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心里便在那一瞬间,将这龙卷风列入坏人的行列。
众人一路前行,都是各怀心事。顺着那条笔直的墓道,片刻之后,终于走进那主墓室之中。甫一走进主墓室,众人便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借着这墓室顶上一盏狼头灯的光亮,众人只见这墓室之中,一口巨大的棺木泛着隐隐的血光。这一口棺木甚是巨大,只不过在水灵和风冷情,铁中坚三人眼中看来,这一具棺木虽巨,但是和那九嶷山中九龙池底的楚幽王的那一口巨木棺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只不过这一口棺木却是隐隐的透着诡异的气息。整座棺木之上,都是血红的漆,这通体血红的棺木在狼头灯的幽光照耀之下显得诡异莫名。
金万流瞳孔慢慢收缩,缓缓道:“血棺。”
铁中坚一呆,心里升起一丝寒意,沉声道:“金师伯?这是血棺?”
金万流点点头,脸上神色凝重,眼光望向那一口棺木之时,竟似有一种隐隐的畏惧。这个摸金派的门主,自从来到这大沙漠以来,从未在他脸上现出过畏惧之意,此刻却是第一次在这摸金门主脸上现了出来。似乎金万流看到的不是一具血红的棺木,而是一头来自远古的凶兽。
血棺——
这两个字一出,在水灵和风冷情的心底也立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血棺之事,二人也曾听师尊水天波说起过。据说这血棺乃是来自波斯的一门邪术。这血棺外面的鲜红之色,其实不是红漆。而是活人的鲜血。要想制成一口血棺须要斩杀万人,而后将这万人的鲜血聚在一个大池之中。然后再将那制作血棺的棺木放入其中,放置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再行取出,而后制成血棺。那鲜血便凝聚这棺木的纹理之中。
而这制成血棺的棺木也非寻常普通的棺木,而是来自云南苗疆的一种食人树的主干制成。那食人树的主干在经血池浸泡之后,做成的棺木,放置墓穴之中,便会自行吸取这墓穴之中的阴气。以保护这棺木之中的墓主尸身不至腐朽。”
而这食人树的主干做成的血棺更有一项诡异之处,只要活人经过这血棺,便会感觉自己体内的鲜血仿佛被活生生的吸走一般。倘然在这血棺附近待得久了,便会气血亏损,时日一长,便会魂归西天。而这血棺久不吸血,其上的颜色便会慢慢变得深紫,颜色暗淡,只有在吸取了大量的血液之后,这血棺外面的颜色才会变得鲜艳亮丽起来。
最让人感到恐惧的还不是在此,而是这血棺分为活棺死棺之说。
死棺便是选取食人树的主干之时,那食人树的生机已经断绝,做成的棺木只能被动吸收,不能主动饥吸取。而那活的血棺却不是如此。
活的血棺制造之时,并没有斩断这食人树主干的生机,而是连根带走,将其主干浸泡血池之中。其下的根须以活水滋养,不让其死亡。而后做成棺木之后,还将这主干下面的根须植入墓穴之中。
这血棺主干的食人树便继续生长,待得这主墓室之中,有人进入之时,这食人树的根须便从这墓穴之中钻将出来,将来人吞噬,而后将来人的鲜血浇于血棺之上。
风冷情想到此处,和水灵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凛。
风冷情心道:“难道此刻真的遇到了这传说之中如此恐怖的大凶之棺?只是不知道这口血棺是活棺还是死棺?倘然身上死棺还好一些,只要不进入它的范围之内,这死的血棺便无法吸取自己鲜血,倘然要是活棺,那还是感觉走了的好。以免被这血棺吞了,做了它的滋养之物。”
那只饕餮来到这主墓室之中以后,鼻端不住翼动,似乎闻到了什么气息,过得片刻,这饕餮嗖的一声窜了出去,直奔那血棺的背后。
过不多时,只听那血棺背后便传来那饕餮的一声低吼,似乎是在招呼风冷情过去、
风冷情等人慢慢绕着那口血棺走了过去,众人和这血棺始终保持十来丈的距离,以免被那血棺之下的食人树暴起发难。
