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霜亭亭站立门前,双手兰花般曼妙轻盈的结出头顶上空一道玉色光柱冲天而起,随即菡一样纷纷盛开,正中花蕊的位置一柄两米许长、莹润凝重的——玉如意,悬浮其上,丝丝玉光水幕般垂下,将大厅厅门遮了个严严实实。
几十名星师警员一见,厅门关闭,圣星师拦路,心头不由一阵绝望涌起,神情却是更加疯狂,张牙舞爪,继续对厅门冲去,摆出一副死活也要冲出去的势头。
傅青霜玉容毫无表情,一双纤纤素手,如抚琴鼓瑟、拈花拂露,轻巧曼妙的纷飞弹出,一道道箭矢般的白芒自指尖飞射而出,轻易撕开气流,发出“嗤嗤”的劲厉声响,对冲进的星师警员射去。
冲在最前的六、七名星师警员,被那道道白芒打中,体外星环粉碎,全身如遭电触,剧烈抽搐着向后倒飞而出,落下地去,双眼瞪大,已然没了气息,而身前胸口已然添了十几个拇指粗细的血洞,刚才星力提聚,全身血液飞速运转,此时人虽已死,鲜血却“突突”向外直冒,喷起老高,令人触目惊心。
冲在最前的六、七名袍泽,无一例外变成蜂窝、烂肉,倒在地上,紧随其后的几十名星师警员,心胆具裂,那里还敢继续凑上前去?刚才那副死活也要冲出去的势头,也仅仅就是唬唬人而已,见这恐怖一幕,都忙不迭向后缩去。
傅青霜一口气掉了六七名警员头怒气稍减那些色厉内荏的家伙全部退了回去,也不去乘胜追杀,只一双大眼睛冷漠无情的对他们扫来扫去。
傅青霜目光所及,几十名_师警员就心头发寒、全身冰冷,一个个不觉向后退到墙下,背壁而立,双腿剧烈抖动着阵阵强烈的小便冲动涌起,差点出丑当场。
一阵尖利高的大笑忽然响起,众人愕然转头,刚才一阵混乱鹑副校尉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到了科勒等一干星师警员身前,此时右手死死扣在科勒的咽喉上笑得无比得意张狂,好像他掌握了全部局面。
“小子,赶紧给爷们开门,出路来,否则爷们先捏死这龟儿!你***!”鹌鹑副校尉对元源恶狠狠的大叫道,“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得力下属这么死在你眼前吧?”
源扫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去是理也懒得理他了。
一只怪模怪样地小兽。忽然出现在鹌鹑副校尉头顶上空地天棚上条长长地尾巴缠在梁上。就这么头下脚上地悬吊了下来出寒光闪烁地尖爪。咧着嘴无声奸笑着。对鹌鹑副校尉地脑门作势捞去。—看它尖爪寒光闪烁。锋利无比。真个被他抓中。鹌鹑副校尉地脑袋恐怕小半个直接就要不见了。
浑知死到临头。鹌鹑副校尉还在恪守职业道德地喋喋不休着:“我手里地这家伙可是一条硬汉。对你更忠心耿耿。就这么被爷们捏死。你小子难道不怕一干属下寒心?因此赶紧给爷们开门。你奶奶地。否则爷们真不客气了。”
望着顶头上司浑然不知死活地张狂叫嚣着。而那小怪兽已然降落到他头顶上空。血红双眼杀气散发。尾巴一收。身躯坠落。利爪凌空对他脑门狠狠插了下去。所有星师警员脸色古怪、目光惊骇。呆呆看着这诡异凶险地地一幕。然而面对傅青霜冷漠无情双眼地扫视。愣是没有一人敢对自己地长官出声示警。
