资源都归土地主所有。”
“我们的城市，最宝贵的资源是什么？”她问道。
“自由。”有人说道。
“自由个屁！”修尔兰变为艾文，瞪着所有人说道：“是遗迹！是第二纪元的宝藏！那他妈是财产和贸易的保证，是文化遗存的根基！圣徒局的存在标志建立在遗迹和历史传说之上！庞克集团的整齐设备来自于遗迹的遗物构筑之上！你们每个人现在享受的待遇，都来自于遗迹带来的文化产业！买下暗天使死亡的地区，把下方打造成遗迹，再借由在别人的城市里做外贸产业，把别人的文化握在自己手中，最后的结局是他妈什么？”
艾文顿了顿，喊道：“文化入侵！奥恩帝国用这一招弄死了多少个小国！”
“但这不是您能决定的，修尔兰小姐，这件事必须和庞克先生商量，或者说……我们必须要征得帝国的允许。”土地议员摸了摸鼻子，顿了顿后说道：“所有人都清楚知道，帝国和我们签署的自由条款里，虽然名义上告诉我们可享有自己的贸易开发和文化需求，但谁都明白，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不可能跨过大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我们就要看着帝国明目张胆的来侵蚀这座城市，对吗？”
“修尔兰，您的格局要打开一些，否则未来的庞克集团……”
艾文动了动手指，所有人闻到一股臭味，然后土地议员突然间双目几乎凸出，青筋顺着额头爬到眉毛上，痛苦的低吼了一声后倒在桌在上。
现场立即鸦雀无声，会议间的大门被军方的卫兵撞开，一群手持武器的士兵进来包围住长桌。
艾文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警务局的代表，麻烦您去查查我们敬爱的议员的死因，顺便去问问帝国驻派员，是不是他们干的，土地议员以前是帝国的公民，让帝国那边给个说法。”
“嗯，明白。”西里斯颔首的同时，用纸巾擦下手指上残留的臭味，把被毒气和沼气侵蚀的纸巾塞进了口袋里。
在场的所有人心照不宣，军事职务官挥了挥手：“都出去吧。”
“不用出去，趁大家都在，我想说些事情。”修尔兰说道，眯着眼笑着扫视在场的每个人，每个高官，每个士兵。
她坐在主位，身旁是奥科查，以此顺时针类推，财务部长、军事职务官、环保大使、驻外使者、各众议院议长、超凡机构部长、警务局安全机构代表。
修尔兰低下头，目光突然变得空洞起来，再次抬起头来，目光锐利了几分，艾文说道：“我们以前都在狗日的各方阵营压迫下生存，还有那两个大国对我们的影响和压榨，现在帝国陷入种族内战，共和国保持中立，趁着这个机会，只有这个机会，让我们的自治州，成为真正的国家！”
“我们要感谢让圣劳伦斯教团滚出这里的朋友们，我们也要扶持自己的超凡集团，关于这些问题，我必须和父亲请示才能得到确切答案，请各位在此之前做好分内的工作。”
“我们会在这里，好好的注视着各位，饮食、起居、生活、甚至是做爱，都由我们庞克集团为大家保驾护航，不用担心任何危险，望大家能做好各自的工作。”
他收敛了戾气，回到了修尔兰的温柔。
“西里斯警探，麻烦您留一下，关于土地议员的死我要听听您的意见。”
“明白。”
等所有人出去后，他们俩换了个房间，修尔兰如瘫痪般趴在桌子上，说道：“紧张死我了……艾文……你怎么回事！？”
她转化为艾文，对自己说道：“抱歉，我在你睡觉的时候和西里斯先生商量过……自治州里有大量其他国家的人任职要员，不用最粗暴的手段，短时间压制不住，但用了粗暴手段，就要在短时间里见到成效。”
艾文看向西里斯，后者说道：“凶手是我，我杀了人，而且是以圣劳伦斯教团异端审判官的身份杀的人。”
“怎么会！艾文，伱说清楚，为什么牺牲西里斯先生！”她的半张脸变成了修尔兰的表情。
西里斯说道：“我打算离开一阵子，需要个合理的退场方式，死人要有死人的用处，废物也有废物的利用价值。”
“你要……去哪里？”
“我不能说。”