片刻之后,众人便即来到血棺之后。抬眼一看,只见那只饕餮正自望着一大滩殷红的鲜血,眼中露出贪婪之色。而那一大滩鲜血此刻却正以缓慢的速度慢慢被那血棺吸收而去。
饕餮伸出舌头在那鲜血凝聚的血泊之中舔了舔。而后大口的吸了起来。不一刻功夫,那些地上的鲜血尽都被这只饕餮吸了个干干净净。而后饕餮转身,跑到风冷情身边。这才心满意足的趴在风冷情脚底。
风冷情心道:“这只饕餮喜食腐尸,想不到还喜欢吞噬这鲜血。只是一想到这些鲜血适才还在活生生的人身上,风冷情心中便有一阵不太舒服。
在那大滩鲜血之旁,地上还零零散散散落着几件女子的黑衣黑帽,还有蒙面的黑巾,三根奇形怪状的点穴撅,还有两把单刀。一柄短剑。俱都散落在地。
众人心中暗自惊骇,心道:“看来这里来的那几个点穴观音的门下,已经被这血棺吞噬的干干净净。只余下几件遗物。此地极是危险,还是速速离去为是。”
金万流沉声道:“铁贤侄,你用黑龙鞭拽住这墓顶上面的狼头灯,而后倒垂下身体,看看这血棺里面有些什么物事。
铁中坚答应一声,他知道金万流安排之意,此刻,众人站在这血棺之前,但又不能和这血棺距离太近,否则的话,被那血棺吸去全部血液,那可就一命呜呼了。当今之策,只有金万流所安排的这一招——用铁中坚的黑龙鞭挂在那狼头灯灯盏之上,而后探手下去,将那血棺棺盖打开,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那突厥王白眉可汗到底在不在这血棺之中。”
铁中坚当即拔出黑龙鞭,身子一跃而起,手中黑龙鞭远远的勾到那狼头灯灯盏。
那狼头灯灯盏在铁中坚身子一拽之下,立时发出格格的声响。似乎随时都要掉了下来。
铁中坚脚尖勾住黑龙鞭,而后身子倒翻过去,双手垂下,堪堪勾到那血棺棺盖。
风冷情大声道:“铁大哥小心。”
铁中坚没有说话,全副心神都凝聚在双手之中,而后双手用力,抓住一侧血棺棺盖,猛地往外一掀,那血棺棺盖被这铁中坚一下掀到数尺开外。棺盖甫一打开,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之气直向铁中坚面门扑来。
铁中坚急忙闭住呼吸,等那阵血腥之气避过之后在,这才凝神向那血棺之中望了过去。这一望之下,铁中坚大吃一惊,只见在那血棺之中竟然躺着一个全身的男子。这男子说不出多大,看面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法分辨真实年纪。而在他全身,竟然被密密麻麻的根须缠绕。每一根根须都从这男子的身下绕过而后再胸前交汇。
这男子宝相庄严,五官精致,脸上更是隐隐然有宝光流动。除此之外在,而后血棺之中却是别无一物。看着这男子,铁中坚竟然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在那里见过。一抬头,铁中坚看见那站在众人身侧的龙卷风,心中一震,原来血棺之中的这个男子竟然和那龙卷风长的十分相似。
铁中坚一时之间心中疑惑难明。正自思虑之际,眼光一瞥之际,忽见那血棺之中的男子竟然慢慢睁开眼来,而后嘴角向上延展,竟似对着铁中坚微微一笑。
只不过这笑容之中却带着诸多狞恶凶狠之意,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
铁中坚一惊之下,差点掉了下来。当即右手使劲一荡,黑龙鞭飞了起来,借着这一荡之势,铁中坚挥脱黑龙鞭,从血棺上空飘落到众人身前。
众人见到铁中坚脸色发白,心知有异。急忙围了过来。
水灵道:“铁大哥,那血棺里面可有那白眉可汗的尸身?”
铁中坚摇了摇头,道:“没有,里面只有一个男子。”
水灵哧的一笑道:“铁大哥,看把你吓得这个样子,那个男子有什么可怕?”
铁中坚皱了皱眉头,脸上笃自带着惊魂未定的神情,慢慢道:“那个男子不像男人,倒像是一个妖怪,在他身上有好多根须,密密麻麻的,就像那何首乌一样。”
水灵一呆。
风冷情却是心头一震,心中暗道不好:“莫非这血棺乃是一个活棺?而且棺木底下的食人树也已钻进血棺之中,和这棺中人长为一体?”
