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辰圣殿九大分殿中。占地方圆几十里、建造成三角形悔飞生殿内。
天空中排成一线的九大星耀的前四星,纯净浩瀚的星辉,自星殿正中的三角形空洞狂灌而下,被殿内那座不住运转的玄奥星阵所带动,形成了一条无比宏伟瑰丽的七彩虹桥,跨在星殿三角形空洞之下。虹桥上缀满了一颗颗莹蓝光芒闪烁的星辰,却是由纯净的星辉凝结成晶所化,而每一粒星辰所蕴含的庞大星力,足以使得星辰圣殿的星君强者都为之惊叹。
在宽阔无际的星殿正中、宏伟瑰丽的虹桥之下,那张由整块髓玉、雕成的案犊后,天星殿主帝乙安然端坐。双手抚摸着一杆尺许长短的幽黑旗帜,神色冷漠,如同紫琉璃一般的双眸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温度。
他手中的这杆小小旗帜,正是他的独子武丁的本命星器“狱海焰先,旗”武丁死在唐元之手,唐元又自裁在元源身前,故而“狱海焰光旗”落在了元源的手里,由于现在还不是与帝乙彻底翻脸的时候,故而元源派遣星师,将“狱海焰光旗”给帝乙送了回来。当然,元源实则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帝乙虽然身为天星殿主。但独子被杀,心头难过悲愤也是一定的,而今将“狱海焰光旗”送回他的手中,睹物思人,即使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大的心理影响,让他陷入痛苦难以自拔,起码也会扰乱一下他的心神。
对于元源的算盘,帝乙又如何不知?然而对于唯一儿子的遗物,让他丢弃不顾无疑也做不到。帝乙抚摸着“狱海焰光旗”冰冷无情的双眸无尽的痛苦泛起,莹润光滑的肌肤忽然细密深刻的皱纹开始浮现,好像一下苍老了几十岁,一股黯然悲痛的感觉弥漫开来。
就在帝乙难以自持之际,一名身披魔龙星甲、浑身强大气势散的古悄星师,像是幽灵般自天星殿外飘了进来,对帝乙禀报道:“老殿主。地星殿主厚炼、术星殿主米若湖侯见。”
帝乙一惊。脸上的软弱之色忽然消散干净,眉头皱起,对老星师点头道:“让他们进来。”
老星卑退出大殿,帝乙低又看着手中的“狱海焰光旗”脸上忽然一丝挣扎的神色泛起,随即又再次坚定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双享用力一合,手心一团刺眼金芒爆起,“轰”的一声,宛如焦雷爆响,接着一个绝望、凄厉至极的龙吟传出;帝乙双手周围的空间猛烈扭曲了一下。一团无比狂暴的能量风暴,爆射而出,在殿内四下飞卷,武丁的本命星器“狱海焰光旗”就此生生被帝乙给毁掉、揉爆。
等到地星殿主厚炼二术星殿主米若湖进入殿内,帝乙脸色已然完全恢复了往昔的冷漠但定,端坐在“九星托日”宝座上,双眼微闭,似乎正在养神。
厚炼与米若湖看着殿内忽然出现的那座瑰丽宏伟的虹桥,神色微微一变,再看向帝乙,脸色立时凭空恭敬了三分。两人能够坐上地星与术星殿主之个,自然都是心窍玲珑之辈;知帝乙在这个时刻将星域中的虹桥释放而出,就是在向一干下属无言表明,他天星殿虽然暂时处落下风。但实力仍存,绝对不会就此倒下不起。
术星殿主米若湖躬身道:“帝乙殿主,我们在北疆的密探传来确切消息,武丁殿主确凿死在唐元手中。但我们天星殿一派的一百名星君。却是被元源那混蛋给击杀的;不但如此,兽蛮帝国的七十万大军,外加唐元的黑水军团,也都被那小子给悍然覆灭,可以说我们在北疆的所有势力,而今点滴不剩,全部折在了那小子的手里。”似乎是被传回来的情报所震惊,说到最后。米若湖竟然语带颤音,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丝畏怯,毕竟元源的战绩委实太过吓人,只要是正常的星师,就没有不感到心头寒的。
帝乙端坐宝座上一动不动,双眼依旧微微闭合,好像这等惊天消息,对他来说根本不足萦怀。
地星殿主厚炼眉头紧皱,神色苦涩,脸上皱纹变得更加深刻,好像吃了两斤黄连,道:“这小子怎么会拥有这么强悍的实力?看他的一系列战绩,即使帝乙殿主您亲自出手,应该也不过如此。”
术星殿主米若湖有些心悸的道:“是啊,这小子竟然以一己之力,一次性轻松灭杀两名兽魂殿的撒祭魂殿一名撒祭的战力可是与我们九大分殿的殿主相当,这岂就是说,这小子而今的实力,足以轻松灭杀我们九大分殿的两名殿主?”
