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心念急转,心思着如何作答,忽然灵光乍现,低笑一声,“这不是知道你喜欢,就尝试着做,但是处理不当全都发霉了。”
“原来如此,师兄有心了。”
“你可是我的独一无二,我自然得对你上心。”
罗雪鸢喜笑颜开,面若桃花,眸若星辰。
楚桓只觉心脏都停跳好几拍,只能低头装作去看自己的手。
嘎嘣嘎嘣。
罗雪鸢像是小耗子般发出噪音。
果脯的清甜味混着幽香充斥鼻尖,楚桓难以自持,只能睁开眼睛道,“师妹,今日是我看着莫然还是你?”
“咱俩一起。”罗雪鸢淡淡道,“吃完了,还没吃够呢。”
“别总想着吃,快点打坐修炼。”
“一直修炼太无趣了。”罗雪鸢抱怨道,“这样吧,你修炼,我看着你,保证不发出声音。”
“那你看着我也打扰我啊。”
“你不在意就好了。”
楚桓嘴角一抖,无可奈何的想,我又不是圣人,我又不是和尚,我又没有斩断七情六欲,我肯定吃不消啊!
“我在意。”
“师兄,你到底是害羞还是害怕呢?”
罗雪鸢双手拄着下巴,双眼灵动的瞧着楚桓。
“都有吧。”楚桓脸上涌上两抹红霞,倒有些别样的意味。
罗雪鸢忍笑不禁,摆摆手道,“好了,不看你了,修炼。”
罗雪鸢小脚挪到椅子上,闭目打坐修炼。
楚桓观察了一会,也进入了修炼状态。
月朗星辉,明亮的月光照进屋来,混着昏黄的灯光,倒给人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感觉。
翌日清晨,楚桓直觉脸上一阵火热,心有所感睁眼,果然见罗雪鸢趴在桌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师妹累了就回去睡吧。”
“不累,只是觉得这个角度看师兄,格外好看。”
“怎么可能?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什么角度看都好看才对。”
罗雪鸢撇撇嘴巴,殷红的唇像是火红的玫瑰盛开,妩媚又动人。
“啧啧,师兄可太自恋了。”
“错了,这叫自信。”楚桓眉眼弯弯,笑容温煦,“难道我不好看吗?”
“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再好看也有审美疲劳的那天,所以尽量少看。”
“少看就想,所以还是得多看。”罗雪鸢嘟囔着小嘴巴,“最重要的是不会有审美疲劳。”
“茶不倒满,话不说满,事不做绝。”
“师父也经常说些大道理。”罗雪鸢感慨道,“以前不爱听,现在想听也听不到了。”
楚桓伸手揉了揉罗雪鸢的头发,安慰道,“你要相信死不是结束,也可能是新生。”
“不用安慰我,我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我拿得起放得下,生老病死爱憎别离我都看得清。”
罗雪鸢心底善良,但不软弱。
温柔和煦的光从窗棂中照进来,光影浮沉,一切都无所遁形。
二人皆都沉默不语,只听得见沉稳的呼吸声。
遽然,一声呓语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楚桓偏头看向里屋,回头与罗雪鸢对视一眼,二人并肩来到里屋。
莫然睡眼惺忪,神情木讷,似乎在回忆过往,最后哀叹一声,摇摇头,“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罗雪鸢轻声问。
莫然缓缓摇头,对着二人苦笑一声,“又欠你们一条命,能够结识你们,真是我一生之幸。”
“朋友之间患难与共,无需挂在心上。”
莫然虽然微微点头,但心里可不这么认为。
这是天大的恩情,又怎能不铭记。
咕噜咕噜。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莫然尴尬的挠挠头,“我躺了多久?怎么没看到小芷柔?”
“两天,芷柔受伤了。”罗雪鸢拿出肉干递给莫然,又亲自倒了一杯水,端着放到了床榻旁的柜子上。
莫然接过肉感,皱眉问道,“怎么会受伤?发生什么事了?”
罗雪鸢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这可让莫然懊恼不已,快速坐起来,便要下床去探望孙芷柔。
可惜的是他现在修为只是聚元境初期,而且两天未进水食,身体虚弱不堪,刚坐起来,便觉头晕目眩。
但他执意起来,身体像是喝醉般软绵绵的,连站都站不稳。
“莫然,你吃饱了再去也不迟。”
罗雪鸢刚欲上前扶住莫然,楚桓便当先一步扶住了他。
架着他的胳膊将他重新推到了床上,“就你这身板,可没人会抱着你去,还是养好精神再去吧。”
莫然也知道刚才关心则乱,实在是太湖闹了。
他乖乖躺在床上,端起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
然后撕开纸袋,拿起肉干放入嘴里咀嚼。
肉干肉质劲道,鲜香可口,但咀嚼十分费力,有时候还会塞牙。
“我去给你煮点粥吧。”
楚桓好心道。
“再来点清淡的小菜。”罗雪鸢喜出望外,抢着开口。
楚桓回头笑容满面的打量罗雪鸢,心里腹诽,“看来又要煮两大锅了。”
话虽如此,但楚桓只煮了一锅蔬菜粥,翠绿的蔬菜飘在白色的白米之间,如同一幅素雅的风景画卷。
味道清香,食之软糯可口。
罗雪鸢与莫然吃的不亦乐乎。
莫然破天荒的吃了三碗粥,眼下气力渐渐回复。
罗雪鸢沉声问道,“你遇袭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莫然脸上划过一丝萧索,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那日我在去往贫民区的路上偶遇了莫凌,站在道边叙旧,谁知他竟偷袭我,将我打倒在地后,将我的储物戒抢走了。”
“莫凌,城主府管家?”
“是他把你打伤的?”
“嗯,昏迷后的事情我不知,但我猜测是他。”
莫然冷笑一声,觉得有些讽刺,他待人和和气气,从未把莫凌当做下人看待。
他唤莫凌为凌叔,敬重他,解散城主府他还多给了莫凌一万中品灵石,没想到换来确实这样的结果。
莫然不甘心质问,得到的却是,“莫寒视我如猪狗,我打不着他,只能拿你撒气了。”
多么荒谬的理由,莫然气急,竟直接气晕了过去。
他的思绪飘零,当真心有余悸。
人心真的难以捉摸。
罗雪鸢也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事有蹊跷,墙上的血压根解释不了。
如果真是莫凌嫁祸给那毒妇,那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