倘然真是如此,那么此刻众人已然踏在一个生死边缘。
风冷情心中一沉,眼睛望向那金万流。只见金万流似乎也已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所在,一张脸微微变色。只是金万流的眼中还有一丝不甘之色。毕竟众人千辛万苦的进到这突厥王的帝陵之中,此刻却要空手而回,这金万流心里岂能甘心?便在这人思索之际,忽然之间,那血棺的棺壁上面慢慢的伸出两只根须。每一根都有手指粗细,越到后面越粗。这两根根须慢慢游出之后,又从那棺壁之上冒出数根根须。
这些根须慢慢游动出来,好似蜿蜒而走的长蛇一般。众人都是看得骇然失色。
风冷情心里一沉,心道:“看来那棺中人就要出来了。”与此同时,只见一个脑袋慢慢的从那棺中升了起来。这人看不出年纪,只是脸色苍白如纸,面容竟然和那龙卷风真的十分相像。
龙卷风一时之间全身呆住,就那样死死的盯着那个棺中人,一动不动。
那棺中人眼睛望向众人,嘴角边微微延展,似乎在向众人微笑。
这一笑竟然让众人心底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那棺中男子笑容未毕,一根伸出棺外的根须募地抬了起来,向着众人席卷而来。这一下竟似要将众人卷到它那血棺之中,然后好慢慢吞噬。
风冷情大叫一声道:“还不快逃。”拉着小龙女的手臂,便即迅速向那墓室门口奔了过去。铁中坚也是大叫一声,转身便逃。面对着这世上最邪门的凶棺,谁还能不拔步而逃。
金万流跺了跺脚,脸上带着一丝惋惜之色,随即也飞身而去。
那龙卷风却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他眼中升起了一丝古怪的神情。铁中坚跑出去数丈开外,一回头,看见那龙卷风还呆呆的站在那里,急忙又转身奔了回来,一把拉起龙卷风的手臂,向门外奔去。
那龙卷风不知为何竟然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铁中坚救人心切,那里管得了其他,只是拽着龙卷风的手一路狂奔而去。
众人眼看都奔到那主墓室的门口,忽然之间半空中一道红光一闪而过,当地一声落到地上。正挡在墓室门口。
众人都是一惊止步,抬眼望去,只见挡在众人身前的赫然是那一口血棺的棺盖。原来在这片刻之机,那棺中人已然指挥另外一根长长的根须卷起那血棺棺盖砸向墓室门口,以便阻止住众人。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那棺中人慢慢站起身来,双臂,在他的双眼之中射出两道诡异的光芒,只看得众人心惊肉跳。而后那棺中人双臂用力一拽,只听格格格格连绵声响,这墓室地面,四壁岩石都是纷纷裂开。从地下,从四周的石壁之上一根根粗大的根须冒了出来。
那根徐越冒越多,最后这所有根须竟将这主墓室石壁撑得尽是裂纹,灰尘石屑簌簌而落。
风冷情急忙招呼众人:“快逃。”说罢,抱起水灵从那血棺棺盖之上一跃而过。
金万流,铁中坚,龙卷风也都跳了过去而后众人沿着墓道,向外面狂奔而去。
那棺中人指挥无数根须,抬起血棺,晃动硕大的有着无数根须的身躯,跃出墓室,急追而去。
众人只听身后咚咚咚咚脚步声踩在地上,心知必是那棺中人阴魂不散,前来追赶。当下脚步更加迅捷,向前奔去。不一刻工夫,便即奔到那甬道之前。那记载白眉可汗的神勇功德碑也已被众人甩出数十丈外。众人刚欲喘口气,歇一歇,忽听数十丈外忽然传来轰的一声大震。似乎那神勇功德碑被那棺中人的根须拽倒。
铁中坚喃喃骂道:“他奶奶的这棺中妖怪,如此阴魂不散,倒不如跟它大战一场。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风冷情道:“即便是打,咱们也将那棺中人引到那地势开阔的地方,在这甬道之中,打斗起来,对咱们极为不利。”
铁中坚点点头,脚下加快,向那穹顶地宫奔去。众人紧随其后。金万流这一次却是落在后面,眼睛不时的在那龙卷风身上扫来扫去。——那棺中人的相貌竟然和这龙卷风差相仿佛,这又为的是什么?这龙卷风身上太多不解之谜。
