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相区区二十五级星力,又有心示弱,又那里是大鼻师的对手?却是一举被撞飞出数丈开外,重重摔落地上。
出乎大鼻子意料的是,令狐相居然立即爬起身来,“哇哇”怪叫着:“好小娘养的,还动了手了!——都还愣着干什么,星师院执法星师平白无故殴打警戒处警员,罪该万死,给我打!狠狠的打!”
如同事先经过无数次演练、完全有预谋有组织的一样,上千警员听到令狐相这一声令下,一声低吼,星环闪烁星器凝聚,对着三十名执法星师冲了过去……
上千警员啊,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边儿,对着区区三十人哄然涌了上来,大鼻子执法星师却是被这恐怖的一幕给惊呆了,喃喃痛骂道:“混蛋,一群不知死活的猪狗,——难道你们真不怕死吗?”
到了这时候,也容不得他多想了。大鼻子执法星师与其余二十九名同袍,脸色凶狠,星环释放,挥舞星器——丈二长短、银光闪烁的执法棒,对着围上了的警员,迎头痛击。
在他们眼里,警戒处的警员不过一群平日作威作福、恐吓一下那些地位低贱小贵族的土鸡瓦狗而已,虽然人数众多,但遇上他们这些星力高深的执法星师,根本不够看,——绵羊倒是多,打得过猎狗吗?
然而一交手,众执法星师才发觉自己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第四营的一干警员们,却是以实际行动,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彻底改变了他们心头对他们的看法。
一干警员红着双眼,喷着白气,下手狠辣恶毒,出招阴损致命,却是全力以赴,根本不留后手,看那劲头,好像执法星师抢了他们的老婆、霸占了他们的妻女,恨不得将他们给砸成肉酱、生吞活剥。
下手狠辣也就罢了,关键是这群疯子悍不畏死,奋不顾身,对三十名执法星师前仆后继、发起了一波紧接一波、在外人看来无于自杀一样的攻击。
为了能够在执法星师身上狠狠砍上一刀,或者为了给袍泽创造攻击机会,这些家伙对执法星师砸过来的执法棒却是视若无睹、置之不理,闷着头一心进攻!往往执法星师一棒子砸下去,反过来要被这厮砍上好几刀,根本就是折本买卖。而一旦被他们挨近,却更是疯狂,死死咬住执法星师,就再也不撒口,哪怕被执法棒砸的鲜血狂喷、筋骨尽断,也仍旧挥舞砍刀想再砍几刀。
三十名执法星师最低也是星使阶位,堪称星力高深,并且个个战斗经验丰富,然而一向如同温室花草地他们,何曾见过这么拼死不要命的疯子打法?一个个彻底被第四营警员的疯狂给吓呆了,筋骨酥软,执法棒挥击出去,也软若无力起来。最多击伤三名警员,执法星师就再也没有反击的能力,眼睁睁看着几十名警员蜂拥扑来,被密如雨点般落下的星器,给砍翻在地,筋骨尽粉,倒在地上挣命。
那大鼻子执法星师运气最好,神威大发的他,一连挥舞执法棒轰飞了四、五名警员星师,到了下一名他的好运气却是到头了,——那警员实在太过变态,将手中的星器、一柄丈八长地大砍刀,撒手对他投射过来,然后就那么赤手空拳,张牙舞爪紧跟在大砍刀之后,以山岳压顶的姿态,凌空对他悍然扑来。大鼻子执法星师一棒将大砍刀击飞,随即又是一棒,猛然拦腰挥击在那警员身上。哪知那厮如同疯狗,被一棒子击打的鲜血狂喷,喷了大鼻子星师一头一脸,双手却一把捞住执法棒,就此死死抓住再也不撒手,瞪着血红的双眼,如同恶魔,无比狰狞的死死盯着他。
大鼻子执法星师彻底懵了,心头暗道:这***还是人吗?不等他地执法棒再挥击出去,已被几十名疯狂冲来地警员,给一举淹没……
