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药瓶，曹正淳的眼神晦暗不明，心中百感交集。
这可是杀皇贵妃啊，历代东厂督主没有哪个做过，今日他却要做了。
不管怎样，他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了。
至于之后皇上会不会拿他来背锅，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
皇帝要他做，他就必须做。
如果抗旨，他就要死！
............
静安宫，先皇太妃居住之所。
李皇贵妃已经听从上官霖的命令，从延禧宫搬到了这里。
和延禧宫相比，静安宫的环境差得太远了。
而且负责日常饮食起居的太监宫女数量也少了一半。
一连几日，李皇贵妃的心中都很不满。
但她还在等，等她父亲从宫外传来好消息。
若没有记错，今天就是皇帝第一次早朝的日子了。
等上过早朝，皇帝就会知道李氏一党的分量。
到时候，她就能恢复往日的地位。
然而，她没有等来好消息，只等来一个令她绝望的消息。
“砰砰砰。”
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贴身宫女兰儿推门进来。
“不好了娘娘，大事不好了。”
还不等李皇贵妃出言斥责，兰儿就开始大呼小叫。
“娘娘，奴婢听说，陛下今日在朝堂上龙颜大怒，把首辅大人下狱了。”
“你说什么？”
李皇贵妃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满脸惊怒之色，“你再说一遍！”
“首辅大人被陛下下狱了，连李府都被东厂查抄了。”
兰儿满脸惊恐，慌张喊道。
李皇贵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全身无力，已然吓傻了。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皇贵妃神色呆滞，喃喃自语。
“父亲大人位高权重，又有诸多朝中大臣支持他，皇帝怎么可能说抓就抓。”
“本宫要出宫，一定要亲眼看到才相信。”
李皇贵妃手足无措的起身朝门外走去。
这时，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曹正淳从外面走进来。
“你想去哪儿啊？皇贵妃娘娘？”
“曹正淳，你来干什么？”
李皇贵妃脸色一怒，斥责道：“看到本宫连行礼都不会了吗？你这狗奴才是怎么办事的？”
曹正淳也不生气，只是冷冷一笑。
手一挥，背后两个小太监就把房门关上。
至此，房内只有曹正淳、李皇贵妃和兰儿三个人了。
李皇贵妃心里一惊，脸上浮现恐惧之色。
“狗奴才，你想干什么？”
“本宫乃是天启皇贵妃，你敢对本宫无礼？”
在兰儿的搀扶下，李皇贵妃连连后退，直到坐回椅子上。
曹正淳冷冷一笑，说道：“皇贵妃娘娘，皇上听说您最近病了，卧床不起，故派咱家来看一眼，顺便给您送来一副良药。”
说着，曹正淳掏出药瓶，放在李皇贵妃面前。
“不...不用了，本宫没病，不需要皇上多操心。”
李皇贵妃连连摆手，看着药瓶瞳孔中闪过惧意。
曹正淳阴阴一笑，“皇贵妃娘娘，您还是别挣扎了。”
“禁军统领封少杰被抓，已经将你在后宫做的那些事都说出来了。”
“为了保全皇室颜面，您应该知道怎么做。”
“皇上给的药很好，无色无味，过程也没有痛苦，这是皇上给你最后的体面了。”
“娘娘要是抗旨不尊，可别怪咱家用强了。”
说完，曹正淳也不动手，就静静看着李皇贵妃。
李皇贵妃沉默良久，凄然惨笑，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拿起药瓶，仰头饮下。
一声闷哼，李皇贵妃嘴角溢血，缓缓倒下。
兰儿放声痛哭，被曹正淳一指点中死穴，也跟随主人一起去了。
“唉，这就是得罪皇上的下场啊。”
曹正淳摇摇头，转身离去。
......
“陛下，事情都办好了，奴才前来复旨。”
御书房中，曹正淳跪倒在上官霖面前，恭敬说道。
上官霖正在写字，没有抬头，轻声道：“传朕旨意，李皇贵妃因思念先皇太甚，以至心力交瘁，枯竭而亡。”
“追谥李皇贵妃为慧娴皇贵妃，葬入真裕陵，享宗庙香火。”
说完，上官霖手中的笔停下，追谥李皇贵妃圣旨也刚刚写好。
其实以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在死后是不配得到皇贵妃规格的葬礼的，也不配葬入皇室陵墓。
但是，她的一切行为都是不能曝光的。
否则，天下人都会知道先皇上官鸿的无能，这对他死后清名有损。
上官霖作为他的儿子，不得不为他考虑。
王文接过圣旨，和曹正淳一起退出御书房。
上官霖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前一口浊气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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