那棺中人始终不离不弃,在后面紧紧追赶。众人无奈之下,也只有加快脚步。盏茶功夫之后,众人已经奔到那穹顶地宫之中。
风冷情沉声道:“灵儿,你和龙大哥先到一边避一避。我和金师伯,铁大哥和这棺中人斗一斗。”和那棺中人在此一斗,也是逼不得已之举。众人来时的通道已经被那些石柱堵得严严实实。要想从哪里出去,没有十天也有半月。除此之外,便是寻找这到这王陵的虚位,从那虚位破墓而出。
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此刻那棺中人紧追不放,也只有先将这棺中人收拾了再说。”
水灵点点头,道:“你自己小心,风哥哥。”随后拉着龙卷风隐身到那望乡台一侧。铁中坚,金万流,风冷情各自掏出兵器,站成品字形,中间相隔十余丈。以便那棺中人来临时好彼此能够相顾。
三人刚刚站定。只听那咚咚咚咚的声音从远处疾奔而来,片刻之后,那棺中人从那甬道之中探出庞大的身躯。只见那一口血棺被裹在密密麻麻的或粗或细的根须之中,血棺之中那酷似龙卷风之人正自眼露狞恶的凶光,四下寻找风冷情等人。
风冷情大喝一声道:“在这里。”声音有若洪钟一般。四处震荡开来。便连那些穹顶上的众多火食虫被这风冷情一声大喝震得四散开来。
那棺中人循声望来,看见三人,立时咧开嘴,发出咳咳的声音。跟着右手一抬,血棺之下根须舞动,便仿佛这棺中人的无数只脚掌一般,猛地向三人所站的地方奔了过来。
那棺中人距离三人还有十来丈远近的时候,铁中坚也是一声怒吼,手中黑龙鞭夹着一股锐啸,疾扫而去。
那棺中人立即舞动一根根须,向铁中坚那黑龙鞭上缠了过去。
两下里陡然交汇,那根徐不敌黑龙鞭,立时被黑龙鞭一下扯断。
棺中人双目之中似乎燃烧起了一股怒火,右手一挥,又有两根碗口粗的根须向那铁中坚攻了过去。
这两根根须一分为二,一根绕向铁中坚的黑龙鞭,另外一根笔直的向铁中坚面门刺了过去。
风冷情站在一旁,心中骇然,心道:“这棺中人使动这根须似乎已经达到如臂使指的地步。看来这棺中人已然并非人身。只怕是在这血棺之中年深日久,被血棺滋养,且又被血棺同化的一种妖物。
这地下根须乃是那食人树的母体,此刻也已被这血棺吸收融化,变为这血棺的一部分。而那棺中人其实也是血棺的一部分而已。
这血棺应该就是如同世间传说之凶物太岁一般,与世间诸般植物动物尽都不同。为另外一种形态存在。
风冷情心中道:“谁遇到这血棺,谁真的是前世不修。”正思索间,那棺中人也已指挥另外两根碗口粗的根须分别向金万流和风冷情攻了过去。
风冷情右手斩鲸刀早已拿在手中,眼看这根须向自己面门扑了过来,当即挥动斩鲸刀,一刀将那根根须的一端砍下三尺来长。
那根根须一断,从里面立时喷出一股黑水,风冷情看这黑水来的古怪,急忙闪身躲了过去。
那黑水落到地上,发出嗤嗤的声音,片刻之间,那地上青岩便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风冷情心中骇然,急忙大声提醒那铁中坚和金万流二人:“这根须里面有毒水。金师伯,铁大哥小心。”
金万流手中拿着那根龙头杖,舞成一团光圈,护住自己。听到风冷情提醒,心中一震。
那根攻向金万流的根须却是始终徘回在光圈之外,不敢冒进。
那边厢,铁中坚手中的黑龙鞭被一根根须缠住,另外一根根须趁虚而入,向着铁中坚的脖颈卷了过来。
铁中坚将头一低,避过卷向自己面门的那根根须,而后右臂用力向后使劲一拽。只听嘎嘣一声,那根绞缠住黑龙鞭的根须应声而断。一股黑水随其****而出。好在铁中坚得到风冷情的提醒,就在黑水喷出的刹那,向后倒纵而出。另外一根根须却如影随形,追了过去。
这根须之中长藏有毒水,这却是出乎风冷情意料之外。
风冷情本拟用斩鲸刀快刀斩乱麻,将这些根须砍断,那棺中人也许就此回去,不再追击众人。可谁知这血棺的根须之内竟然藏有毒水。顿时间将众人打乱阵脚。
风冷情猜测这根须之中的毒水,一定是那食人树吸取地下阴气,慢慢积聚在体内,而后又和那血棺之中的吸取的大量鲜血,还有这棺内的尸毒一起融合而成的一种毒水。此毒腐蚀性极强,落在地上便将那岩石穿破一个大洞。倘然沾染到人身之上,那还了得?
