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有意思啊施老板!”孔相思看有戏,更来劲儿了。
“不过,你这葫芦真要一两银子?”我问道。
“施老板是不相信在下所说?你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正经生意人,弄虚作假的事儿我不干的。我说一两银子,可能还不止呢?”
“不止啊。”我抬起头,“我没记错的话,我和孔公子非亲非故吧?”
“施老板这么说,虽然不错。”孔相思坐直了腰,“可……”
“那孔公子为何和我做生意,自己一分钱都不赚,还搭上赔本的可能性给我供货呢?”我打断了孔相思后面要说的转折。
又不是没见到他方才那个撒泼的样子,说他是个不重视钱财的人谁信啊。
孔相思顿住,然后避开和我的眼神接触,尴尬地干笑着。
我估摸他这时候应该在后悔刚才忽悠我的时候没有谨慎一些。
“不对不对,刚才说错了,不用一两银子的,只是很接近一两银子。我就赚一点儿,绝对良心!”孔相思用一种极其笨拙的方式找补,然后试图转移话题。“施老板,我看您真的得找个机会试试我那个药。我孔某人拿人格担保,药效绝对好,客人用了绝对回头!”
我很无辜地看着他,然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就瞧瞧这个孔相思还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话来。
他瘪起嘴,嗡动两下。
前一秒明明还可怜兮兮的,后一瞬他猛地从椅子上滑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我的小腿,给我吓得一机灵。
“施!老!板!啊!”孔相思抱着我的腿,“求求你了,和我合作吧!”
我僵硬地想把自己的小腿抽出来,他却抱得死死的。
“你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求合作的样子。”我说道。双手抵住他的手背,差点就想把另一条腿踢到他肩膀上借力。
孔相思不放开,无赖地哭嚎。
“你再不松手我叫人了啊。”我警告道。
孔相思使得力气小些了,但也还是不放开,我的腿还在他的怀抱里。他巴巴地抬起头,用一种极其恳求地眼神看着我。
“我不是都给你五百两了,你至于这样吗?”我皱着眉跟他交流。
活了两辈子,这样跟一个男的,不,这样跟一个人说话还真是第一次。
孔相思已然委委屈屈的看着我,良久,说了一句……
“不够……”他说道。
“不够?不是说了你哪玩意儿成本也就那么点儿吗?还不够什么?”说着,我在他手臂之中的小腿蹬了一下,膝盖差点儿顶到他的下巴。
“就是不够。”孔相思说道,“施老板……合作嘛。”
真是遇到这种不要脸的人,你还真没办法。
“这样,你先给我松开。”我指了指我的腿,“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我可以给你钱,你真不至于这样搞我。”
孔相思思索了一会,说道:“那也不必,还是合作吧。”
“……”我简直是无奈到家了。
我也就任由他抱着我的腿了。他抱着,不说话了。我坐在那,也陷入了沉思。
“要不这样。”沉思了半晌,我很勉强地想出了一个新主意。
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
“我让你在我这清平楼门口支摊,你能卖多少就卖多少,我也不受你什么成本费保护费,行了吧?”我说道。
“这样?”他抬了抬眉毛,然后低下头算计了什么。“那施老板你让我在摊子挂你们清平楼的名字?”
我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随你。”
“谢谢施老板!”他高呼道。
我抬了抬小腿。孔相思才狗腿地松了手,顺带给我整理了我的裙子。
“那我这就去熬药!”孔相思跳起来,屁颠屁颠地就要走。
“诶!等一下。”我看他这高兴的模样,倒是一点都没被感染。
“不说我没有提醒你,我这清平楼开业这么久了,没几个真在这儿嫖的。你一次性少整点儿药,别到时候卖不出去,又到我这吵吵。”我没好气地说道。
孔相思停了脚步,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回头坐在我的对面。
“没几个嫖的?”孔相思自言自语道,“说的也是,我刚才进来看了一眼,你这楼里的来的男人没几个像老嫖客,个个都挺健壮脸色不错。那既然这样,那可咋整。”
“卖些别的呗。”我说道。
“别的?”孔相思说道。
“做生意的,要么创造需求,要么了解自己的价值,看看你身上有啥是别人做不了只有你做的了的。”我这波话说的行云流水,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话不是我自己胡编乱诌的。初中的时候学过这么一篇文章,“背诵全文”的痛谁不懂呢。
照道理,上辈子被老师逼着背过的文章也不少了。要么到最后都背不下来,要么背完就完了。恰好就是这一篇,教我们的语文老师病假休息了几天,代课的那个跟魔鬼一样。
背不出来抄十遍。
之前生病的那个老师估计也没想到他自己要躺一个星期。只给那个代课的留了一篇课文。
那人一个星期啥事没有,就扣背课文这事儿。
我背不下来,抄了几十遍。
想起来,真是应了那句。
拿去吧,都是本宫自己写的,本宫手都要断了。
E,好像说远了。
眼下,孔相思眼前一亮,估计是茅塞顿开的意思。
“孔公子,您除了壮阳药,应该还会别的吧?”我说道,“这保健品千千万,都是商机。”
孔相思“蹭”得站起身,一拳砸在自己的手心。
“对对对……对对对。”孔相思嘴里不断巴拉巴拉,终于离开了。
他走了,我才发现世界原来可以这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