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提,上官鸯乐便能洞悉其中关键,可见其才思敏捷。
然而也暴露了她的致命短板。
韩昭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可没说近期,反正我当众揍了他,他恨不得生撕了我是肯定的。不过也没关系,我一直让小姨盯着他的,小姨说他被国师府的人打伤了,离死不远,正好婚事近了我也没打算出门,就在家里待着等他死,安全得一批。”
话还没说完,上官鸯乐已然凛起眸光。
她紧接着说道:“那可未必,大婚当日必定混乱,他若是趁机入府刺你,很危险,得多加防备才行。”
边说,她边合上眼扶住额头,仔细思量应对之策。
韩昭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只道是种子发大芽,美人念君安。
如此便也默默原谅了这位聪明一世的小娘子竟轻易被情之一字转走注意力的迷糊劲。
同时也不禁感叹。
这个女人的唯一缺点,是她认人,且认人不疑。
曾经认下妖后,纵使她聪明一世也被妖后骗得家破人亡。
如今她认下夫君,纵使她脑袋再灵光也被情字忽悠至一叶障目。
此间明明是在说秘不发丧的事情,说宇文周也说刘兆明,然而话题的重点突然转移到他韩昭的身上,她却未曾自觉。
或许这也可以说明,在她的潜意识里已有‘夫君比其他人其他事要更重要’的轻重优先。
那么,作为她的夫君。
自当为她指明方向。
静了片刻后,韩昭轻柔着语气讲道:“好了,一切你娘的吩咐就行,你不必为此苦恼,想再多也没有用的。”
“怎么没用,事关你的性命…”上官鸯乐几乎是脱口而出,却突然‘嗯?’的一下回过神来,狐疑反问:“为什么非要听她的?她也有可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是吗?”
韩昭一脸无辜:“她是长辈啊,你的亲娘我的岳母啊。”
上官鸯乐一挑眉头:“那我还是你的…”
韩昭笑出声:“我的什么?讲!你讲!快些讲!”
上官鸯乐一时语塞,韩昭的泼皮无赖叫她一瞬有些气恼,可转头又被逗出一点笑意,暗骂了一句臭男人。
“催什么?讲什么?”
“讲你想讲的啊!你是我的什么?”
“谁是你的了?”
“呵~”韩昭反手就是一句:“那就都听你娘的!”
上官鸯乐顿时以拇指掐住掌心,止住想掐死这臭男人的心:“那她让你去死你去不?”
韩昭简洁抢答:“去。”
上官鸯乐当场气笑:“那你去娶了她吧,不然平白搭一条命进去多亏呢?”
韩昭奇怪反问:“她又不会真让我去死,有什么亏的?再说了我早就不亏了,方才我还帮她洗了脚,啧那真是一对绝世玉足啊,放在水里滑嫩嫩,捧在手心香喷喷…”
又来!!
上官鸯乐一听就知道,这男人又在当面的调戏。
明明已经认出我了,非是要装作不知道,还故意拿娘亲来激我!
臭男人坏胚子!!
“一双脚就让你这般兴奋?好恶心。”
韩昭:“哎呀她还让我每天去请安,每天帮她洗一次脚好了,某人不孝顺我孝顺。”
上官鸯乐:“……”
韩昭:“毕竟我是入赘来的啊,自然要懂事要乖巧,凡事听她的准没错,不然在这家里谁罩着我呢?”
上官鸯乐:“……”
韩昭:“今年进京以来就没一天消停过,好不容易到家了安全了能歇口气了,谁对我好我就跟谁好,没毛病。”
上官鸯乐:“好了别说了。”
韩昭:“为什么不说?我满肚子牢骚没处使在你这里说说都不可以?那我回内院去再给你娘洗一次脚好了。”
说着他便要起身。
却听上官鸯乐冷冷一句:“给我站住!”
然后他顺势坐回到椅子上,无缝衔接的再次絮叨起来:“我就不站我就坐着,反正我就这样了。反正人人都看我不顺眼人人都想给我一刀,人人都想骑在我的头上欺负我,不就是看我体弱多病生性柔弱手无缚鸡之力却又长得帅好拿捏么?刘兆明这厮阉奴就是典型,对我羡慕嫉妒恨就眼红了急了要杀我,其他人也是,一个德行。这世上就只有陛下婶婶还有你娘疼我,我就依着她们,我就跟她们好。”
说完,他一抬头便是一幅受了大委屈的无辜模样。
虽然隔着一层纱幕,但面对面坐着离得很近,再加上他脸上也没有多一层面纱。
直接就让上官鸯乐看得忍俊不禁。
还体弱多病生性柔弱。
忽悠谁呢?
装可怜给谁看呢?
静了片刻,看这小可怜不吱声了说不动了,上官鸯乐这方托住腮饶有兴致的讲道:“说了这么多,我也不会宠着你,但是呢,我也可以罩着你。”
韩昭等了片刻,狐疑着问道:“前提呢?”