只不过如此一来,这些根须却是不能砍,只能避。三人当即向三个方向躲避开去。
那棺中人眼见三人各自向一个方向遁去,眼中似乎射出两道煞气,跟着只见这血棺周身的根须募地里向着四下延展开来。无数条根须尽都向极处伸展,片刻之后最长的那几条竟然已经达到百十丈远近。
风冷情心中暗暗叫苦。这棺中人挥动根须,本以为只不过十来丈方圆大小,再远之处,这棺中人便有些鞭长莫及了。谁料想这棺中人将那根须尽量伸开之后,竟然有如此之长。这棺中人站到这穹顶地宫中心,只要稍一移动,便可够到任何方位。
三人都是心中叫苦不迭,好在这根须最长的也就那么十来条而已,否则的话,这三人倒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水灵和龙卷风隐身在那望乡台一侧,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吃惊不已。这根须如此古怪且能听从那棺中人的指挥,真的让二人大开眼界。便在这时,只见那十来条追击风冷情三人的根须忽然分出两条,向望乡台这里闪电般奔了过来。
这根徐来的甚快,只一闪念之间,已然距离二人只有十来丈远近。
风冷情心中一震,大呼一声:“灵儿,快些闪开。”跟着风冷情也是疾步向水灵所在之处奔了过去。只不过风冷情和金万流,铁中坚三人奔跑之际,各自向一个方向,在这地宫里面大兜圈子,此刻距离水灵最近的却是金万流。
只见金万流身形一展,整个身子便似一只射出的箭一般,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就在那根须将要触及到水灵身子跟前,金万流已经一把将水灵抱了起来,而后迅速飞奔而去。
风冷情这才松了一口气。水灵被金万流所救,虽说是一个陌生男子,但是金万流如此年纪,又和水天波平辈论交,足以当水灵的爷爷了,是以水灵倒也不觉尴尬。更兼水灵被金万流抱在他那肥肥胖胖的怀中,两边肥肉挤来挤去,水灵倒是大觉好玩。向金万流笑道:“金师伯,多谢你了。”
金万流脚下用力奔跑,口中答道:“水姑娘,千万别动,我倒要看看是那根须快还是咱们的脚快。”
水灵笑道:“当然是金师伯的脚快了。那丑八怪的须子怎么追的上您老人家?”
金万流被水灵一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数日来的郁郁之感似乎也少了许多。
此时那望乡台下只剩下龙卷风一人。眼看着那两根根须向龙卷风追了过去,风冷情大声喊道:“龙大哥,向我这里来。”一边喊,一边脚下马不停蹄向龙卷风那里赶去。
风冷情奔出数步,口中发出咦的一声,脸露惊奇之色,脚步不觉停了下来。原来在这片刻之间,那两根根须已然逼近到龙卷风的身前,而后在龙卷风的跟前绕了一圈之后,竟然迅速异常的缩了回去。
这一幕来的如此突兀,那龙卷风竟似看得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对于这两根根须为何放过自己也是索然无解。
风冷情正自诧异之间,身后一股气流无声无息涌来,风冷情不及思索,脚下一点,身子立时向前窜出数丈。堪堪避过身后那如影随形的根须的攻击。
一击不中,那根须再次追了过来。风冷情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向前奔跑。
风冷情铁中坚,金万流三个人在这穹顶地宫里面和那棺中人的根须大兜圈子。三人之中,风冷情和铁中坚正值青年,而那金万流虽然早过花甲,但这几圈兜了下来,竟然也是大气不喘。只不过三人的气力终有耗尽枯竭的一时,到那时候只怕这根须便会扑将上来,将三人卷了过去,变作那血棺之下食人树的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