鹑副校尉也算久经战阵。临敌经验丰富。在疾一飞扑而下。立生感应。情知不妙。哪敢怠慢?说时迟、那时快。鹌鹑副校尉星环一闪。抱头缩肩。就地一伏。一个“懒驴打滚”滚了出去。
鹑校尉只觉头顶一凉。接着一阵**辣地疼痛生起。滚出数米开外后。爬起身来。用手一摸。却是满手鲜血。——脑门上一下添了三条血肉模糊地血痕。
鹑副校尉惊骇抬头。只见一只全身毛片呈紫鳞状地小怪兽。蹲在科勒肩头。双眼凶光毕露。对他“吱吱”不住尖叫着。鲜红地舌头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尖利爪子上地血迹。鹑副校尉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暗自又庆幸不已。幸好自己见机地快。再慢一丝一毫。恐怕脑袋都有可能被这畜生给开了瓢。
然而下一刻,鹌鹑副校尉心头的庆幸就冰消瓦解了,只见元源不知什么时候站立他身前,冷冰冰的审视着他。
鹑副校尉绝望的大吼一声,身外五枚星环一阵闪烁,凝出星器、一柄半米许长的短剑,对元源刺了过去。短剑上紫色电光闪烁,雷电元素聚集,充斥着爆炸般的强悍力量,——鹌鹑校尉却是一名雷属性星师,看他一剑刺出的威势,显然在本命属性的修为上极为精纯。
元源摇了摇头,右手随便向前一抓,就那么凭空将短剑抓住,轻轻一抖,雷电聚集的短剑陡然爆裂、粉碎。
鹑副校尉闷哼一声,如遭重击,五枚星环一举破灭,一口鲜血喷出,身躯软软的
,摇摇欲坠。
鹑副校尉见元源一直袖手旁观,以为他是软柿子好捏,不敢对傅青霜冲去,却将目标定在了元源身上;哪知元源展露出的实力却让他毛发直竖、绝望欲死,——根本星环都没有释放,连本身多少级星力都没有显露,已然将他重创,令其彻底失去了再战能力。
元源左手疏忽探出,扼住鹑副校尉粗短的脖颈,拖着他缓步走到大厅中央那炭火盆前,将他黑黝黝的胖脸,直接按了进去。一股青烟冒起,“滋滋”令人牙酸的烧肉声响清晰传出,接着一股令人恶心的焦肉味儿散发弥漫厅中。
鹑副校尉全身剧烈的抽搐着出一声不像是人叫的凄厉惨叫,却是叫的背壁而立的几十名星师警员,一个个全身发抖,脸色煞白,一股股小便痛快淋漓的奔放而出,将脚下地面湿了一大滩。
见鹌鹑副校尉叫声越来越弱,元源眉头一皱将他拎出,随手丢在了地上,伸手一挥,一柄尺许长游龙剑飞出速旋转着,化作一团圆形青色光轮自被吊在墙上的十几名星师警员的脚下飞掠而过,随即又倒折上来,自头顶上空逐一掠过。
“铮!”“铮!”钢丝被光斩断的声响接连响起,十五块二百余斤重的钢锭重重掉落地上,而接着科勒等十五人也落了下来,只是被吊的时间太久又身负重伤,这个姿势又不能通过冥想来复原伤势、恢复星力身是一丝精力、体力也无,双膝一软由歪倒地上。
然而科勒等十五名星师员,一个个如同凯旋的英雄都不想在无比敬慕的爵爷面前丢人跌份儿,一个个咬紧牙关,扶着墙壁,挣扎着勉强站起。
元源双眼精闪动,逐一深深看了他们一眼,长吸口气,道:“你们是好样的,不愧是我元源的属下。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科勒等一听,只觉热血腾,这几天被吊的痛苦却也值了,一个个昂首挺胸,站的越发直了,大声道:“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源点头,取出一只玉瓶,丢给科勒:“一人一粒,马上服下。”
