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就摆在面前,如何证明自己没有罪?
可能不存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没有罪,也得承认自己有罪了。
“我都解释了,并且一定会还路婷一个真相,这样你都不相信我吗?”
“我不想再听你一面之词了。”
心从天堂砸到地狱,需求腐尸一般的怪物向她扑来,害怕,好痛。
“那公司呢?我也不能待了是吗?”
“我不想和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共事。”
“我的手里还有很多工作,我可以做完再离开吗?”
这是她最后的祈求,至少她可以交代好一切,保证傅氏以后的良性运转。
“宁夕,傅氏不是没有你就不能转了,另外,请你以后不要插手我或者公司的任何事情。”
“哦哦,我明白。”
她的语气里有诸多哽咽,再多说一个字就会留下眼泪来。
她被驱逐了,就因为一个暂时无法求证的罪名。
而后脚步声变得迅速,耳旁再后面是关门声,君庭园进进出出很多次,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狼狈。
她还是想尽最后一份力,把自己该做的工作交代清楚,但是,傅景做得特别绝,她连傅氏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以前的那些合作伙伴也不和她来往,甚至连号码也进行删除,总之,她被商界除名了。
她像是一个到处飘荡的灵魂,在城市的某个角落走走停停,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存在。
一个星期以后,路婷出院了,她想去探望,也这样做了。
医院门口,她在人群的簇拥下走出来,她的脸色特别差,门外停着两部车,一部是陆慎延的,一部是傅景的。
陆慎延两手空空,身后跟着许多保镖,傅景身后空无一人,但手中有一束鲜艳的玫瑰。
面对“十字路口”一般的选择,路婷毅然走向傅景,没有任何犹豫。
经过这一次,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宁夕开着车悄悄跟在后面,最后在君庭园才超车把他们拦下。
她没有任何不怀好意的目的,只是想确认她平安。
路婷摇下车窗,她看到了她的样子,还算红润,眉宇间也有色彩。
“路婷,你相信我,我绝没有害你的心。”
明明心中笃定,说出来有气无力,她目前还没有证据,市场水果店的监控坏了,问老板也是说什么都不知道。
她无从下手去寻找答案,为自己辩解。
路婷出奇地平静,她说:“宁夕~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所以相信你。”
“谢谢你相信我,路婷~”
这是目前唯一的温暖,也因为此,让她更加有动力了。
她别眼看傅景坐的方向,他把她当成了陌生人,不屑一顾的神情,让她像是观众面前任人取笑的傻瓜。
她不再给他们的生活添堵,淡淡笑着驱车让路,仅这深深地凝望一眼,此后,便再也不见。
她往回走,车子开得很慢,恍惚之际,貌似有车跟上来。
确定猜想正确以后,她赶紧停下,本打算报警,车窗外面出现的人是认识的路婷。
她怎么追上来了?
她欣喜地打开车窗,“路婷,有什么……”
“啪啪!!!”
又是重重地一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在她的脸上。
“路婷你……”她捂住脸颊,忍住疼痛和眼泪,惊讶不解地看向路婷。
她不再是刚才善解人意的模样,表情狠毒得可怕,凶神恶煞的模样,堪比地狱魔鬼。
她恨牙低吼道:“宁夕,亏我曾经把你当成朋友。我告诉你,我的孩子不会白白地死去,我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狠话句句扎心,“路婷,我要是做了绝对不怕你知道,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要是知道你想什么,绝对不会让你接近我半步。”
解释再多无益,她的恨意已经满出来了,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
“那你就等着,看你有没有那一天。”
路婷在傅景面前大度相信她,却背着他来说这些威胁的狠话,从书中就明白她这个人,心狠手辣起来,恐怕范洲也要敬三分。
果然,这一天没有来得太晚,有人造谣她在傅氏工作期间出卖身体以谋取利润,甚至有人说出傅氏能有今天就是靠她睡出来的。
这么离谱的话不可能有人信的,除非信的人是傻瓜。
但是傅景信了,而且信得明明白白。
整她的人太过厉害了,曾经和她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当初谈业务的时候各种夸赞她的业务能力,可是现在,对方却反咬一口,亲自给傅景致电,说自己是怎样勾引他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丑闻和风言风语已经足够压死一个人,现在还有把白说成黑的“证词”,她瞬间就被打成了一个没有能力,只是通过非正常手段上位的浪dang女人。
她走在路上,都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那就是宁夕吧~傅氏集团的前总助,果然有些姿色……”
“啧啧~看不出来啊,表面长得乖乖的,想不到却是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人……”
……
如果她足够强大,她就可以不理会这些捕风捉影的不实传闻。
她也确实足够强大,没有让其把她击垮,因为击垮她的,从来都只有最在乎的人。
傅景再一次找上她了,原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
他故意约她见面,却又晾着她,她被安排在会议室外面的长椅上坐着等待。
期间有很多熟悉的员工走过,她们无一例外都是以鄙视的眼神看待她,经过她的身边时,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
遇到胆子大的,甚至当着她的面讥讽:“天啦,脸皮真厚啊,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是啊,要是我就找个地缝躲起来,真不是一般人,隐藏得可真深。”
……
各种难听嘲讽的话都传进耳朵里,她被当众鞭尸,一遍又一遍。
三四个小时过后,傅景这才让她去办公室,他不是来安慰的,也是来对她进行鞭尸的。
“哭什么?”
是啊,哭什么?可能是全天下最过分的话都听到了,所以被吓到了。
她没有回答,他继续说:“你离开这个城市吧。”
她倔强地抹着眼泪,啜泣道:“为什么?”
“你还有脸待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