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
话落。
江苍与张梓同时出招,顿时刀剑相击,架到一处,空中迸溅火星。
但江苍见到自己短刀被架的同时,亦是左手长刀横前划去,直指张梓的胸口!
而张梓右手长剑一挽,撇开了江苍短刀倒勾卡着自己的长剑剑身后,左手成掌,避着刀刃朝前一探,一拍袭来的长刀刀身,‘嘣嗡’一声,两人后撤半步,又重新拉开了兵器架势,或劈、或挡,战成一团!
一时胜负难分。
因为形意六合剑,讲究的就是手眼身法步,贵缓不贵速,身形与定势,贵低不贵高。
江苍拼了几击,发现这一手六合剑被张师傅真挽出了剑花,空中剑影虚虚实实,花开一片,很难找准那剑身在哪里,又从哪里朝自己袭来。
自己只能先招架几招,摸清一下他的底细,再说绝杀招式。
尤其伴随着‘铿锵’声响。
江苍就算是能找准机会,隔开他的长剑,直指他身体要害,也发现自己双刀贴着这剑边,就好似被卸了劲一样,如真丝缠劲,力未到先落三成,自己的后手绝杀被张梓轻易躲开。
单单是这一手泄劲的辜负,没有一二十年的苦练,门都入不了。
“去叫师伯、师叔..江苍杀过来了!”
且伴随着两人兵器不时交击,附近的众位弟子见到这一幕,也是抬脚就走,是去叫人、也是通报,目的就是把江苍留到这里!
因为以他们不是多高的目光所观,但当看到江苍竟然能与自己师父战得不分上下,就知道今日来的人是劲敌,那说什么都不能放虎归山!
可也在他们派人四处通报的时候。
正在与张梓死斗的江苍,当接着了张梓的十七剑、一手,又念着等会自己要是被人围着,就不一定能离开后,却突然右手短刀一架胸前,左手长刀一顿,大开大合的朝前劈去!
呼——
随着一阵风响,张梓见此一幕,下意识身子一侧,左腿如大弓回拉,脚底踩着龙行步子,轻易的躲开了江苍的长刀后,自己长剑亦是一送,贴着江苍招架的短刀旁侧,直指江苍的心口!
但与此同时。
江苍却猛然斜出短刀,刀背倒钩,一偏、一转,虽然自己胸前被划开了一道清晰渗血的剑痕,但随着‘刺啦’钢铁摩擦声响,亦是卡着他的剑刃边缘,‘嘭呛’把他的长剑从中折断!
同时,在断剑将要落在地面。
张梓手中留有四寸的剑柄断剑‘噗呲’刺入了江苍的肩膀半寸,又江苍被肌肉加紧。
江苍亦是长刀一横,从他脖子处抹了过去。
‘呛’
而随着断剑落到地面,张梓眼睛一睁,身子朝前一顿,当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把剑柄拔出,再刺入江苍心口的时候,才放弃松开,摇晃了一下身子,像是自问道,
“..江师傅..我武艺..不差吧..”
“您是输在了兵器。”江苍一抖肩膀,空出右手拔出了断剑剑柄,扔在了断剑旁边,“等我活着回去,给您敬酒。”
“好..我..”张梓想说什么,脖颈却渗出鲜血,望了望江苍与附近的弟子们,再也说不出来了。
且也是这时。
武馆内的弟子们当看到自己师父身子倒地的瞬间,亦是心中好似天塌一般的一惊,怒吼、悲嚎,
“师父..”
“杀了他..杀了他..为师父报仇!”
伴随着一声声怨恨,众弟子咬紧牙齿,拿着先前准备好的兵器,向着江苍涌来!
但江苍一望自己肩膀上和胸前的伤口,却双手携刀,直朝着右边门口冲去,准备先离开这里,省得被随后得知消息赶来的武行众人给围了。
而江苍朝门边冲去的时候,双刀纵过,这些围来的弟子根本不是江苍的对手。
只要敢贴近江苍一米左右的距离,哪怕是江苍受伤,亦是双刀如电光般探出,伴随着‘噗呲’声响,十来人的脖颈、或胸口全部被双刀割开,渐渐失去生机的身子逐渐倒地。
等来到武馆门口。
江苍回身望去,十七名弟子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全部没了声息。
“十七个人。比起月夜山寨那一场差远了,武馆内是留不住我江苍。平添性命。”
江苍说着,又回首朝着街道外望去,看到十来米远的摊位旁,那几位弟子正站起了身子,和附近跑来的几位拳师,一同怨恨的望着自己。
“没想到..”送江苍咸菜的弟子先是摇头,指了指有些害怕的摊位店家,悲叹道:“我说你怎么会结了饭钱,是你怕不忍心动手杀我?”
“您现在也能走。”江苍恻刀割下一些布料,缠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又望向了他手里的兵器,和附近围来的拳师道:“拿起了兵器,就没了情谊了。”
“谁和你有情谊?”弟子反问一声,又高吼道:“我跟我师父整整十年,知道江湖拼斗只论生死!而你和我们武行有仇,杀我师父没错。那我杀你也没错,还讲什么情谊?笑话!”
“您是明白人。”江苍抖了抖肩膀,重新握紧双刀,“论对错吧。”
噌——
江苍说话的同时,亦是自身脚步朝前滑去,避过了一名偷袭的拳师,反手探刀,扎在了他的脖子处。
“杀人了!”
一时,伴随着‘呲’鲜血迸溅,大街上的众人惊恐高吼,
同时,前方那几人掂起兵器围来。
附近那名店家撒开了脚步就跑,留下了早餐摊。
而江苍见到他们围来,亦是没有留手,给自己找不痛快,而是双刀一侧,身子一矮从六人左边跃了过去,长刀划开了三人的脖子,右手短刀一劈,斩断了另外一位拳师的脖颈。
回身再探两步,从另外一人的身后背心扎去。
‘噗呲’
兵器入肉声响。
江苍把长刀一转抽出,伴随着‘咔嚓’骨骼碎裂,双刀‘铿锵’一架袭来的刀剑,一脚蓄力侧身踢出,正中一人腰侧。
顿时‘咔嚓’骨裂声响,那人腰侧塌陷几寸,肋骨折断,扎穿了肺腑心脏。
而这时,附近有些冷清的街道上,就剩了那位给自己送菜的弟子。
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掂刀朝着江苍再次冲来!
“您刀没江苍快。”江苍转手拨刀,绕开了他的长剑,从他的喉咙处划开了一道血痕,
“讨不了公道了。”
江苍说着,一松短刀,一接他的尸体,把他放在了地上。
再捡起短刀,一抖双刀鲜血,走到没人的摊位旁,拿起了三个白碗,盛了两碗米汤,一叠咸菜,一碗米汤自己喝了,一碗与咸菜放在了他的尸体旁。
哗啦——
扔下了几枚银元。
江苍望了望自己的伤势,最后回身一望武馆,抱拳一礼,取出纸马,纵身提绳一驾,朝着南城外行去。
准备在元能出现之前,平静待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