勒欣喜接过,知道自己与诸位弟兄受尽折磨,却宁死不屈,经受住了考验,大人心下赞许,特意赐下丹药,禁不住容光焕发,将“回气养心丹”一人一粒分了下去。
服药后,十五名星师齐盘膝而坐,瞑目冥想,化开丹药,复原伤势。元源体内本命属性转为水,伸手虚空连划,释放出一个“复原星术”,罩在十五名下属身上。
星环水波般一闪而过,不过盏茶工夫,十五名星师体外一枚枚星环依次释放、律动,汹涌气势如若云气瀑布,跌宕散发,一身星力竟然都已恢复到了巅峰。
星力恢复,科勒等十五人却没有一人起身,仍旧瞑目潜运星力不休,将丹药之力完全化开、彻底吸纳。
元源扫了背壁站立的几十名星师警员一眼,道:“罢了,你们也都废物利用一下吧。”说着手一挥,游龙剑剑芒闪烁,陡然涨大成米许长、巴掌宽,一化为七,剑尖朝下悬挂半空,摆布成天罡北斗阵,色泽乳白与色泽玄黑的两团气雾、光焰,再次生出,壁垒分明,在剑阵内水流般波动流溢着。
北斗剑阵缓慢运转,万千道剑气浪潮般散发,整座大厅充斥满浑厚凝重的威压。背壁而立的几十名星师警员,忽然变得呼吸艰难、全身动弹不得,如同琥珀里面的蝇虫,直接被凝固在了原地。几十名星师警员面色惊骇,想要出口求饶,却发觉自己连口也张不开了,禁不住心头更是惶恐。
随着剑阵运转,阵内的两团气雾、光焰,开始交汇一起,随即又撕扯分开;在这一合、一分间,一股庞大而无形的吸纳之力生出。下方的几十名星师警员,受吸纳之力吸噬,全身血液倒流,自七窍、肌肤喷溅而出,在头顶上空渐渐凝聚成一个个大血球;随即几十个大血球汇聚一起,形成一个更大的血球,飞射进剑阵之中。
几十名帕莱城的星师警员,由鲜蹦活跳,不过眨眼间,变成了一具具干巴巴枯萎萎、一丝水分也无的干尸,仍旧靠着墙壁,僵直直的戳在那儿。
此时被炭火炙烤的昏死过去的鹌鹑副校尉,恰好悠悠醒转,睁开眼,就看到一干手下被活生生的变成干尸这无比恐怖的一幕,浑身猛然一抽,双眼翻白,又昏死了过去。
元源脚踩北斗七星,手掐剑诀,虚空连画。受他星力牵引,北斗剑阵急速运转,乳白与玄黑色的气雾、光焰慢慢消弭无形,而随之一团团刺眼耀目的精亮白光,自七柄游龙剑上闪烁亮起,沉凝若山的气势四下迫散,似乎每一柄剑上都蕴含有一团精纯强大的能量。
元源一声清叱掌心外翻枚符篆同时打入七柄游龙剑身之上。七柄游龙剑同时一震,龙吟响起,剑身之上的精亮白光,化成十五团光团,对下方的十五名星
眉心落去……
元源以“吞噬”之术,将几十名星师警员的精血给吸纳干净,然后以“北斗剑阵”进行提纯碎其中的精神印记,凝化成最纯粹的星力,然后分给十五名下属。十五名星师警员心头大喜,体外星环急剧律动门熟路的将那团白光吸进眉心,然后通过冥想海内的星力做着最彻底的融合。
过了半响,十五名星师警员同时低声长啸,星环收敛,一跃而起,齐齐对元源躬身行礼。
融合了刚才那团星力,他们十五人星力又大有进益特别是科勒,由四十五级星力又提升了两级下子高达四十七级了。
看着伤势恢复、星力提升明显的一干下属,元源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将星阵收起。而不用元源吩咐,科勒走上前起鹑副校尉,正正反反先扇了他几十个耳光,将他自昏迷中生生扇醒,喝道:“我们的翡翠、水晶,你们弄到哪儿去了?快说!”
