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江燃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潘春春扭头一看,发现是江燃之后顿时展颜一笑,惊喜又有些疑惑的问道:“江燃?你怎么在这儿啊?”
江燃跑到潘春春近前,说道:“我把五柳观还有旁边的这些地,都给承包下来了。”
“是嘛!你这是要留在村子里大展拳脚了吗?”
听说江燃把这片地给承包了下来,潘春春并没有表现出疑惑或者质疑。
因为她觉得,江燃是大学生,江燃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嗐,就是瞎胡闹呗,施展啥拳脚啊”
江燃自谦了一句,随后问道,“嫂子你这是要干啥去?”
潘春春的臂弯里挎着一个篮子,她往上抬了抬,回道:“我打算去桃源山上采点蘑菇去,补贴补贴家用。”
“哦,哦。”
江燃点了点头,而这时他忽然发现,潘春春的头上,有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
“嫂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江燃看着肿起的大包,关心的问道。
潘春春低着头,目光躲躲闪闪:“没事,早上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上面。”
江燃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江磊那小子又打你了?”
潘春春没说话,但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然是默认了。
“我去找他去。”
江燃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别去!”
潘春春一把拉住了江燃的胳膊,“江燃,就当嫂子求求你了,你别再去找他的麻烦了,行吗?”
通过潘春春的这句话,江燃恍然大悟。
“嫂子,你跟我说实话,江磊这次打你,不会又是因为我吧?”江燃认真的问道。
“不是,不是,真不是因为你。”
潘春春连忙摇头,眼神中布满了慌张。
从她的眼神里,江燃就能看出她在撒谎。
江燃心中满是愧疚,二人之间明明清清白白的,但江磊却因为妒忌三番五次的殴打潘春春。
这让江燃又是自责,又是气愤。
“嫂子,不行你就跟他离婚吧,这日子你们没法一起过了。”
江燃很真诚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唉。”
潘春春摇头叹气,“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离婚的代价,我承担不起。”
江燃很直接的问道:“他娶你的时候花了多少钱,不行我替你给!”
潘春春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并且坚决拒绝:“咱们俩什么关系啊?这钱哪能让你来给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江燃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冒失了,一是他这话说的好像江磊把潘春春给买过来似的,二是如果江燃出了这钱,那就相当于坐实了江磊对他们二人的猜忌。
于是江燃赶紧补充道:“嫂子你别误会,我说我出这钱的意思不是白给你,我的意思是我借给你,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不就行了!”
潘春春苦笑着摇头:“十万块钱,我这辈子可能都赚不到那么多钱,这事儿还是不要再提了。”
听闻此言,江燃心中不免一酸,命运是何等的残酷。
只是因为十万块钱,潘春春就要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而在这个世上,又会有多少个潘春春呢?
“江燃你忙吧,嫂子上山了。”
潘春春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她想尽早结束这份尴尬。
“等等。”
江燃又把潘春春给叫住了,“嫂子,既然你采蘑菇也是为了赚钱补贴家用,那我这有点零活,你想不想干?”
“什么零活?”潘春春疑惑的问道。
江燃伸手一指:“我想把里面收拾一下,今天先把卫生好好搞一搞,我想想,嗯……一天就五百块吧。”
江燃迟疑了一下,是因为他得选择一个合适的价格。
不能太多,那样潘春春一定会拒绝,也不能太少,那样他就帮不到潘春春了。
潘春春眼睛一亮:“好啊!”
她上山采蘑菇,一天顶多就是一二百块钱,如果收拾卫生就能赚五百,那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五百块钱太多了吧?”潘春春有点不好意思拿这么多钱。
江燃大大咧咧的摇了摇手:
“嗐,五百块一点也不多,你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埋汰,这要是在城里找家政,没有一千块钱都下不来!”
“而且我觉得你一个人未必干的过来,你要是干不完,可以去村里再找一个人来帮忙,你给她二百,自己留三百,嘿嘿。”
江燃还给潘春春支起了招。
潘春春往五柳观里面瞧:“我还真没来过这里,我进去瞧瞧能有多脏。”
“行,你先进去看看吧。”
江燃请潘春春进去。
潘春春走了进去,刚走没几步,忽然妈呀一声,猛地回头一下撞在了江燃的身上,然后她条件反射似的紧紧搂住了江燃的脖子,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江燃身上。
江燃都懵了,这什么情况啊?嫂子不会因为五百块就对自己投怀送抱吧!
但是感受到潘春春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身体,江燃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而很快,江燃就知道潘春春为什么会这样了。
只因为江小黑,正坐在他们俩前面呢,鲜红的舌头从嘴巴里面露出来,还真有点吓人。
江燃一边拍着潘春春的后背,一边说道:“嫂子别怕,这是江小黑,是我养的狗,不咬人的……小黑,你躲远点,别吓到我嫂子!”
潘春春扭头一看,发现那条露着长舌头的大狼狗还真听话的乖乖走了,这才相信了江燃的话。
而这时忽然潘春春意识到自己还钻在江燃的怀里呢,她猛地冲江燃怀里弹了出去。
“那个,不好意思啊江燃,嫂子刚才被吓到了。”
潘春春嗫嚅者说道,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江燃也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江小黑长得是挺吓人的,早上把我妈也吓了一大跳,不过它真的一点也不凶,你慢慢跟它处,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潘春春的脸色更红了,心说这个人怎么这么胡说八道,那是你的狗,我干嘛要跟它慢慢处啊,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这下子潘春春也不想再看房子有多脏了,逃也是的走出了五柳观,只丢下了一句:“我去家里取点打扫工具回来。”
潘春春都走没影了,江燃还站原地心猿意马呢,脑袋里满满都是那柔软紧实的触感,和馨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