西里斯看向侧面敞开的木门，黎恩和一群熟悉的人坐在隔壁房间里。
他带着修尔兰过去，说道：“让他们说吧。”
“不用藏着，西里斯准备去红宝石联盟，他要找乌尔瑞斯一趟。”黎恩说道。
带着厚厚兜帽的奥米问道：“那是谁？”
西里斯说道：“[剑士]序列一[剑帝]，她向我提出邀请，我打算过去看看。”
修尔兰不安的说道：“很危险吧？”
“谁知道呢……至少她保证过要提升我的能力，我已经陷入瓶颈期，她的条件我觉得很有意思。”西里斯把门关紧，然后回头说道：“所以五星警探暂时要退出故事了，自治州的未来暂时也和我无关了。”
奥米说道：“提升实力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考虑乌尔瑞斯，我最近有个实验……”
“不仅仅是实力的提升，奥米。”西里斯打断奥米，眼中如有火烛般的说道：“她最起码d罩杯。”
奥米沉默后点了点头：“明白了……祝你好运。”
修尔兰一愣：“喂……这算什么理由？”
她半边脸变成艾文的神情：“我能理解西里斯先生，没人能拒绝d罩杯的邀请。”
“艾文！！！”
“不过警务局现在也不需要我了。”西里斯看向黎恩，说道：“你要给自己找个新搭档了。”
黎恩沉默着。
奥米说道：“修尔兰小姐，有关[魔晶石]处理器的研究工作，我有进展，稍后会把报告交给您，请您转交给庞克先生，暴雨革命军希望得到庞克集团的支持。”
“没问题。”
“还有，黎恩，你暂时不要离开。”奥米摘下兜帽，露出那个从脖子后面长出的黑色脑袋说道：“夜人原体会成为很好的进阶材料，我还需要实验体。”
“这方面……我不打算当你的实验体，但有人会当，就用那几位成功的魔愰战士吧。”黎恩说道。
“但我总觉得他们很奇怪。”
“放心吧~对那些人来说，只要给好处就可以了。”黎恩笑眯眯的说道。
他顿了顿，说道：“我会在这里逗留半年，等自治州计划进入正轨以后，我会暂时离开，在此期间麻烦修尔兰小姐，你动用自己的关系，使劲的用那些我标注了名字的家伙们（玩家），只要给他们好处，他们能为你去死，请相信我。”
修尔兰点了点头，另一个人格艾文在对她表示着，相信他吧，也只能相信他了。
晚上，黎恩来到了精神病院。
他找到了肖恩·怀斯曼，这位勇者的眼神已经出现了变化，不再那么透明而纯粹。
“黎恩先生，我想知道，那群怎么都杀不死的人，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罪。”
他没等到黎恩回答，继续说道：“我问过教团，他们希望我回去好好休息，但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导致着世界出现了偏差，或者说，世界到底有没有出现偏差，我该信赖谁，教团？先驱者？还是民意？”
“信你自己。”黎恩说道：“如果你对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们有兴趣，我会向上申请对他们进行强制收容，在监狱塔里，你或许能找到目标，但是肖恩，这只是一条路，你还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我明白。”肖恩点头，顿了下说道：“贝加克是被诅咒的城市，混乱的集中体，我想在这里看看，我会等待监狱塔的完工，也会在那时帮助自己，在那些人身上看到未来自己的作用。”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肖恩。”黎恩安慰道。
然后他拿出一张合同单放在桌上，说道：“我希望雇你成为监狱塔的看守，如果你同意了就签字，但我还是那句话，未来的路你要考虑清楚，同时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肖恩点了点头，在黎恩离开前，他望着他的背影，说道：“黎恩先生，您是个好人，您是对我最好的人，谢谢您。”