扈昀副院长上一刻还一脸阴狠,下一刻已然脸色大变,双拳不觉握紧。只见上千警员“轰”的一声,如同蝗虫,对着他的几十名手下蜂围了上去;不过几眨眼的工夫,又“轰”的一声,背负着受伤的袍泽,不约而同潮水般退了回去。在身后,几十名执法星师横七竖八剩在了地上,一个个双眼翻白,七窍喷血,全身筋骨皆断,出气多入气少,却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扈昀副院长缓缓抬起头,眼珠转动,无视上千警员恶狼般的凝视,直勾勾看着元源,连连点头:“很好!很好!”到这一刻,这位副院长大人终于发现,事情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掌控与想象,原本景王子传话给他,要他缉拿元源一定要准备周全,务求成功,千万不要再出现乌龙事件,他心下还不屑一顾,自以为星师院拿人,谁又敢反抗?哪知,势头临头,却发现元源不但敢拒缉,反而还将一干执法星师给统统狠揍了一顿。
到了这一步,扈昀副院长也没有退路了,如果今日此事就这么完结,他们一干人走着来、却被抬着回去,势必成为整个帝国的笑料不可,星师院地权威算是败坏干净了,毕竟整件事,好像是他特意带着几十名执法星师,上赶着去第四营挨揍一样,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湛蓝、碧蓝、暗青、乌黑、赤红、深紫,扈昀副院长六枚星环一举释放而出,圣星师所独有的、如若实质般的雄浑气势,惊涛骇浪般散发而出,距离过近的十几名警员星师,一举被震飞上天、布偶一样抛飞出去。
扈衣袍无风自动,身躯缓缓飘飞上半空,居高临下、凝如山岳,俯视着元源以及上千警员,傲然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卑贱的畜生,星师院的权威,就是那么好践踏的吗?今日你们在场的所有人,谁也休想活下去!”
扈昀体内地星力,一级一级疯狂的攀升着,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一团暗紫色星芒在右手掌心凝聚,一根丈二长短、通体宛如一条巨蟒般扭曲盘旋“执法棒”,渐渐显出其形;随着星力的提聚,他地肌肤渐渐转为了土黄色,下方第四营操演场所铺的石
数粉碎,露出暗黄色地土地来。大量的土元素,凝:宛若实质的暗黄土块,疯狂聚集向他而去,却是在他体外,渐渐凝聚、垒砌出了一座边长五十余米的土黄色小型雄伟城池,压迫感十足,悬浮在上千警员的头顶之上。
到了扈副院长这等圣星师的地步,加上他本命属性为土,星力要提升到巅峰、将本命元素聚集而出,却是需要一定地时间的。而他竟然别辟蹊径,将作防御用的城墙,却是当做攻击手段来用;不过六十级星力的圣星师,战力可谓惊人,虽然一举将上千警员屠杀干净太过夸张,但今日第四营,却绝对要付出堪称惨重的代价的。
本命属性为土地圣星师,星力提聚巅峰,这儿所说地需要一定的时间,其实不过是短暂的三弹指间。这点时间虽然很短暂,但对于那些早有准备的人来说,却已经是很宽裕了。
眼看副院长气势即将达到顶点、操纵城池发出那惊天动地的一击,令狐相忽然星环闪烁,顶着当头城池所发出的重压,跃身而出,大叫道:“老畜生,恁多废话,看打!”
随着令狐相一声“看打”吼出,尚若若、封南、以及第四营其余七八名上军尉,齐齐跨出一步,与令狐相一起,侧身振臂,将一物对着半空的副院长投掷出去。
那物事一脱手,立时幽蓝光焰冲天而起,化成一枚枚五米方圆的硕大六角星环,上下左右密不透风,对副院长围拢而去。
扈昀万万想不到,这座不起眼的下等军营,突然会冒来“霹雳星符”这等上品器符出来,并且还是十几枚之多,而一枚枚方圆足足五米,色泽幽蓝,纯而不驳,显然皆是威力惊人、一枚价值就足以几十万金币地最上等货色。
