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北冷笑：“满口谎言？你是说，她为自己辩白，她并没有违反宫规么？”
“她说的是实话。”顾自北微微沉息，淡道：“因为今晚，她和本殿在一起。”
宫女们似是忘了呼吸，怔怔抬头，看向顾自北身后的亭瞳。
那目光，有羡慕、嫉妒，更多的是震惊。
今天是夏至节，一个宫女能被皇子带出去，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汀水犹豫着，嘴唇发颤地道：“可是十四殿下，亭瞳与奴婢们出去采买，怎么会……和您在一起。”
顾自北转而看着她，目光中杀伐冷冽。
“你们将她推进五彩迷宫中，以为我没看见吗？”
亭瞳一愣。
在场的几个宫女，面上顿时露出心虚的慌张。
原来被十四皇子看见了！
她们吓得直哭：“十四殿下，奴婢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请您饶了奴婢们一次吧。”
顾自北握着亭瞳的手腕，转身走出秀衣坊。
恰好看见附近，一队禁卫军经过。
顾自北扬声，将禁卫军唤来。
“十四殿下。”众人问安。
顾自北冷着声道：“秀衣坊的嬷嬷，连带这几个宫女，皆无视宫规，肆意构陷栽赃同宫之人。”
“本殿甚至看见，她们想滥用私刑。将她们送到宫务司，令他们严格处罚！绝不姑息纵容此等嚣张之风，在宫中盛行。”
禁卫军们顿时低首：“是。”
他们越过顾自北和亭瞳，将嬷嬷与汀水几个宫女抓了。
秀衣坊的庭院里，响起嬷嬷和宫女们的哀哭求饶声。
吓得周围经过的宫女们，纷纷放慢了些许脚步。
亭瞳看着宫女们被拽走。
那嬷嬷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经过亭瞳身边的时候，嬷嬷险些抓住她的袖子。
顾自北轻轻一拽，就将亭瞳再次护在了身后。
嬷嬷嘴里哀嚎哭着：“亭瞳，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你帮我跟十四殿下求求情啊！”
亭瞳眼睫一颤，她什么都没准备说。
顾自北却回过头，那样乌黑冷冽的眼眸望着她，并低声道：“怕就别看。”
嬷嬷被带走了。
秀衣坊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亭瞳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十分快。
不知是被吓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顾自北松开了她的手腕。
亭瞳垂眸，她白皙的肌肤上，已经被他捏出了一圈的红。
“多谢十四殿下。”亭瞳回过神，连忙躬身。
顾自北淡看她：“不必谢我，是诺儿委托我来的，她放心不下你独自回来。”
亭瞳听得心头一热。
公主待她实在真心。
“改日，奴婢定会去好好地感谢公主恩情。”
“嗯。”顾自北点了点头。
他转身要走。
亭瞳却忍不住问：“殿下！”
顾自北脚步一顿，侧首看去：“还有什么事？”
亭瞳抿紧唇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真的看见汀水她们将奴婢推进了迷宫吗？”
他方才，是这样为她解围的。
顾自北温俊的眉眼，却带着淡淡的漠然，像是高山上的雪，和这无边的夜。
好一会，亭瞳才听他说：“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