黎恩摆了摆手：“只是应尽的义务罢了。”
他出门后没多久，法尔科姆的车停在精神病院不远处，黎恩扛着阿尔法托雷的剑坐到后座上。
法尔科姆鄙夷的说道：“听说有个叫肖恩·怀斯曼的小鬼，经常念叨你的名字，你是打算建立邪教吗？”
黎恩笑眯眯的说道：“别这么想我啊，局长大人。”
法尔科姆说道：“驱除奥创天使教会和圣劳伦斯教团，看似为了城市着想，实际上往深了想，没有那两个教会在城市里呆着，总会有另外一个人带着新的信仰入驻。”
他转头看着黎恩，忽然笑道：“如果真有什么赚钱的买卖别忘了我啊。”
“您说笑了。”黎恩把用破布裹着的大剑送给法尔科姆，对方把破布取下，见到那把陈旧的铁剑忽然愣住，他抚摸剑身，手指尖逐渐的开始颤抖。
“阿尔法托雷……？”
“我本来想过要不要把它据为己有，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法尔科姆先生，这把剑是他委托我交给您的。”黎恩打开车门下车，在车前窗停留，探进脑袋笑着说道：“阿尔法托雷先生保护的那个遗物的问题，已经被我解决了，据我所知那里连接着第二纪元的一处遗迹，我想未来我们用得上。”
法尔科姆没再说一句话，他把剑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是前任序列二交给他的事物，代表着让他继承序列二的证据。
法尔科姆再次抬眼的时候，黎恩已经走远，他不禁心里打了个寒碜。
“这小子，或许深不可测……”
……
第二天，中央空艇站。
西里斯离开时没有多余人送别，像来的时候一样，只有黎恩、瑟和瑞秋站在他身边。
瑞秋叹着气把行礼交给西里斯，说道：“本来还想把你改造成机械战士，我来操作的那种，看来暂时没指望了……我往行礼里面放了些自制的机油，对躯体润滑有很好效果，别忘了每个礼拜都要涂抹一次，下次见你我不想看到一个长满青苔的机器人。”
“瑞秋……”西里斯目光闪烁：“你也到发春的年纪了，注意分寸。”
瑞秋：“你还是闭嘴吧。”
瑟笑着摸了摸瑞秋的脑袋，然后对西里斯说道：“下次见面时，就拜托你保护我们了。”
“嗯。”
“别死。”
“嗯。”
西里斯看向黎恩，后者一直面无表情保持着沉默。
[k012号空艇开始登机，目的地——红宝石联盟米切尔中转站，请在五分钟内登机。]
广播的声音在催促着，西里斯拿起行礼，对那三人微微低头行礼，说道：“感谢各位的陪伴，下次见面时，一切会焕然一新。”
他转头，戴上毡帽，迈出离开的脚步。
“喂。”黎恩叫住了他。
“搭档这个位置只有一个，永远给你留着。”
“哼。”
他对黎恩比了个中指。
飞空艇伴随着浓浓蒸汽升到天空之上，在一道气流弧线的轨迹中渐行渐远。
“那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瑟望着天空，抓着黎恩的手臂问道。
“接下来，用半年时间获取足量情报。”黎恩打了个响指，说道：“别藏着了，都出来吧。”
在一根柱子后面，无名、芙蕾雅和禽兽这三个家伙走出来。
“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啊……”
“那个……我们有事……”
“无名，有兴趣做警务局的新探长吗？”黎恩突然问道。
无名一愣，“啊？”
黎恩说道：“只要你能帮我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加入我们，你就是新探长。”
“您需要……什么样的人？”无名心里有几个人选，都是以前认识的玩家。
“需要配合能力极强，且可以信得过，并能去往精灵岛的人，但前提是。”黎恩顿了顿，说道：“我要对他们进行考核。”
抱歉，王国之泪……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