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微风拂面。
罗雪鸢头戴白色的斗笠,轻纱帷幔将她的脸完全掩盖住。
街上人影绰绰,她气质出尘,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罗雪鸢无暇顾及那些目光,目光在两边商铺游历。
“找到了。”
罗雪鸢面色一喜,快步向不远处大门敞开的商铺走去。
商铺内人头攒动,秩序混乱,有个面容清秀的伙计正在维持秩序,“各位请耐心等候,我们公子马上就能接待各位了?”
罗雪鸢眼见此场景微微点头,看来那个曲阜林确实医术高明。
她静静的立在柜台边,冷眼瞧着躁动的众人。
清觉安抚完众人的情绪,缓缓来到罗雪鸢身边,“客官,您想要买什么丹药?”
“不买,来看病的。”
“小姐稍等片刻,等我家公子处理完琐事便会给您看诊。”
“琐事?”
“庸医,庸医。”
“庸医,你下来把话说清楚。”
嘈杂的声音再次传来,清觉面色微变,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刁民,总是为难我们公子。”
“何出此言?”
罗雪鸢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魅惑,清觉就像着了魔一样将事情全盘托出。
“我们公子好心帮他们老爷做了痔瘻手术,那老爷不听公子的嘱咐,擅自运动,随后伤口撕裂大出血。
情急之下还是我们公子救了他,但他们非但不感恩,还怪罪我们公子,整日来药堂里闹。”
“你们公子医术好吗?”
“那是当然,我们公子就是在世活神仙。”
“对于男子隐疾他可能治好?”
“必须能啊!”
那些刁民看没人搭理他们,直接打砸店里的东西,罗雪鸢淡淡的瞄了那些人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大手一挥,仿若魔怔的清觉登时醒转,他憨憨的摸摸脑袋,对于刚才所作所为没有一丝印象。
众刁民正砸的起劲,一阵劲风吹来,几人登时东倒西歪,接连倒在地上。
“谁?”几个刁民面色骇然,不知谁说了句,“有鬼,快跑啊!”
几个刁民起身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仁义药堂。
罗雪鸢刚才封锁了她身边的空间,所以那些刁民并不能看到她的动作。
“他们为什么跑了?”
清觉满腹疑团的看着狼藉的四周,轻声问道。
罗雪鸢缓缓摇头。
“哎,又得收拾好久了。”
“那几个刁民总是砸店里东西吗?”
“嗯,已经砸六次了。”
“你们公子不管吗?”
“公子宅心仁厚,不愿意和那些人计较。”
罗雪鸢心中嗤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不反抗,多半是个呆子。
清觉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复位,又将地上破碎的东西扫起来。
清风徐来,轻纱慢慢摇曳,衣袂翻飞,梦幻唯美。
正在此时,二楼处传来开门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一个温润柔和,一个低沉有力。
两个相貌俊逸的男人并肩走下台阶,靠左的正是曲阜林。
而他身边的那人身着黑色劲衣,腰间挂着一枚通透的玉佩,沁色自然,包浆圆润,刻雕一龙一凤缠绕在一起,凤头龙首相对,工艺精湛,一看就价值不菲。
此人头戴玉冠,眉目如画,面如冠玉,气质华贵,一看就是个风流公子哥。
他看起来像是目不斜视,实则正在暗暗打量罗雪鸢。
“公子,这位小姐想找您看诊。”清觉躬身对曲阜林道。
曲阜林对着罗雪鸢微微一笑,“姑娘请稍等,我马上回来”
“好!”
曲阜林将黑衣公子送到门口,目送着黑衣公子离开后,反身回到药堂内。
“敢问姑娘身体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为我家相公问的,可否到楼上细说。”
曲阜林心下了然点头,这种情况多半是难言之隐,须得背着人说。
“姑娘请跟我来。”
曲阜林头前带路,带她来到了一处幽静的房间内,一进屋罗雪鸢就被一个物件吸引。
她目光紧紧盯着桌子角放的通信玉符。
“我能不能看看这个通信玉符?”
曲阜林大方的将通信玉符递到罗雪鸢面前,“这是一位病患落下的,还没来得及给他送过去。”
“可是今天上午落下的。”
“正是,姑娘认识这玉符的主人。”
“认识,他的病能治愈吗?”
“能是能,但是他不配合我治疗,以后要遭的罪可多了。”
“遭罪?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这是他的隐私,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我这便去劝他积极治疗。”
罗雪鸢拿着玉符快速跑了出去。
“姑娘,你不帮你相公问诊了吗?”
过了半晌,曲阜林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难不成这姑娘的相公是楚公子,那可真是巧了。”
罗雪鸢狂奔回到沁雅小筑,几个跨步间便来到了清兰院,角落里的枯枝随风荡漾,散落的枯花随风飘走。
罗雪鸢慢慢扣响房门,“师兄,你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那声音轻柔的仿佛一股清风,温柔的抚摸楚桓的耳膜,他缓缓从修炼中退出来,大手一挥,房门轰隆打开。
罗雪鸢迈着莲步款款而来,笑意盈盈的注视着歪在床上的楚桓。
楚桓心里没来由的发毛,师妹这笑多少有点渗人。
“师妹,你这是……”
罗雪鸢坐在床沿上,温柔的牵过楚桓的手,将通信玉符放到了他的手上,“通信玉符我给你找回来了。”
“你在哪找到的?”
“在仁义药堂内。”
楚桓心咯噔一下,故作镇定问,“师妹为什么去医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很好,师兄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你都知道了吗?”楚桓面色通红道,“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已经痊愈了。”
“师兄,你别骗我了。”罗雪鸢神色戚戚道,“走,我带你去治疗。”
她作势就要抱起楚桓,楚桓嘴角微微一抽,身体蜷到了角落里。
“啊!”糊涂虫的尖叫声传来,“主人,你压到人家的尾巴了。”
楚桓赶紧挪了挪屁股,一脸坚决的看着罗雪鸢,“我不需要治疗,我已经好了。”
“那你下来走两步,我看看。”
楚桓哀叹一声,飞身跃到地下,大步流星的在屋内走了几圈。
“师兄,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强。”
“我没有,我涂了药水和药膏后已经痊愈了。”
“是的,主人的痔瘻已经好了。”糊涂虫帮楚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