鹑副校尉被十个耳光抽下来,嘴角爆裂,脸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而头脑更一阵阵晕眩,对科勒的话,竟然置若罔闻。
科勒眉头一皱,正思索着何才能让这厮尽快清醒过来,一名下属早嘿嘿笑着,自外端了一盆凉水进来,兜头泼在了鹌鹑副校尉身上。
鹑副校尉“”的一声大叫,凉水浇头,真个神智一下清醒了起来,目光惊恐、畏缩的看着科勒。
科勒揪着他的头发,将的脑袋拎到眼前,冷冷的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你总是不相信,现在总算信了吧?”
着科勒的好心提醒,鹑副校尉只觉嘴里发苦,说不出话来:刚才科勒还是自己的阶下囚,被自己连掌耳光,哪知转眼间,形势逆转至此,成了自己变成人家的鱼肉,反过来被科勒连扇耳光,世事无常,真可见一斑。
而鹌鹑副校尉眼角的余光,望见原本气焰嚣张的一干下属,而今无一例外、全部变成干尸,僵立墙壁示众,心头骤然无边无际的恐惧涌起,浑身禁不住剧烈颤抖起来,随即又想到至今自己还能够留下命来,显然这些恶魔还不定怎么折磨自己呢。
一及此,鹑副校尉两眼一阵阵发黑,真恨不得现在就立即死去。
科勒死死盯着他,无比冷酷的道:“现在你一定想着求一个痛快,是不是?放心,我会满足你这个愿望的。
但前提是,我问你话,你要认真回答,不得糊弄。”
鹑副校尉鼓足勇气,凝视着他,干巴巴的道:“你、你想问什么,我统统都说,但是、但是求你饶、饶我一命!”鹌鹑副校尉眼睁睁看着几十名下属被吸成了人干,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根本兴不起丝毫抗拒的念头,直接缴械投降。
“你***还跟爷们讲条件?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要求的太多了,冲你的所作所为,还想活命?”哪知听他的话,科勒脸色一沉,一下子将他的一只耳朵给撕了下来,冷冰冰的道:“我再问一句,我问、你答,最后给你一个痛快,你答应不?”
鹑副校尉厉声惨叫着,拼命挣扎,剧痛之下头颅乱摆,被撕掉的耳朵内鲜血四下飞溅,只是被科勒给牢牢捏住了脖颈,根本脱离不了掌控,任何挣扎都不过是徒劳。
听他叫的如同被阉的野狗,元源眉头一皱,与傅青霜走出厅去。身后,科勒继续厉声喝道:“你是不是临死前,非吃一番苦头才甘心?快给老子说!”
元源与傅青霜站立厅外,不多久,厅内鹌鹑副校尉的惨叫声,渐渐低沉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科勒自厅内快步走出,对元源叉手道:“爵爷,问出来了,我们那批水晶、翡翠,被帕莱城警戒处收缴后,根本没有上缴,全部私吞,并转手倒卖给了本城最大的商会‘飞羽’,中饱私囊了。”
元源点了点头,脸色默然,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在元源临行之前,巴赫赶了一夜,将帕莱城警戒处的详细资料给写了出来,呈给了他,因此元源对帕莱城的警戒处,算是有了几分了解。
担任一省首府帕莱城警备、治安重任的警戒处,共有警员一万一千余名,其中星师警员占了三分之一;而城中最高长官、也就是鹌鹑副校尉口中的枫岚大人,实任参军之职,封三等伯爵,直接受帝京警戒处总部指挥,外人一律无视,其无论地位、权势,仅在帝**区统督之下,可谓权柄威重,一时无两;而在特诺华行省的警戒处系统内,更是至高无上,一言九鼎。
面对如此一位在警戒处堪称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又在人家的地头,元源想要虎口拔牙,让其将吞掉的好处吐出来,怎么说都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