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根本不是死于哥哥的手里,相反的,哥哥是想要去救母亲,可是被父亲阻止了。
“她”的父亲红着眼,如同一个发狂的野兽,一手掏出母亲的心脏吃掉了。
他满嘴都是血,慢慢地咀嚼着,吃得很香。
而“她”的哥哥则吓得浑身颤抖,牙齿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也丧失了逃跑的本能,他真的被吓傻了。
父亲此时是疯魔状态,他应该是走火入魔了。他很快便恢复如常,看到自己所作所为也吓了一跳,看到自己讨厌的儿子在场,心里更是焦急万分。
为了保住自己伪君子的人设,他想出了一个泯灭人性的主意,让自己的儿子顶包。
因为记忆有缺失,“她”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同意了。
这之后哥哥远离家乡和亲人,成为了个人人喊打的垃圾,而父亲依旧是受人敬仰的大善人,“她”则陷入了被仇恨包裹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人间悲剧,家破人亡,恨错人,杀错人,她还有什么指望呢。
最后她埋葬了小英,死在了他的墓前。最后的最后她和小英冰释前嫌,一同来到了鬼蜮中居住。
生活风平浪静,直到十年前,“她”的魂灵出现了危机。
这危机是在人界打下的,“她”为了修为,修行了一门拔苗助长的禁术,但代价就是会留下魂灵的隐患,那时候她不知是何隐患,但现在知道了——那就是魂飞魄散。
“她”的思绪纷飞,回到了遥远的远方,这时候,对面的楚桓却站了起来,她从回忆中抽出来,抱歉地对他笑笑,“要走了吗?”
“茶已尽,没必要待下去了。”
小影眸子下垂,脸上有些纠结,心思了半晌后说,“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楚桓淡淡一笑,拒绝道,“我这人不喜欢多管闲事。”
“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是我害了哥哥,我想救他,我想让他恢复正常。”
“为什么找我?”
“因为城中本地人不会帮我,陌生人我信不过他们。”
楚桓被逗笑了,自己难道很面善,像个好人。
“我也是陌生人啊?”
“是,但我信赖你,你对我哥哥很有耐心,而且你的眼睛很清澈,也许你不愿意帮助别人,但你也不会无故害人,总而言之你是个好人。”
“谢谢你的赞美,但不敢保证一定可以帮到你。”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领你到我的住所去?或者去你想去的地方也可。”
“走吧,去你那。”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小影的住所,院子中都是漂亮鲜艳的假花,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小影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楚桓,楚桓没有多问,认真地照做,过程十分顺利,结果很美好。
小英恢复了正常,而小影也没有魂飞魄散,虽然失去了投胎转世的机会,但她永远陪在了哥哥的身边,二人可以精神交流,小英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开心的像个孩子。
楚桓接受二人的道谢,一身轻松地离开了。
永远陪伴是多好的归宿。
……
翌日,十心一行人离开了鬼蜮,十心对楚桓有愧疚之情,连带着对他的态度更加柔和。
回到忻城之后,十心信守承诺地将楚桓送出了鬼城。
重新回到人间的楚桓心情舒畅,路边霜雪泛着珠光,楚桓沿着山道行走,走了一会便御空飞行。
为了稳妥起见,楚桓并未立刻将周泽林放出来,而是在寰宇洲内转悠了一个月,这才把周泽林放出来。
周泽林重见天日,喜不自胜,看着两边陌生的风景,他有些触景生情。
他是个情感丰富的人,一时间离开家国,有些感伤悲秋。
楚桓没有安慰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地是寰宇洲中部,距离大宇皇朝路程遥远,周泽林为了离家国更近,提出要在寰宇洲边境找一处寺庙度过余生。
黄天不负有心人,二人在费城的一处茂密的山林中找到一处闲置的破旧的寺庙。
经过楚桓二人的修整,寺庙变得焕然一新。楚桓还体贴为寺庙四周施加了屏障,这样可以挡住一些宵小之辈。
月明星稀,夜风阵阵,二人对月小酌,酒越喝越清醒,周泽林的心越来越沉,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他知道。
可要真的离别,心中却满是惆怅,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人,经此一别,也许此生都不会相见。
楚桓心思澄明,他只把周泽林当成朋友,没那么多非分之想,他本就是豁达的人,自然要轻松许多。
临走之前,楚桓给他留下了许多的丹药、兵器和保命符篆。周泽林全都收下了,以后的日子里他时不时就会拿出这些东西看上半天。
楚桓下一步打算去天云城闭关一些时日,经过一天的赶路,他在日落前来到了这座特殊的城市。
天云城属于三不管地带,但不是说城中没有秩序,相反的,城中秩序井然,盖因有个城主府。
城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相传是落霞洲内第一人,是几百年前的成名人物,因为厌倦了尔虞我诈的厮杀,回到落霞洲养老。
城主大名人尽皆知,相貌却鲜少人知。
楚桓略一打听,便知晓了这位圣人的名字——凌渡。
楚桓首先在城中购置了一个宽敞的小院,院中有一凉亭,亭子很高,站在亭中极目远望,能够看到天云山的巍峨身躯。
天云山就是天云秘境所在,是落霞洲内最负盛名的地点,比飞羽山和凌天山还要有名。
山脉起伏连绵,波涛起伏,其上银装素裹,无数云彩环绕着峰顶,仿佛飘扬的旗帜。
那些云雾千姿百态,气象万千,让人难以捉摸,忽而如海浪汹涌澎湃,忽而如山峦起伏连绵,忽而如骏马奔腾驰骋。
远远望去,高大巍峨,凛然不可侵犯,那弥漫的云雾与不可捉摸的暴风雪,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楚桓凝望许久,低语道,“此山不凡。”
“额,还好吧。”
糊涂虫伸出个大脑袋,摇着头道。
这小家伙是最近才被楚桓放出来的,一出来就发挥它闹腾的本性,常常插话,有的时候就像是故意一样和楚桓唱反调。楚桓念在关它时间太久也没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