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秋色里,妩媚的嫩黄,娇艳的翠绿,随着秋风渐渐褪去,一树枯叶孤零零地飘落凋零,融进了一季又一季萎黄的叶片里,化成了一堆长歌当哭的落红,辗转成泥,一地斑白。
风起了,花谢了,叶落了,难掩眉宇间一抹沧桑的彷徨,心底似流水般漠然生出潺潺的凄殇。
九月初九。
他沈明要,娶亲了。
这天,天色才刚破晓。
沈家里里外外便响起了炮仗声。
沈府内外,不同于微凉季节那般憔悴,此时里外呈现的,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色,沈明在安阳画眉的服侍下,换上一身大红色喜袍。
起得这般早,自然是去接亲。
府里的一众长老也携带自己一家老小送来了贺礼。
那些曾经欺负过沈明的沈家三代弟子,也个个红着脸颊抓耳挠腮的过来与沈明道了喜。
对此,沈明真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沈明坐在被红色同心结缠绕的白马上,身披新衣,戴着红花,不断朝人群挥洒着一枚枚黄色铜钱,时不时换成一把把喜糖撒向人群。
前后锣鼓齐鸣,两侧爆竹道喜。
沈明的脸上带着不知是何情绪的笑意,丝毫没有感受到远处角落有双眼睛盯着他。
卫子衿:“怎么样,就要当新郎官了,心情一定很不错吧?”
沈明:“嗯。你怎么看出来的?”
卫子衿:“这还用说嘛?你都笑了一路了。”
……
就这样一直坐在马背上跟卫子衿有一句没一句的走了半个多时辰。
沈明终于到了云府。
云府看到姑爷的接亲队伍,敲锣打鼓的来了,也不断把鞭炮挂在长长的黄色竹竿上面。
顿时,“噼里啪啦”白烟缭绕而起。
两家都是城中望族,相隔本就甚远,在进了沈家大门之后,又兜兜转转了好几分钟,才到云柔儿院门。
沈明刚进去,便被身穿红衣的五十老人拉住了手臂,这是云府小院管家。
管家“哈哈”的笑着。
“姑爷,想娶我家小姐可没有那么容易,一定要文武双全才行,看到中间那个方桌了么?作诗一首,大家满意了,才可过去!”
随着管家话语落下,周围纷纷拍手叫好。
那方桌子就摆在路中间,很是明显,沈明进来便看到了。
只见上面有一张白纸,被白玉雕刻的玉兔压着,沈明无奈上前,闭上眼睛,几作思考后,娴熟的拿起毫笔,浅笑着挥洒墨水。
云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沈明便作诗一首,虽是抄袭了九成九,却也形容贴切。
不过周围这群人可不知道这些。
“厉害啊,沈明少爷不愧是榕城第一才子,不仅颜值在线,才华也是担当呐。”
“是啊是啊,真羡慕柔儿小姐能找到这样一位夫婿……”
“也不知道我啥时候才能找到这样一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
随着沈明这一首诗文传开,院里顿时出现了一堆成了精的柠檬。
陈末作为云柔儿院里管家,也是读过几年书的,沈明写的这些字他也全都认识。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把这些字整齐划一的组在一起,形成一首优美的诗文。
流畅的读了两遍,见周围传来一阵叫好,微笑的点了点头,将诗文交给一位小厮。
沈明:“管事,我可以进去了么?”
陈末:“自然,姑爷请随我来。”
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便在前面引路,与此同时,横在路中间的黑木桌立刻被撤下。
过了一个圆形拱门,沈明看到一个巨大的铜鼎立在路中间,不由得苦笑一番。
“这是要我把这铜鼎摞开咯?”
管家笑着摇了摇头:“对,但也不对,这一关需要姑爷把这三千八百斤的铜鼎高高举过头顶,这样,才能算是真正过关。”
沈明走近一看,这是一个四足鼎。这鼎长约两米,腰身差不多有两个成年人合抱起来那般粗大。
不过重却是不重,一般超过淬体四重便能抬起,也不算难为人。
沈明微微一蹲,右手在鼎腰底下一拍,接着铜鼎便被“嗙”的一声击飞。
沈明左右手快速接过两只鼎足,脸色不变,只见那重大三千八百斤的铜鼎,就被他轻易抬过头顶。
看周围之人退开十几米,沈明嘴脸微微上扬,食指一弹,只听金属碰撞声响起,铜鼎竟然被弹开一米远,还未落下,沈明右手立即伸出一托,左手扶鼎腰,面色不变,稳稳放下。
“好!好!”
周围喝彩之声不断,陈末也是红着脸,不断为其呐喊鼓掌。
显然,他也看得兴奋不已。
“哈哈!好!姑爷好气力!姑爷,来。我家小姐就在里面,请姑爷随老朽这边来。”
这哪里是好力气可以形容的,在场之人十个中,九个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抬起这玩意。
想要完成这一项,必须是修炼者才行,不过对沈明来说,这举鼎还真的是洒洒水了。
沈明点头跟在管家后面。
很快,一群人就到了云柔儿所在房间。
和进来看到的几个院落走廊一样,这里到处都挂着红灯笼,贴着囍字。
云府,云柔儿门外。
沈明看着紧闭的大门,上面还贴着两个大大的“囍”字,苦涩摇头上前敲门。
“那个,好了吗?我来接你了。”
房间里面,云柔儿此时已经盖好了头纱,不过她的母亲与姐妹们正在她旁边说着悄悄话,惹得她那绝美脸颊上,有生桃红。
至于小丫鬟几个,此刻正堵着门,按照夫人交代的话,为难着沈明。
“姑爷,你说,娶了我家小姐之后,这府里的事情,是姑爷您做主还是小姐做主呢?”
沈明:“府里之事自然听族长的。”
沈明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只隔着一个木门距离,云柔儿还是能听清楚的。
坐着圆凳上跺了跺脚,双手气的稍稍用力扯了扯手中那张红色手绢,暗道:诗写的这般好,却听不出话中意思么?这个呆子……
云母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女儿手背:“没事没事,柔儿不急。”
她的姐姐妹妹此刻正捂嘴微笑着。
如果此刻有男人在此,一定会毫无形象的流下一地的哈喇子。
因为身为榕城绝色美人的云柔儿,她的姐姐妹妹两人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