被米若湖这么一分析,厚炼殿主的原本就大为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黑。
一直闭目养神的帝乙殿主,此时终于睁开双眼,平静的看着米若湖。淡淡的道:“元源那小子拥有的强大实力,是有来处的,瘾交并非他自己辛苦修炼得来。”
厚炼与米若湖一愣,直直看着帝乙。神色询问。
“你们注意到他额头上戴着的玉石抹额没有?当日我心痛武丁之死。没有怎么在意,此时回想起来。真是让我很吃一惊。”帝乙慢慢的道。
米若湖忍不住道:“殿主,那玉石抹额有什么古怪?我看也是平常一件星器而已。”
“一件平常星器?你竟然敢将星辰圣殿历任总殿主所传承的“星罗万象,抹额,当作一件平常星器?”帝乙斜睨了米若湖一眼,冷冰冰的道。
“什么?”厚炼与米若糊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一下跳了起来,齐声惊叫道。
“你们成为殿主时日尚浅,对这件历任总殿主传承星器并不知晓,也怪不得你们。当年上一任总殿主在临终之前,身为天星殿主的我,可是亲眼看着他将此玉石抹额、也就是“星罗万象,星器,给当今殿主明庚戴在了头上的。”帝乙脸上诡异神色浮现,语调缓慢的道。
“这、这么说,这小子是、是明庚老儿的贱种儿?”米若湖张大口。半响才“吃吃”的道。
“应该如此”。帝乙抬头看着半空的虹桥,思索着道,“我们星辰圣殿九大分殿,过去十几年里,暗星殿主萨姆经年不在殿内,外出不知所踪,现在想来,他恐怕就是奉明庚老儿之命,在贴身保护他的这个贱种。你们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元源那小子自诺亚城前来帝京参加“贵民星师大赛”萨姆也突然回到了星殿,并且不久他暗星殿下属联星师院,就吸纳元源为执事,现在想来,这一切自然都是有迹可循的。只可惜我见到这小子太晚了,以前将精力全部放在设局对付明庚与皇星殿主身上,对这小子重视不够,没有想到最终大事就坏在了他的手里。
明庚那老贼表面与我斗个你死我活,暗地里竟然下了如此一着妙手。哼,如果能够早日让我看到这小子。早就推测出了他的身份,也早就将它给彻底抚杀,又何来后期这一系列失败?”说到最后,帝乙神色怅然。长叹口气。
“殿主所言这小子一身星力是有来处,难道指的就是他的一身星力。乃明庚老儿强自灌输给他?这么说,明庚老儿一身星力此时岂不大幅跌落,绝对不再是星君至境?”米若湖心头一跳,一脸恍然,如是对帝乙道。
帝乙冷漠无情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明庚老儿胆子倒也够大。撑着一个虚架子与我周旋这么久。竟然丝毫破绽不露,而我耽于他往昔的实力,也不敢对袖过分挑衅,竟然就被他给这么暗算了一把,对于他的智谋,我可真是钦佩的很呐。”
厚炼与米若湖同时脸上一丝轻松泛起,经过帝乙这么一剖析他们心头对于元源的畏惧大为减轻,毕竟如果总殿一派,明庚一身星力不在帝乙之下,已然进入星君至境,如果他的儿子再拥有轻易丰杀两名殿主的实力,那天星殿一派也没有活路了。大家还是举旗投降吧;而今听帝乙一分析,元源一身星力竟然是明庚渡给他的,相应明庚而今已然星力大为陨落,如此厚炼与米若湖心头顿时一丝希翼亢奋骤然泛起,甚至两人已然看到天星殿一派,彻底毁灭在他们面前的美妙前景了。
“既然这小子不足为虑,明庚老儿又实力大跌,那我们岂不还有机会?”米若湖脸色兴奋,对帝乙如是道。
帝毛嘴角一丝阴集笑容流露而出。道:“我们当然还有机会!明庚老儿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他绝对想不到他的计谋已然被我给看破,只要我们能够好好的利用这一点。足以给他致命一击,彻底翻盘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时不但米若湖,连同厚炼也一丝热切泛起,对帝乙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就此对明废老儿动手?”
