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的地铁(2)

张弋心念一转,电光石火间,便跟随那五位同志一起下了车,车门开处,本以为是下凹一米多深的轨道面,却不想竟然是台阶。张弋遂从容而行,他摸摸兜里的手机,确认这会儿应该还是静音状态,不然要是电话响了,如何应对倒是烦恼。他这人但凡手机嗡嗡个没完,必然是要烦恼一小会儿的,索性日常就都设为静音,当日如果重要工作需要接电话就设为振动。其实这会儿倒是他多虑了,这地下深处,手机信号那可是差多了。

张弋随着人群前进,观察了一番,发现男女不存在分队,倒也井然有序,这地铁新下来的人群逐渐与通道尽头的原有人群混同前进,并可听见一些交谈声。张弋遂挤到说话人跟前,只听一人说:“这次不知道能不能选上我。”另一人则说:“不妨事,往返北州不过片刻。”再一看周围,这边上的几人都似要做文章一样,衬衣还插着笔。张弋心想这莫非是要考试啊,他倒也不忧愁,只暗叹自己背包里可能并未带笔。

人群继续前行,就见到陆续有人进了一个八角亭子中,亭子约有四间小学教室大小,亭内灯火通明,设有几案,但每人落座时间却不过5分钟,所以一波考生接着一波考生进进出出。张弋突然想到,若真是要我做题,我写不写真名呢,刚想到此处,便有人挥手示意他上前,他便在几案前稳稳坐在一块粗布上,将双肩背包横放在腿上,此时伸手取面前的卷,便发现卷上一行字“天远路遥,尘音绝迹”。张弋一琢磨,这分明就是一个“死”字,先对以“生”,再考虑对仗工整的问题,我又是活人,不如就答“地灵人杰,心自陶然”,还有几分生机勃勃,便取笔架上的毛笔,比着考题的字号大小写了下去。落笔完毕,面前的卷即消失,张弋便发现亭外也亮起灯火,便起身出亭,因心知事有蹊跷,便一刻不敢停留地往亮处挪动,而脚下的路逐渐明晰,跨过了几百块石板,再转过一道墙,眼前这不就是一辆地铁了吗,他急急地上了车,车便开动,窗外逐渐由一片漆黑切换到了不断后退的广告灯牌,张弋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又缓缓过了十多站,从南小河站出站时,时间是19点20分,可看到一弯明月了。

张弋一出南小河地铁,又在公交站的队尾等了起来,等了约15分钟方能挤上车,然后40分钟车程后,张弋总算进了他的小区,一切平顺,笔者无需多话。

张弋一回家,前妻便将女儿交给他,是的,张弋并非冒险之人,这都与他已经是一位父亲有关。女儿兴奋嚷嚷着:“是我爸爸回家啦,爸爸,您进来前,我刚才看了一本书。”张弋笑着答:“好妞子,你妈妈给你过洗澡了吧,一会儿咱们刷牙就早点儿睡。”前妻留下一顿简餐,便出门离开了,前妻和老岳丈一家人就住在同小区另一幢楼里,那套房子也是张弋与前妻夫妻关系存续时所居住,离婚后,张弋与前妻商议抚养权归他,一则经济基础更好,二则也不能耽误前妻日后家庭再发展,他为了方便孩子妈妈和外公过来照顾女儿,再按揭买了这套房子,其实距离公司相当不便,但是女儿去爸爸家、妈妈家都方便了,对于张弋也是一种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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