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司机望着枪口,双手慢慢抬起,又放在了身前的方向盘上,“哥..您说去哪就去哪,千万别走火了..”
“看路,别看我就行。”江苍架着手枪,卡在了驾驶位的座枕旁,示意面露惊恐之色的司机快点开车,收起没动的心思。
“我这就走..”司机咽了一口吐沫,又望了望后座上被江苍卡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的同伴,不说话了,头慢慢的扭过去,强制忍住心里的害怕与震惊,再次发动了车子。
包括被江苍扣在后座上的那个人,也是不敢发出一言,让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默,只有‘嗡嗡’的发动机响声。
但他们二人心里除了害怕与震惊江苍的身手以外,也在奇怪这次买贺老板东西的人,或者说是玉的‘持有者’,不应该是位有些势力的少爷吗?
本来按照流程剧本。
他们是利用了贺老板,给了一些价格,先把这块自家门派的‘至宝、血煞玉’,伪装成了古董,交给贺老板,再‘卖给’那位阳日阴时出生的少爷。
随后,他们根据玉中煞气的指引,杀了少爷,在持有者突然死亡下,完成宝贝的淬炼。
最后,他们再把东西拿了,事钱两清,回到师门里多高兴。
这比绑架快多了,也方便多了。
和他们交情来往的贺老板,也赚到钱了,不让他白跑一趟。
只是谁能想到他们的一位师弟先过来迪厅门口,一枪打过去,少爷没死,反倒是见了江苍,他先死了。
而他们过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师弟的信,才过来的,想要找找师弟,再寻寻玉。
但他们心里也知道,自己师弟怕是凶多吉少,任务没完成。
尤其是如今,他们也知道师弟的任务为何没有完成了。
因为自己两人过来以后,这玉虽然是见了,但是拿着玉的人,却成了一位身手高的可怕,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神仙?’
自己二人刚停到这里,打开了车门,枪刚拿出了,只看到对面街上的黑影一闪,自己就被这位‘神仙’给按着了!
不可思议。
见到了这一幕,他们就知道自己的师弟八成死了。
一时想到这。
后座上的人也是心中冰凉,知道自己惹着了一位自个师门估计都没法招架的大人物!
这不是开玩笑。
他身为‘驱灵门’的内门弟子,跟着师父研究了数百年的‘法术’,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消失的高手,叫做‘先天练气士!’
那么,自己撞见的这人,难道就是一位?
若是真的,那自己这运气,确实是绝了。
同时,在后座上的人心思复杂,而司机又调整一些心神,重新驾驶汽车离开这里没十几息的时候。
那家馄饨店的老板手指拿着一百块钱的红钞子,也追了出来,又朝雪夜四周看了看,最终定在了远离的白色轿车上。
“老板..”他喊了一声,追了两三步,见到车子没有停下的意思,自己双腿还比不上机器的轱辘以后,便叹息一声不追了。
干脆等这位老板再来自己店里吃饭的时候,自己在道谢好意,把人家的钱找了。
而在另一边。
郑公子回到家以后,在柔软宽大的床上辗转反侧,想的都是今夜发生的事情。
‘那姓贺的说这事才是刚刚开始..’郑公子望着墙壁上的空调,‘嗡嗡’响着,温度事宜,但自己是一点睡意都没。
因为郑公子虽然是本市的一位大少爷,可也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偶尔在本市内显摆显摆没事,但要是出了本市、本省,能捏死他的人多了去了,还能让他爸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
他见到了江苍的恐怖身手,又见到了有人开枪杀自己,或许就是为了高手所说的‘不同凡响的玉。’
那么自己接触过这玉,是不是就无意卷入了什么‘高层次的斗争’,继而自己往后一个不小心,就完了,谁都救不了自己?
只是他又听这位高手江哥帮自己清事,倒是心里藏着了点,没有把这事给他父亲说,省得一个人操心不完,再多另一人睡不着觉。
可更重要的是那位江哥让他不说,他才没那胆子去言语。
‘希望明天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没了吧..’郑公子侧着头,望着玻璃上的霜气,还是没有任何睡意,只希望那位神秘的江师傅,能救自己一命,帮他把这些事情全清了。
而在十二里外,一处郊外废弃厂房的附近。
一辆白色轿车停下。
江苍偏头朝着大约一百米外,一座落白的厂房望去,看到里面正有一位中年道士盘膝坐在地面蒲团上,看似在打坐练功。
这地,不是他们的师门。
但那位道士,却是这二人的师父。
这也是江苍准备一清一路,先把这散落在外面的‘小头’清了,再去他们门派说事。
不就是‘驱灵门’嘛。
江湖上的邪门邪派,干的是养鬼弄煞的妖术,
自己已经知道了。
一路上听这二人言无不尽,再加上孙师傅们他们说过江湖上的门派。
这消息是没错的。
“大哥..”司机当把这停到这里,也是稍微偏了一下头,朝着车座后面的江苍求饶道:“按您说的..地方已经到了..”
“多谢驱灵门的二位朋友..”
江苍点头,在两人有些放松的心神下笑了,架在驾驶位枕边的手一抬,枪械悬空,却又猛然朝前冲,‘咔嚓’打碎了这人脑袋的同时,另只手也捏碎了另一人的脖颈,没有留他们性命。
没办法,自己拿着了这块让人‘不舍’的玉。
这两人还都跨越了大半个城市追来了,这哪里还没有什么仇?
