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已经快准备好的年夜饭,几个人都忍不住埋怨安小暖谎报开饭时间。
张翠花:“不是说酉时才吃年夜饭吗?怎么这就快收尾了?我还说提前过来帮忙的。”
廖大伯一听,立马道:“是吧?磊落也跟你说是酉时开饭吧?这才申时不到,我看菜都烧得差不多了!”
易大伯指了指安小暖:“我就说嘛,谁家年夜饭要等到酉时才吃啊?
你啊你,这是嫌弃我们笨手笨脚,不想让我们帮忙啊!”
安小暖哭笑不得。
她确实谎报了开饭的时间。
因为太了解几人的性子,知道他们肯定会过来帮忙,所以就特地把年夜饭开饭的时间说晚了一些。
不是跟他们见外。
主要是三狗现在这年纪吧,稍微不看就要搞事情。
上次因为嘴馋,听说还把鸡拉的窜稀粑粑当成了糖浆,抓起就往嘴里送。
张翠花天天喊头疼,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安小暖是觉得张翠花平时太累了,大过年的能让她歇会儿就歇会儿,所以不想让她过来帮忙。
而廖大伯跟易大伯呢,这两个老头节俭惯了,又经历了逃荒逃难,格外珍惜粮食。
给安小暖洗个菜吧,黄了吧唧的菜叶子都舍不得丢,说什么有得吃就不错了,别浪费。
给安小暖淘个米吧,非要往里头加点糙米,说什么光整精米不行,多费钱啊?
安小暖好吃,也挑食,就想吃口好的,实在是顶不住他们。
所以,也不想他们过来太早唠叨自己。
当然了。
这种话她是不能说的,只能赔笑道:“怎么不要你们帮忙?这还有很多事情呢。”
说罢,便指了指角落里的几个木盆:“今晚守岁,咱们要做烧烤,那些东西都得串起来。
去吧,把盆抱到灶口前慢慢串,暖和。”
几个木盆装的都是不一样的东西,有大羊腿,有肥瘦相间的羊肉,有切成薄片的五花肉,还有韭菜、茄子、洋芋片、白菜叶子等等。
廖大伯几人都看傻眼了。
本来进到灶房瞧见安小暖烧的菜就觉得很丰盛,没想到角落里还有几盆菜!
“你这是日子不想过……”
廖大伯又心痛了,想都没想就要开口唠叨安小暖。
安小暖连忙举起锅铲:“打住!不许唠叨我!要不然待会儿喝酒的时候您可别夹菜!”
廖大伯一听,瞬间老实。
他心痛归心痛,但酒还是要喝的。
一喝酒,可不就得有菜吗?
“小暖妹子,这些东西怎么串啊?”
张翠花已经挽起了衣袖,将一个木盆端到灶膛前。
安小暖正好烧完了一个菜,刚舀了冷水到锅里准备洗锅呢。
见张翠花问她,她便冲易大伯道:“易干爹,您来帮我洗一下锅。”
随后,便搬来了几张小板凳,坐下来教张翠花和廖大伯。
五花肉片和羊肉串,还有茄子、白菜叶、韭菜、洋芋片,每一样安小暖都只串一串给他俩看。
等她教完二人,易大伯刚好把锅里最后一道洗锅水铲干净。
这世界的锅都是超大超重的那种双耳锅,放到了灶口上以后,轻易是不会再拿下来的。
所以洗锅只能在灶上洗,洗完了再把洗锅水铲走。
如此洗个一两道或者两三道,锅就干净了。
“行,那接下来由你们来教易干爹串肉串菜了。”
安小暖功成身退,继续去烧菜。
而张翠花跟廖大伯则将自己刚学会的串串技术教给易大伯。
三个人串串还是很快的。
再加上安小暖准备的烧烤品类虽然多,可份量却不大。
除了羊肉和五花肉多一点,蔬菜类的也就那样,每样串起来以后就三十来串吧。
因此,当安小暖把最后一道清蒸鱼蒸好时,张翠花这边也把烤串串好了。
安小暖见状,直接道:“先放到一边吧,快洗手端菜,开饭了!”
今年的年夜饭,老老小小加起来一共有十五个人吃,很是热闹。
安小暖准备的菜也丰盛。
一盆羊棒骨萝卜汤、一盆红焖羊肉、一盆爆炒羊肉、一盆红烧兔肉、一盆山鸡炖洋芋、一盆笋干炒腊肉、一盆酸辣洋芋丝、一盆炝炒大白菜、一盘清蒸鱼、一盘糖醋小里脊、一海碗蒸鸡蛋、一盘蒸腊肠,以及一盆卤菜。
这卤菜里不仅有猪头肉,还有鸡蛋和洋芋等等。
鸡鸭鱼肉,全都齐全了。
咳咳,鸡蛋也算鸡吧?安小暖觉得没毛病。
“哎哟我的娘啊。”
坐在饭桌前,廖大伯又想说安小暖不会过日子了。
但想想自己去年过年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还被安小暖给呛了几句,于是瞬间老实。
易大伯则数了数桌上的菜,一共十三道,有荤有素,有辣的有不辣的,大人小孩都能吃。
于是,忍不住笑道:“你考虑得是周到,就是这么多菜,大多数还是拿盆来装,再多十个人恐怕都吃不完。”
“是啊。”
张翠花点点头,也说:“更何况咱们这些人,有一半都是孩子,他们眼大肚小的,吃也吃不了多少。
况且灶房那头还有肉串,晚上还得烤肉哩,怎么吃得完哟?”
“吃不完不是正好?这叫年年有余!”
安小暖一边给众人盛汤,一边道:“反正啊,大家伙儿放开了吃。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家人不兴客气的。
实在吃不完啊,咱们明天热了继续吃,反正大年初一我也不想再做饭了。”
廖大伯听言,调侃道:“我说你怎么整这么多菜,合着是明天想偷懒啊?”
“那必须要偷懒。”
安小暖直接承认:“忙活儿一年了,就等着这几天休息呢。
再说了,今晚咱们得守岁,明天肯定是睡到大中午的,谁还想泡在灶房里一两个时辰啊?”
“我们也在这守岁吗?”
这时,二狗忍不住开口问:“守岁的话,今晚是不是不能回家了?”
“回家做什么?”
安小暖笑道:“就在这守岁,咱们守岁的时候烤肉吃。
若你们实在累得很,坚持不下去了,就到屋里睡觉。”
言毕,又看向廖大伯和易大伯:“您二老随意,敞开吃敞开喝。
我都让朝阳把房间收拾出来了,实在守不了岁,就回房间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