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能说。”玉珠遗憾地笑笑,“我也有我的使命。”
这些日子她的记忆越发清晰,情感越发深刻,她记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以及自己沉睡多年的原因……
那么多记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真的想静一静,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路。
感受到李钰泽要离开,她是心痛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义无反顾地和他走,但她不能。
她是一个危险因素,不能让李钰泽陷入危险之中,坚决不能。
二人蜻蜓点水地拥抱,李钰泽抬手摸了摸玉珠的头发,然后手快速弹开。
玉珠忍笑不禁,伸手摸了摸李钰泽的脸庞,“我要接着沉睡了,再见!”
“会再见的,我会来找你。”李钰泽在心里呐喊,“就算是死我也会来。”
楚桓在远处静静地等着,看到李钰泽孤身回来,就知道玉珠没有答应和他走。
他为了自己命运多舛的兄弟而伤心,他希望他的兄弟别被挫折打倒。
他快步迎着李钰泽走去,张开双臂抱住了心不在焉的李钰泽。
李钰泽将头靠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调整低落的情绪。
三分钟后,他猛地抬头,迅速转身看着身后那一望无际的河面和娇艳的花海,展颜一笑,挥手道别,他坚信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
楚桓二人孑然一身,将心中的仇与怨埋藏之后无牵无挂。
无根行客,自由无束,行走世间,看尽悲欢离合。
李钰泽心肠软,心善,遇到不平事都会出手相救,楚桓则安静地看着,如果李钰泽应付不来,他便会出手。
二人只用了三年便将明悦洲走完了,救下的人不计其数,但能够活下去的人寥寥无几,在这个混乱残暴、危险重重的地方,一个眼神都可能会让人丧命。
李钰泽能救了他们一次,救不了他们一世。
李钰泽深知这个道理,却还我行我素地路见不平。
三年来楚桓邀请李钰泽在归元日晷内修行,二人修为突飞猛进,楚桓只差一线便能进阶冲玄境初期,李钰泽则已经进阶至须弥境中期。
期间,二人又遇到了熊天瑞和苏巍二人,熊天瑞修为依旧,反倒是苏巍修为达到了凝神境圆满,气质非凡,浑身散发着生命之气。熊天瑞知道了二人的遭遇后唏嘘不已,难过了好几天。
四人相聚了几天后分道扬镳,然后楚桓二人快马加鞭向着大陆南部赶去。
大陆南部,地大物博,元气充足,宗门众多,鱼龙混杂,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都互相较劲。
宗门间大战没有,小战无数,时常有宗门长老和重要弟子外出任务时无故死亡。
南部共有十大洲,每个洲都能抵得上大陆东部两个洲的面积。
楚桓二人初来无崖洲,内有几百座城池,宗门数不胜数,其中最有名的则是合欢宗。
合欢宗位于无崖洲中部无崖山顶,占据着最好的地理位置,在大陆南部赫赫有名,排名第三。
宗内提倡正经恋爱,一夫一妻制,只有和相爱的人才能双修,否则的话合欢宗修行功法将会不起作用。
就因为合欢宗修行功法的限制,所以大陆南部时常流行一句话“痴情人,痴心人,合欢宗内处处寻。”
这和楚桓想象中的合欢宗不同,颠覆了他的认知。
李钰泽因为常年偏隅一地,没听过合欢宗的名号,倒是没有多余的想法。
无崖山顶常年绿草如茵,鲜花盛开,姹紫嫣红,远远看去,无数高大的房舍掩映在葱葱郁郁间,时隐时现,让人浮想联翩。
无崖山如同一柄利剑直插云霄,山顶云雾缭绕,更有彩色的仙鹤飞舞,如梦似幻。
无崖洲最出名的便是合欢宗和无崖山,二人直接来到合欢宗山下无崖城。
城内气氛融洽,气味芳香,和女子的香粉味很相似,但不全是。
男男女女毫不避讳地牵着手走路,时不时还要突然来个bobo惊喜,其余人对此似乎习以为常,一点反应也没有。
最奇葩的是楚桓二人在街上遇到了两个牵着手走路的男子,两人个子差不多,身材健硕,面容俊逸,男子气概十足,并没有哪个显得特别柔弱。
二人毫不避讳,光明正大,丝毫不感觉难堪,看样子城中的人也都习惯了,还很恭敬地和其中一人打招呼。
楚桓听到百姓叫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少主,黑衣少主态度和善,长着一张笑脸,对别人的问候积极回应。
他身份贵重,是当代合欢宗宗主独子,名聂闻远,资质逆天,修为高深,远近闻名。
在他身旁的白衣青年是他的“师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有过命的交情。
楚桓二人在聂闻远二人身后走了一会,发现并不是那回事。
聂闻远明显是紧紧地拽着旁边白衣青年的手,不让其挣脱。
白衣青年白衣纤尘不染,黑发如瀑,肩宽腰细,肤色白皙细腻,明显他的力气不如聂闻远。
他的耳根子和脖颈一片通红,白皙的手也透着红,尤其是聂闻远大手握住的边缘尤甚。
二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交流。
聂闻远时常会转头看身旁人,目光清澈单纯。
但耿之不敢与之对视,他强忍住心里复杂的情绪,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李钰泽感受到一阵窒息,心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他认为白衣男人定是被那个狗屁少主胁迫的,他能感受到白衣男人内心的焦灼和屈辱感。
楚桓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他要干什么?楚桓不知道他的共情力和同理心为什么那么强?
他赶紧给李钰泽传音让他别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
李钰泽之前有一次没听楚桓的劝诫,吃了大亏,至此之后他便不再冲动,凡事都听从楚桓的建议。
不得不说李钰泽这次真的是看走眼了,白色男人只是不情愿,但没有屈辱感,心里只有害怕、不安。
他知道少主只是在利用他,并没有对他有任何不一样的情感。
少主是在公然抗议,抗议他的母亲强加给他的女人和婚事。
他知道少主与母亲商议了无数次,全都不能改变少主母亲的想法,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