不能放。
他们手里沾了无辜的血腥,邪法太多,放了是给自己找事。
“江苍拳快。”江苍望着两人朝座下倾斜的尸体,“您二位走的没有半点痛苦。谢两位朋友的带路恩情。”
‘咔嚓’一侧车门打开。
江苍望向前方的工厂,剩下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先杀了厂里的他们师父,再接着杀到他们宗门,来个一网打尽,学着武师傅来个邪教屠门。
‘铿锵’
从元物盒子内,取出了长刀。
夜色雪景映照着。
江苍落步无声,短息来到了铁门前方,右手用长刀轻微贴在了铁门边上,再一用力,朝下一割,左手猛然一拳砸去!
‘呼噜’一阵似钢铁交击的震响!
割掉的小半个铁门平射出去、带着‘嘶嘶’劲风,直朝着不远处打坐的中年道士头顶砸去!
“是谁?!”道士猛然听到响动,又见一片黑影朝自己砸来,是反手拿起了地面上的长剑,身子朝着后面一跃,堪堪躲过。
但随着‘呼啦’一声铁门擦着地面,带出了点星火花。
江苍在砸去铁门的时候,亦是前走几步,五十米距离顺过,一刀斩断了他手中的长剑,又顺着移到了他的脖颈边。
“这位道长别动。”
江苍以防他有什么邪术,便侧退一步,平伸着短刀,刀尖点着他的喉咙,“我刀快,您动了,脑袋或许就没了。”
“这位朋友..慢..慢..”道士眯着双眼,朝下撇望着刀光,即惊讶江苍的速度如鬼魅,又怕这刀真割了自己脑袋,倒是刚才摆架势的双手慢慢放下,换成了讨好的笑容道:“小道看您脸生,咱们无冤无仇,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小道是..”
“驱灵门。”江苍打断,一偏头朝工厂外一点,“咱们认识,你的三位徒弟都给我打招呼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如今,就想瞧瞧,这么大的响动,我又这样架着您,附近还有没有人赶来救场。”
“小道我..”道士想说什么,更是知道附近没同门救自己,那是赶忙求饶道:“您只要放过我,钱!钱我都有!而且这都是误会!是我师叔要养法宝,真的和我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您放过我..我可以带您去我师门..”
“这倒是不用,能找到。”江苍侧耳一听,又道:“看来附近是没人来救您了。您这是师徒四人单个过来,倒是有点不太小心。”
江苍话落,转身,一侧长刀,直步朝工厂外走去。
无声无息,身后道士的脑袋从脖颈落下,‘啪嗒’落在地面,染红了周围的工厂雪景
同时。
来到工厂外。
江苍望了望天色,又拿出了手机,朝着郑公子的号码拨过去,觉得郑公子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或许与自己一样没有睡觉,正在等着自己的消息。
那么打个电话,就算是他睡着了,吵醒,当听到了这消息,相信接下来的觉,也能睡的更加安心。
尤其郑公子是真的没睡,当听到枕边电话响起,又见陌生号码,是赶紧接了起来。
“你是..”他先是试探性的喂了一声。
“郑公子。”江苍是一边走着,一边言道:“今天来的挺巧,先结了一笔小账。您这边地面的账,是清了,能睡个安稳。只是这算账的地方不好,在西连区废旧工厂的对角口,您得安排人过来去个尾巴,别让谁来这见到了地上三人,事情闹大了。我是一走没事,但就怕您和您这账算不干净。”
江苍说着,也没想过盒子收尸体,因为郑公子正是不安的时候,得见着‘真东西。’
既然自己清账了,那肯定不能把算完账的本子收起来了。
“我知道了哥..”郑公子也是慌忙应声,是知道这位大哥八成已经动手了!
于是,郑公子也没耽搁,马上就联系上头的人,让他们第一时间赶到案发地点。
尤其这死的不是什么好人,等他们看到了,再验证了死者的身份,这死得好,是为民除害,转手又是功绩。
这是互利互惠。
而工厂这边。
江苍从这里离开以后,在厂区外面拦了一辆出租,直向着西边的铁路附近行去。
因为根据睚眦必报提供的位置。以及这曲曲折折的情报。
那位贺老板去的地方,倒是和这个驱灵门的位置方向对照,都是在西南边的方向,也是西南边的城市。
并且自己要是没有猜错什么。
贺老板的团伙地址,应该是离驱灵门的门派地址很近。
说不定,两家人早就有什么生意来往,一个盗墓的,一个养鬼的,还真的是绝配。
特别是江苍也没猜错。
贺老板这一走,也真是要回家里,再叫上自己的同伴,接着去干老本行。
特别是在江苍朝着西边火车道那里行去的时候。
七公里外,一辆火车‘咚咚’前行着。
中间的车厢,贺老板是半靠在座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想着自己这次来的圆满,仅仅是作为中间人,就赚了几十万块钱,是平白来的!
这生意,这梁子,是真的好挑。
后面有传说中的江湖门派给自己架起一头,自己这边再小心点,伸手接接就行。
“郑公子能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车厢内,贺老板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的雪夜,小抿了一口茶水,是真的悠哉,“唉,一开始的人或许被郑公子躲过去了。可后面还有那个神秘门派的两位高手劫路..他这条命,是真的悬喽!没有机会再给我打电话保平安啦!”
贺老板笑着望了望手机,把郑公子的电话号码一删,又侧着动了动身子,靠的座椅更舒服了一些,等待着明天下午到家。
到了那时。
自己和几位过命十几年的兄弟汇合,钱再一分,那才是真的舒服安全!
但与此同时。
在距离这辆火车的六公里外,一条马路上。
江苍下车,望了一眼隔拦后面的铁路以后,等着出租司机离去,便几个起落,来到了火车道上。
瞭望附近,确定一下位置。
在正西方向,被睚眦必报锁着的气息,没人能跑得掉。
“六公里,不远。”
江苍思索着,搓着珠子,伸手一挥,纸马在夜色中浮现。
侧身上马一驾。
践踏疾行。
身侧四周的雪花被劲风带起震荡、尽碎,一路向着西南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