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很是华丽复古,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平头老百姓人家,当下模样着实被吓得不轻,长相因此也看不出个美丑来。
张彻见到两人认识也就懒得多管闲事,首先他得先找个地方静修一段时间,手没了是小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关键是修为!不增反减,目前只剩下筑基初期的修为,若不是老者及时输入法力令他苏醒,估计再来个半年左右修为跌落凝气期也是大有可能。
体内虽然目前没发现什么太大的异样,那是限于存在伤患与否。眼下整体结构有种张彻无法言喻的地方,回忆过去内视自己丹田气海画面,现在再看,一眼看去是感觉不到什么问题,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总有种陌生感,无法言喻的陌生感。
还有那纯阴之元的问题,起初只是觉得略有精纯了些罢了,直到神识感应,纯阴之元内的二十几万魂魄全然不见了踪迹,寻遍了灵窍也不见一个魂魄的身影!
想过会不会因为自己过度激发燃烧魂力导致他们全全烟消云散了,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因为在回溯流光盘启动后他便停止了燃烧,不然也不会能这么轻易就中了自爆余波,起码基本的灵盾防御还能做到的。
“他们到底去哪了呢?”张彻喃喃自语,他实在是想不透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双手没了,就连体内二十几万魂魄也没……张彻突然瞪圆眼睛,面容由苦恼瞬间转变成惶恐,回溯流光盘碎裂的画面倒不是令他惶恐的真正原因,然而最重要的一件宝贝他感应不到了!欺灭珠!
张彻不知所措的用断臂摸索胸口,没有!神识内敛感应没有!神识没入储物血晶寻找,没有!一连搜寻了三遍还是没有!
慌了,张彻彻底的慌了,从未有过的惊慌感犹如山崩海啸般充斥着脑海,天打雷劈也抵不过现在他的脑中震荡。
老者看着张彻越发的不对劲,与他说话也好似听不见一般,眼神游离,呼吸急促,给人一种下一秒很可能就会崩溃的感觉。
“不好!”老者惊呼,连忙撇下手中鱼竿,运转法力聚于指尖,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点在了张彻的眉心处。
张彻体内本要暴走的极寒之气瞬间得到压制,人也随即两眼一翻白的倒了下去。
“呼~”老者大吐口放松之气,刚才着实吓了他一跳,面前看似修为不高的石中人体内突然有股极寒酝酿着将要爆发,幸亏老者眼疾手快,不然只要极寒之气爆发出体外,怕不是自己也难逃被冻结之苦,更别说叫姬发的小子了,命丧当场不可怕,神魂怕是都难逃一劫。
数十万年如春秋一梦,如过眼云烟,可逆转山川河流,可化沧海为桑田。这是一幅画,一幅张彻眼睁睁看着天地所创作的绝妙画作,一幅梦醒即忘的过去。其实数十万年以来,在梦中一直有一个人影默默的守护在他身旁,她穿着宛如白雪的飘绫,抚着翠玉琵琶,弹奏山河流水天妙音,与君共待此山巅。
“你醒啦?”
娇声魅影,这是张彻数十万年来第一次听见她说话,第一次有意识的转头看她。
张彻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苏醒,睁开眼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眨巴着眼,盯着木雕梁顶发呆,自己身在何处也似乎并无所谓,他努力追忆着什么,但想起了什么却又屡屡差那么一点,只是模糊记得有个女子,好像陪伴了自己好久好久好久,久到忘却了时间。
“你醒啦?”
娇声魅影,这是张彻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人声。
张彻缓缓歪过头,是她吗?是哪个陪伴自己无数个日夜的女子?是她!真的是她!是那个用琴声陪伴自己无数个日夜的女子!
“你怎么哭啦?!”女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慌慌张张想找些什么给男人擦眼泪,一时慌急,干脆用自己袖口帮男人擦掉了泪水。
张彻感受着女子手腕处的温暖,缓缓开口,“是你吗?”
女子一愣,本想回应些什么,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忙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或许不是!”张彻喃喃自语。
张彻逐渐的有了精神,昏睡的疲劳感也慢慢退去,至于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张彻思虑片刻便知,他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昏倒的,幸于老者及时出手,不然当时很可能由于心神失守内气紊乱从而导致走火入魔。
当时重要的失去让张彻一时不能接受,哪怕是现在,心中酸楚也不减分毫,这不是简简单单的自我安慰就能闭眼过去的,但……但此刻又能如何?张彻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
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捋过张彻的面庞又轻缓落下,他顺势看去,房间内的陈装摆具让他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想起来了,天宫!简直八九不离十的像。
就在这时候,有一身穿华贵道袍的老者从外面轻盈的飘了进来,两者对视,张彻点头示意,老者笑脸回应。
张彻想要起身作礼答谢老者两次相救,“感谢前辈……”
老者一步上前摁住了他的肩膀,而后轻拍了两下说道:“年轻人,不必多礼,你现在不宜多动。”
张彻抿唇,点点头,躺了回去,但言语必须传达,“感谢前辈屡次出手相助,晚辈无以为报!”
“哈哈”老者豪气的摆手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缘起因起,天意致,你我本就命中注定。”
张彻不解何意,“本就命中注定?”
老者很是确定的点点头,却没有详说,反倒闲聊起来,“对了,一个月前你告诉老夫,你好像是叫友人吧?”
张彻见老者不肯说也没不识趣的追问,至于老者问的友人?张彻略微一想,前呼后应了起来,当时好像老者正问自己叫什么的时候,他赶巧发现了一个叫姬发的少年正鬼鬼祟祟的躲在草丛偷视,结果弄巧成拙,有人成了友人。
“是的前辈,晚辈姓张,名友人。”张彻恭敬道:“还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我?”老者显的有些意外,而后又释然开来,“老夫姓姜,名尚,是这玉清宫第二代宫主。”
“晚辈再次见过姜宫主!”说着,张彻迅速起身在床榻上给姜尚行了跪拜礼。
姜尚阻挡不及,只好无奈摇摇头应了这一礼,心底也因为张彻的这一举动对他原有的好感又加深了不少。
“来,这个给你。”姜尚凭空召出一刻有祥云的白玉小玉瓶递给张彻。
张彻本能的伸手去接,但伸出的手臂让两者都略有沉吟,两臂断肢处好似树倒断枝,令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