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在一旁,看着如此的情况,也不禁的哭了起来,但她却知道,眼下不是哭的时候:“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将大小姐抬上架子。”身后的妈妈们听见了巧儿的话,立即应和着上前,侍女拉着张夫人离开,让妈妈们将张绾沁再次抬上了担架。
好一会的功夫,护卫带着已经因为疼痛而昏厥的张绾沁离开了凌水阁,但此时张夫人确是盛怒未消的看着一旁的侍女,语气森严的问道:“元殇雪在哪?”
侍女有些怯懦的上前:“回夫人,齐凉太子妃刚刚好像去了膳堂。”
“膳堂。”张夫人冷冷一笑:“如今我沁儿弄成这个样子,她还有心思去膳堂用膳,好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她顿了顿,眼神中的恨意在此时似破土而出,道:“去好好照顾大小姐,若是她再有什么闪失,你们也都不用回府了,自行了断在这吧。”
侍女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张夫人走后,急急的跟上了抬着张绾沁的护卫。
相国寺一旁的膳堂之中,林若娇正在用着早膳,这里是相国寺为各位香客准备素斋的膳堂,到处都充斥这一种清淡的早点飘来的香气。林若娇喝着霜降端来的一碗白粥,平日里在行宫之中,光是早膳就已经足足有十几样样,可如今来到这相国寺中,只有清粥小菜,她倒是觉得甚是香甜。
看着林若娇用的香,寒露笑着道:“太子妃,奴婢再给您添些吧。”
林若娇摇着头:“不必了,这些就够了。”
“元殇雪!”
就在林若娇方才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时,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忽然在膳堂门前惊声而来。
她抬眼,微笑着看着来人,心中却是感叹,怎么就没发现这张夫人竟然是这般心急火燎,如此躁动的人呢。她随手拿起了一旁的绢帕,轻轻擦拭了一番唇角,笑的很是温婉,和煦:“张夫人,你叫我吗?”
现下的张夫人,看着元殇雪如此灿烂的笑容,简直觉得犹如冷芒刺眼,她大步上前,怒扬起了巴掌,朝着她的脸,就要挥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霜降、寒露、夏至、谷雨想要出手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但林若娇也不是任人扬手一巴掌的性子,她断然间出手,将张夫人还未挥下的巴掌拦在了半空之中。她用力的抓着张夫人的手腕,双目威视着张夫人已经被气得一脸狰狞的模样。
“张夫人,您这般不由分说进来就要打人的样子,若是落在了外人眼里,还以为这北崇的尊卑规矩竟然是如此大胆了,一个区区丞相的夫人嚣张狂悖,无礼自傲,这无论对丞相府还是北崇国来说,都是不利的。况且,我齐凉也是泱泱大国,怎么现在轮到你一个丞相的夫人来越矩教训我了不成,这北崇的尊卑法度在哪里,你这般的以下犯上,是不是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呢?”
张夫人是万万没有想到,元殇雪会这么快的拦下她的巴掌,面对眼前的女子,她虽然身量纤纤,但她出手握着自己的手腕,却感到有一种似要碎骨一般的疼痛。她这时才恍然,原来她丝毫瞧不上的齐凉太子妃,竟然会有这般的心机,谋略,只是在她一个不经意间,竟然能遭到元殇雪这个小贱人如此的破局暗算,还真是她奇差一招,但是想起方才张绾沁的样子,她心中的怒意再次骤然升起;
盛怒之下,她甩开了被元殇雪抓着的手腕,厉声道:“元殇雪,你别在这儿跟我将上面尊卑礼教,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日的事情是你做的吗?你还有脸在这跟我将什么尊卑礼教,那好,咱们就去宫中找陛下说说看,究竟是谁不懂尊卑礼教,谋害我的女儿。”
林若娇轻笑一声,她丝毫不惧怕张夫人的这番言语,心中很是鄙夷,这张绾沁或许在当下会神志不清,看来张夫人因为张绾沁也变得有些发疯了起来:“既然张夫人这么说,那我也是不惧的,就去你们皇宫里找你们的北崇皇帝好了,让他们来断断,看看这件案子,究竟是不是我做的。既然张夫人认定了这件事就是我做的,那我现在也不辩驳,我就等着北崇皇帝派人调查结束好了。”
想着刚刚张绾沁的模样,张夫人知道,这件事决不能让外人知道一分一毫。可她也是心中清明的很,到了这般的地步,若说跟跟她元殇雪没有半分关系,那她宁愿打死也是不信的,可是她不知道,昨夜的布局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竟然能让她换成了沁儿,如今,沁儿变成了这个样子,也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的,这件事,她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元殇雪,即便她是齐凉太子妃又如何。
看着张夫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生怕自家太子妃真的的被伤到,寒露也在此时走到了林若娇的身旁,对张夫人福了福身子道:“张夫人,张小姐受到歹人所害,奴婢们也是感到极为震惊,对她的遭遇很是怜悯。可是,你不能将这件事怪到我们齐凉太子妃的头上,奴婢们哪里能这般早的知道昨夜那间房中竟会有歹人出现,更是不会想到,张小姐会遭受到这般的代价。原本太子妃也是出于好心,让张小姐去她的房间里住,可到如今,竟然变成了你张口非打则骂的地步,奴婢倒是也想问问,若不是太子妃昨夜同张小姐换了房间,那昨夜惨遭这般事情的人,是不是就换成咱们齐凉的太子妃了呢?”
寒露第一次这趾高气昂的说话,竟然让张夫人为之一怔;尤其是当她听到那句‘若不是齐凉昨夜去了与张小姐换了房间,那昨夜惨遭这般事情的人,是不是就换成齐凉太子妃’时,她的脑子仿佛在瞬间炸裂开来,不管不顾的说着:“那又如何,那歹人明明就是冲着你齐凉太子妃去的,如今是我的沁儿替你受了这般的惨状,是我的沁儿被你这个小贱人害了,你把她害惨了!”
听着如此的风言风语,寒露眉心微蹙,对着张夫人,道:“有时间在这里风言风语,还不如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件事回去要怎么同你家丞相交代吧。我们太子妃也会将此事告之北崇皇帝,我倒是也要看看这北崇皇帝会如何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