装呀?
怎么不装啦?
上官鸯乐强压住上扬的嘴角,轻声道:“前提是~~你得知道往后该依着谁,该听谁的话,该做些…”
“明白!”韩昭突然起身,扭头就往外跑。
上官鸯乐懵了两三秒,却听门外很快就闹哄哄。
不多时。
韩昭捧着一盆热水归来。
往小板凳上一坐,水盆往帘子里一放,撸起袖子‘啪啪’拍手催促道:“脚来。”
上官鸯乐往后缩起脚,笑出声:“干嘛呀?”
韩昭奇怪反问:“不是要我依着你听你的话吗?就伺候呗,刚给你娘洗了脚,你要羡慕你就直说,多大点事绕这么大一弯,来来来脚来!”
说着他便往帘子里伸手要抓。
上官鸯乐乐得抬起脚整个缩到榻上:“走开啊你!休想这般占我便宜,我可没要你伺候,更不稀你洗脚孝敬,走开~”
说着她便拿脚往下点想把那只大手送出去。
然而这只大手突然发难,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往过一拽,拽得她的腿瞬间伸直去到帘外。
下一秒鞋子被拔掉足衣被抽离,脚指头刚有点凉凉的感觉,却立马被一直暖呼呼的大手给裹住。
“唔!”
上官鸯乐如触电般轻颤,想要发力拒绝的念头也被扼杀住,继而暗暗的以贝齿勾咬内唇。
忍了一下,稍微适应后方才说道:“够了吧,你别得寸进尺。”
韩昭头也不抬,就看着放在膝盖上的这只绝世玉足。
如王凌烟的脚一般,上官鸯乐的脚也生的小巧。无比白皙的肌肤上略微透着点粉意,外表光滑弧线优美,拿在手中时就像是温软的美玉,而这也使得它的这一份不足盈握的玲珑美感更显无暇精致,更具诱惑。
直接让韩昭看直了眼。
“嗯~痒~”
无视了上官燕鸯乐的微微挣扎。
韩昭将这只玉足拿在手中,却见它因紧张而紧绷,绷起了时隐时现的筋骨,连同五颗脚趾也微微蜷缩,霎是可爱。
关键是没有脚气!
“喂~~够了呜~”
突然上官鸯乐情不自禁的吟了一下,说尽她的不习惯,同时也吸住了韩昭的精神力。哥怕的不是美脚如玉,哥怕的是美人销魂。
他略紧张的伸手入帘,道:“另一只,来。”
上官鸯乐暗咬着唇没有动弹,却也没有趁机把脚收回来。
直至韩昭又唤了一声‘来’,她不禁心花颤动,连声音也多少有点慌乱:“不,不要~”
然后还把另一只脚往回缩,立起来贴住榻板。
可惜韩昭已然探身一抓,轻易又将她的脚踝给抓住,抓得她马上别过头挪开视线,同时不自觉的以手背抵住唇忍住话音。
下半身却悄悄然的放松。
然后鞋子又被脱掉,足衣又被更用力的拽飞。
再然后便是两只脚分别被攥住,一时的温暖包围顿化轻柔抚摸。
“唔~”
上官鸯乐略微慌张的蹙着眉,韩昭的轻柔伺候,让她感受到人生中第一次的情动窒息,却教心情无比的复杂。
从小到大,她从未与男人如此亲近。
眼下却有种鬼使神差停不住的奇妙感觉,再加上此时的韩昭得寸进尺,从指缝间传回的感觉愈发强烈。
“够,你够了~”
然而没有用,韩昭并未停下。
上官鸯乐仍想说点什么,却忽然闻见一股极好闻的异香,顺势也回过头来,刚好瞧见韩昭捧着她的双脚放进水盆里。
温水包裹肌肤。
却好似没有那双大手来得温暖。
心情不自觉的有些低落。
念头刚起,上官鸯乐便略惊慌的坐起身,连忙左右翻起裙子,摁于腿间再倾身低头说道:“别,别了,我自己洗好了,我不想拿你当下人使唤~”
却听韩昭头也不抬的问了句:“你会让下人帮你洗脚吗?”
上官鸯乐顿时语塞,耳朵却是不知何时早已红了:“没~倒也是没使唤过~”
韩昭笑了声‘那不就是了’抬起头来,刚好迎上一双被面纱遮掩却仍藏不住秋水盈波的美眸。
此一时,上官鸯乐也是不躲不避,目光幽幽的凝望着他。
直至彼此的呼吸隐隐交融,她率先轻手挥挥,将早已形容虚设的纱幕悄然卷走。
帘子一除,距离骤近。
好似种子发大芽又茁壮成长为大树,开了花,也结了果。
只待花好月圆,请君采撷。
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一张单薄面纱,韩昭会心一笑,低下头来边给娘子洗脚边问道:“上回给你的糖,好吃不?”
上官鸯乐一听,也不答。
却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整盒一模一样的糖果:“喏,你要喜欢,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