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6年6月,幕府将军德川家茂上京,与天皇孝明共议征讨长州藩。
长州藩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了,征讨长州已经刻不容缓。
为了保护德川家茂,京都守护职刻意出动了最精锐的新选组,护卫在将军宅的周边。
而正在皇宫外,和西乡盛隆,大久保利通等人畅谈的左村,得知了这一消息,嘴角终于带上了一丝笑容。
机会,终于等到了。
“西乡兄,大久保兄,我有些事情,要先一步离开了。”左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你们回萨摩吧,龙马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我明白了。”西乡盛隆点了点头。
左村高高跃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来到壬生村,栞奈看到落在门口的左村,兴奋的打开了门:“左村先生,你来的正好。”
“怎么了,栞奈?”左村轻轻抚摸栞奈的脑袋。
壬生村,已经变成了两个队伍的驻地。
这两支队伍的领袖,分别叫山南敬助,和冈田以藏。
他们要为左村接下来做的事情,保驾护航。
“栞奈想给你做的那件羽织,已经完工了。”栞奈从屋子里面抱出一件羽织,放在左村的手上。
左村笑了笑:“多谢啦,栞奈。”
“左村先生,无论你要去做什么。”栞奈看着左村的眼睛,“都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明白了。”
将黑白两色的鹤羽织脱下,左村拿起来栞奈新做的这件羽织。
宽大,长袖,通体浅棕。
双袖带着鹰羽的花纹,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沉重,大气。
“真是一件......适合我的羽织啊。”
左村将鹰羽织穿在身上。
和鹤羽织不一样,鹤羽织带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儒雅感,就算左村带着刀,也会感觉这个人不会出刀。
但是这件全新的鹰羽织,是真真正正,完全契合左村那孤冷的气质的。
真正的鹰,不外乎如此。
......
“根据情报来看,各个藩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成,估计下个月的时候,就会出兵长州了。”山南敬助指着京都地图的一个地方,“而这里,就是德川家茂临时的住所所在,也是......我们真正要瞄准的地点。”
“真是的......这么疯狂凶险的计划,左村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冈田以藏带着一抹坏笑。
“我只是想加快进度而已,孝明那家伙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干掉那位。”左村的手抚摸着胸口的鸩翎。
“但是......有一件事情你需要注意,左村。”山南敬助的眼神带着犹豫和矛盾。
“怎么了?山南?”左村感到有些奇怪。
“负责保护将军住所的......是,新选组。”山南敬助感觉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
“......猜到了。”左村沉默了一下,说到,“有没有新选组人员的名单?”
“有。”山南敬助点了点头,“局长近藤勇和副长土方岁三都会带兵出击,毕竟这次针对长州藩的战役规模相当庞大,不止是藩兵,幕府还出动了舰队,希望高山社长能够顶住压力吧。”
“相信那家伙吧,他可是统军最强的麒麟儿啊。”以藏带着一抹钦佩。
能够让他产生钦佩情绪的人并不多,到目前为止仅有两人。
这两人就是高杉晋作和左村安诺,龙马那属于好兄弟。
“新选组会编入会津藩的队伍之中出击,但是还留下了几个番队长,负责留在京都守卫将军的安全。”
“这几个人分别是——”
“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二番队队长永仓新八;三番队队长斋藤一;六番队队长井上源三郎;八番队队长藤堂平助;十番队队长原田左之助,共计六人,还有十数名队员,也参与到守卫任务之中。”
“什么啊,怎么麻烦的家伙都留在京都里了。”冈田以藏拉长声音说到。
左村也皱着眉头,这几个人,没有任何一个是好对付的。
山南敬助叹了口气:“关于这点,左村你没必要太烦恼。”
“我和冈田被派到这边,就是为了帮你分担这个问题的,首要任务还是屋子里的那个人,外面我们会尽量帮你牵制住。”
“还有一点很重要。”
他抱着胸:“冲田队长是因为疾病,所以才会留守京都,斋藤队长的话,是因为前一阵子的天狗党之卵之中,不小心受到了炮击的余波负伤,才留守京都的。”
“他们两个,都无法全力施为。”
左村感觉心脏有些颤动,却也无法说出什么。
“我知道了。”
“那么......等到讨长军开拔之后......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
“......我明白了。”山南敬助复杂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早就等不及了。”冈田以藏显得跃跃欲试。
......
长州藩。
“咳咳——咳——”高杉晋作用布条掩住口鼻,剧烈的咳嗽着,“舰队怎么样了?”
“三月份购买的军舰已经全部能够出击了。”这个男子带着尊敬的神色向着高杉晋作汇报到,“可是高杉大人,你的身体......”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担心。
“我的身体不用担心,木户人呢,让他来找我,现在幕府就快要打过来了,我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高杉晋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是,明白了。”下属没办法,只好带着命令退下。
木户就是原先的桂小五郎,在年初的时候改名木户贯治,现在又改名叫木户准一郎。
没多会,木户准一郎就来了。
没进门,木户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你的咳症还没有好转么,高杉。”木户准一郎的眼中带着痛心。
高杉的才能他作为挚友无比清楚,但是正是清楚,才会更加痛心。
天妒英才啊......
“好不了的,这是绝症,我早就了解清楚了。”高杉晋作笑着说出这句话。
木户准一郎坐在高杉晋作的旁边,叹息道:“真的不清楚你为什么还能够笑出来,如果是我得了绝症的话,说不定已经自尽了。”
“那是因为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啊,桂......啊,果然还是叫桂顺口一些。”高杉晋作躺在榻榻米上,长叹一声。
他轻轻念到:“我所想要的,只是和挚友畅谈罢了——”
“三千世界鸦杀尽,”
“与君朝寝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