副院长老脸大变,惊叫一声,如万丈悬崖失足,仓促间顾不得继续提升星力、凝聚城池,挥舞着执法棒,对飞蛾般扑来的星符猛然挥击而出。扈原本已经将本命土属性,达到了凝聚成防御城池的地步,如果仅仅是防御功效而言,以他圣星师的修为,置身城池之中,即使这十几枚“霹雳星符”威力再强大,也绝对是伤不了他分毫的;但他人心不足,却是想着以防御用的城池,来作攻击之用,却忘记了这样一来,他就等于赤身**、除却六枚星环外,再无任何防御了。因此面对猛然轰来的十几枚霹雳星符,扈昀不得不挥舞执法棒,纯粹以物理攻击来抵御。
半空中十几枚幽蓝六角星环猛然同时炸开,一声不亚于夏日闷雷般的巨响发出,直砸向在场所有人的耳鼓。爆烈的劲风四下狂卷,一朵暗紫色地蘑菇云在半空冉冉升起,半响不散。
再看扈昀副院长,六枚星环一举粉碎,原本就身在半空,这一下更直接被炸飞上高空而去,随即又“日”的一声,陨石般轰然下落,重重砸在地上。
一砸到地上,扈副院长立即无比强悍地跃身站起,气急败坏的四处怒视。只见他须发尽数化为灰烬,全身乌黑,衣袍破烂,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然而令人惊奇地是,如此强烈的爆炸居然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点伤痕,——他所披地那件魔蛟里软皮特制的星师袍,却是拥有防御星力的神奇功效,为他挡下了霹雳星符的大部分攻击,从而让他逃过了一劫。
“以为霹雳星符,就炸得死我吗?异想天开!”扈昀副院长乌黑的脸庞无比狰狞,如同灶君,“今日,我让你们……“
他话未说完,身后的警员星师群中,陡然一条青色蛟形风暴,盘旋而起,搅风叱云,对他的身躯猛然吞噬下来。
扈昀反应也够快,猝然转身,星环释放,星器再次凝聚,——然而刚才那十几枚霹雳星符,将他星力一下子消耗了大半,况且土属性的星师,无论是星力提聚、还是星器的攻击速度,较之风属性星师都差得远了。
扈昀副院长勉强释放出五枚星环,执法棒甚至都来不及凝出,蛟形龙卷已然扑到。
好像是故意的,扈昀副院长五枚星环再次粉碎,身躯又一次被高高轰飞上了天空。
“这丫,太幸运了,这么短的时间,居然一连进行两次免费的天穹之旅!”下方,令狐相仰着头,一脸“羡慕”的对飞射天空的扈昀副院长赞叹道。
这次人还在半空,不等他下落,一直蓄势待发的元源,三枚星环一举释放,三柄晶莹璀璨、金色符篆密麻遍布、剑尖位置一抹儿暗红闪烁的飞剑,在半空摆布成三才剑阵,按天地玄奥轨迹不住旋转,随即剑气放射、剑芒万丈,一柄柄骤然开始叠加、合拢,化成一柄丈许长、米许宽、光焰万丈不可逼视地巨剑,拖出一条璀璨的淡青焰尾,如同巨电,直直劈向扈副院长而去……
再次落下地来的扈昀副院长,全身焦黑,如同烧焦的木桩、烤糊的青蛙,一缕缕青烟不时冒出,焦臭味浓郁。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他却仍旧未死,神智也保持清醒,只是任凭星师院医疗星师星术出众,扈昀副院长此次在床上,也绝绝对对要趟足三个月!
扈昀那双还余下点儿活气的老眼,直勾勾、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元源,如果目光能杀人,元源恐怕现在已经积毁销骨了!
情知扈的很不服气,其实按理说,元源与纳吉、以及十名上军尉,就是绑在一块儿,也绝对不是扈昀地对手,毕竟星师阶位越到后面,每一级的差别也越大;但经过元源的巧妙算计,先以霹雳星符轰击,消耗他的星力,然后再与疯狼纳吉,两人联手、先后偷袭,却竟然将一名六十级星力的圣星师,给一举击败。
元源走到扈昀身前,蹲下身,用游龙剑脊放肆的拍打着他地脸颊——对于敌人,哪怕身份再尊贵,元源可是从来没有尊重地习惯——一脸讥诮的道:“我知道你的来意,也知道你是受谁的指使,我在此给你的忠告就是,这个世界并非你们这些自我感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所能够为所欲为
凭‘莫须有’罪名嫁祸于人,就要先做好被反噬~备!”