帝乙摇了摇头,责备的看了他一眼:“开什么玩笑,明庚老儿实力大跌,但他身周围的高阶星君可不在少数,仓促间想要一举杀掉他,无疑异想天开。这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耐心等待时机,反正明庚老儿星力灌输给了那贱种,想要恢复此生无望,我们到也不在意等得久一些。”
听了帝乙的话,厚炼与米若湖齐齐点头,深以为然。米若湖道:“既然我们暂时无法对明厌老儿动手,那我们接下来做些什么?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一直等待他们自己露出破绽或者危机吧?”
帝乙道:“我们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下一步的行动方针,我已经想好。而今我们手中掌控着天星、地星、术星、力星等四大分殿除此之外,暗晏、占星、斗星、律星等四大分殿,都效忠于总殿,总起来看,我们天星殿一派暂时处在下风。”
米若湖眨巴着眼,心头暗道:暂时处落下风?武丁带着的天星殿一派的百名星君,全部折在了北疆。而总殿一派却是丝毫未损,故而应该说天星殿一派形势是极为不妙才对!
米若湖小心的道:“殿主,您还漏掉了皇星殿,唐睿那家伙登基之后。想必也会彻底倒向天星殿一派。那样我们天星殿可就不是处落下风的问题了,是真的可危。”
帝乙微微一笑,道:“我们下一步的行动目标,还是要打到皇星殿头上。此时唐元已死。唐睿登上大帝宝座可以说是势不可挡,但如果我们能够将唐寄给除掉
米若湖双眼大亮,拍掌叫道:“妙啊,真个除掉唐睿,那么皇星殿主之位,势必就只能由大帝剩下的唯一儿子唐景接任,而这小子可向来是我们的人。”
地星殿主厚炼皱眉道:“计策倒是很好,可将唐睿除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这小子身边有皇星殿龙星卫、虎星卫、象星卫、熊星卫保护,加上距离星辰圣殿这么近。我们天星殿一派的星君又太过扎眼。根本不可能摸到他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将他给做掉。”
帝乙摸着自己唇上的胡须,淡淡道:“谁说一定要我们天星殿的星君出手了?我们天星殿一派的星君的确是近不了唐睿的身边,但有人可以。比如说
苏幕遮!”
“对啊,我怎么将这厮给忘了?暗害大帝时,这厮也出过很大力气。而他的爱子苏小小被元源杀掉。唐睿也有份,他对元源、唐睿都恨之入骨,此时杀掉元源太过不现实。但要让他杀死唐睿,恐怕他一定会乐意为之的米若湖兴奋的道。“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好了。我亲自去找他谈谈,威逼利诱,不怕这厮不就范。”
帝乙缓缓点了点头,肃然道:“记住,这可是我们翻身的最后一次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要皇星殿能够掌控我们手中,我们掌握五殿之数,就足以与总殿一派分庭抗礼。不落下风,如此也有利于以后徐图大计,只要再能够袭杀掉明庚。那我们大事仍旧大有可为!”
“是!”米若湖躬身肃然接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