扈昀副院长一句话也不说,——实际上是说不出,一缕鲜血自嘴角渗出,双眼仍旧死死盯着元源不放,眼神如同厉鬼。
元源耸了耸肩,抚摸着眉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哦,对了,还有一位你熟悉的老朋友,想要见你,——而我想你对他,也一定会非常感兴趣地。”
就在这是,平顶营房正中、副校尉办公室的木门,被自内拉开,一身蓝星师袍、举止温文的习贡洲院长,缓步走了出来,对着扈昀副院长直直走来。
习贡洲院长像刚才元源那样,蹲在扈昀身前,一脸的痛心疾首:“副院长,你、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怪我!都怪我啊!我喝了两杯红酒,居然就睡了过去,从而发生了这等惨剧,让您老人家受了这么大的罪。”
习贡洲院长口里说的好听,却根本没有扶起扈昀的意思,任凭他挡在冰冷肮脏的地上。
“习贡洲这厮,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扈昀双眼陡然变得无比惊悚,呆愣愣的看着习院长,一阵强烈的不安在心头弥漫,让他一时间生出种坠入圈套地感觉。
果真,习贡洲院长继续装模作样的叹息道:“唉,您地来意我清楚,不就是打算以‘谋杀血牙小公爵嫌犯’的罪名,将元源带回星师院,严刑~打吗?可我来此之前,却是接到了老院长特意颁布地一份‘星师令’,——你看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血牙小公爵确切无疑死于纵欲过度,与一切人无关,星师院不得以‘莫须有’罪名,缉拿任何一名星师’,如果现在您回星师院,想必也就接到这份戒令了。”习贡洲院长自怀里取出一张雪白地羊皮纸,在副院长脸上晃动着。
扈昀“呼哧、呼哧”急剧喘息起来:老院长所下发的“星师令”,分明是特意针对自己前来缉拿元源而颁布的,并抢先一步送到元源手中;有了这张护身符,怪不得元源敢对自己、以及一干执法星师下狠手呢!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却是由名正言顺缉拿嫌犯,陡然变成了“挟带私怨公报私仇”,不但这顿打算是白挨了,自己这番举动,在明眼人看来,更无于光着屁股推磨——转着***丢人的小人行径了。毕竟老院长才是现今星师院的院长,哪怕仅仅是名义上的,并没有什么实权,但仅仅一直被他握在手里不放的“星师法令签署权”,就让他占尽主动。而今他颁布的这份“星师令”,等于星师院的态度,也是认同血牙的确死于纵欲过度地,彻底让自己的一番阴暗心思,化为泡影。
如此想着,扈满心苦涩,取老院长而代之的心思,却也更加强烈。
然而扈昀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毕竟也是星师院的副院长,自己丢人,整个星师院也不光彩,老院长这么做,却是抱着什么心思?难道向来珍惜星师院声誉的他,心态大变了不成?
“其实,我一点儿酒也没有喝。”习贡洲院长嘴角一丝冷笑浮现,神神秘秘的低声道,“其实,我是故意让你挨这顿揍的!——其实,这整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策划地,元源不过是执行者而已。”
扈昀心头恍然,如同看魔鬼一样看着习贡洲:这厮,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敢以下犯上、暗算自己?怪不得元源那么有恃无恐,并且对自己星力提聚巅峰需要多久时间、自己星力具体多少级别,都一清二楚,对自己的一连串打击,既有针对性,又连成一气密不透风,根本不留给自己丝毫喘息余地,感情一切都是对自己了解甚深的这厮,在背后操纵、安排所致!
副院长一口血喷了出来,一双眼睛透出竭斯底里的疯狂,死死盯着习贡洲。
习贡洲可向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睚眦必报,却也恩怨分明,这一点倒是与元源极为想象。对于得罪过自己地人,他地报复,向来是恶毒而又狠辣,保证让你刻骨铭心。
当日平复燕身为第一贵族学院院长,没有少奚落、欺压他,后来被习贡洲捞到报复的机会,却是在深更半夜,生生将他自热被窝给拖出来,并且让他获得了一个“3pp王”的美誉,声誉扫地,在帝都彻底抬不起头来。
而今对扈昀副院长,他显然又是挖空心思、故技重施了。
望着一向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副院长,落得如此凄惨模样,心头大快的他,摸着下巴,语重心长的道:“您看看您,也是一大把的年纪了,还那么热衷权势名利,整日为了区区好处,被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驱使来驱使去,说咬谁就咬谁,——唉,丢人呐!”
扈再也忍不住,一阵急剧喘息,双眼一翻,就此昏了过去。
“这就昏了?”习贡洲院长显然意犹未尽,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与副院长说呢,意兴索然的站起身,挥了挥手。
令狐相立即点了几十名警员,两人服侍一个,将副院长连同三十名执法星师,一股脑儿塞进四辆大马车内,并且对跟随习贡洲院长前来地星师院马车夫再三叮嘱:“一路上小心在意,一定要让这些执法老爷们,享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
习贡洲考虑事情向来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前来给元源送老院长的“星师令”,就已经想好如何折腾扈昀了,因此连马车都准备好了。
四名马车夫绿着脸,拉着一干袍泽,出了第四营,灰溜溜回星师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