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什么都不用做,多的是你人来爱你

温热水意滚过两人眉眼。

沈寂星的嗓音平静又清冷。

“因为你看起来很可怜,我想跟你一起。”

周熠礼在潮湿的水雾中看他。

因为觉得小狮子有点可怜,就自己送上门来哄他。

不是高冷,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

“到底是谁可怜啊?”

周熠礼轻笑着抬手,抹过他眼角流淌的水痕,“小星星。”

像泪水。

除去那种时刻,周熠礼看不得他哭。

沈寂星就该永远高高在上,用看狗一样的目光看所有人。

沈寂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我只是平静陈述,不要随意脑补。”

每一次他吐露真实心声,周熠礼都一副心疼要哭的模样。

看起来不值钱的很。

沈寂星很淡笑了下,又觉得确实挺可爱的。

“很多事情我的确不会,但我学习能力很快。”

能让沈寂星说出这句话的并不多。

“你可以教我。”

这话听起来有些好笑。

一个智商超群的天生学霸,在像一个公认笨蛋的小狮子寻求解法。

周熠礼的确没听懂,但并不影响他作乱。

搂着那薄窄的腰微弓到怀里,让他踩在自己脚上弥补身高差,俯身去咬他脖颈湿透的白玉纽扣。

“我能教你什么?”

沈寂星微仰着头,水流尽数在白皙脖颈流淌,喉结轻滑地说出一句。

“教我该怎么爱你。”

沈寂星觉得自己这方面很差。

明明周熠礼很喜欢他,一直都很喜欢他。

可是他花了很久时间才确定这件事,他对旁人赋予自己的热烈并不敏感。

害得小狮子总是受伤。

周熠礼脊背僵硬许久,冷黑的长睫任由水滴滚过。

他突然凶巴巴把人抵在墙上,“你是想我死吗?”

沈寂星:“?”

他沾水的长睫轻闪,“什么?”

“还嫌每天勾引我勾引的不够?”

周熠礼手掌抵在他薄背上,阻隔所有冰凉的温度,他没什么耐心地偏头咬开衬衫,“你是想我死在你身上吗?”

“沈寂星。”

凶狮的獠牙刺在他锁骨上。

沈寂星只疼一秒,那牙尖便收回改为温柔安抚。

周熠礼喑哑的嗓音在水雾中分外清晰。

“不用学,不用改,你什么都不用做。”

“多的是人来爱你。”

他不会又怎样,沈寂星这样的人,本来就不需要会。

“但都没我爱。”

沈寂星听着他的嗓音,少见的细微茫然,“你不……”

“不可怜,也不委屈。”

周熠礼低眸亲亲他的眼睛,觉得这个被奉为顶流的人,很多时候都像一张干净白纸。

他对自己哪来的小可怜滤镜啊。

“你感觉不到吗?”

周熠礼薄唇轻勾,声调松懒的顽劣低笑,“我爽死了。”

“………”

沈寂星最后牙关轻咬地骂他,“变、态。”

……

……

与此同时,一辆黑车停在楼下。

保镖们降下车窗,拿着望远镜打量着公寓大楼。

“就是这里!”

“找到少爷老巢就好办了,只要他敢下楼我们就敢露头秒。”

保镖们安心的在楼下蹲着。

心想着,连家都找到了,还能抓不到少爷吗?

医生哥说得容易,哪有穿女装那么简单,手下办不成上头交代好的命令,那他们就是没用的人。

泊聿可能会让他们穿着女装去天桥底下要饭。

“别慌,三天呢,还怕抓不到少爷?”

“是,肯定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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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镖们将烫手山芋般的炸弹手机在手中传递,最后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终于心如死灰了。

“先、先生。”

“人呢?”

泊聿的嗓音听起来还算平静。

只有医生知道这几天他有多喜怒无常,唯二能安抚情绪的人都不在,泊聿的精神状态都在紧绷到断裂。

“我们一直守在少爷楼下,就等他出来就能得手,但……”

“但少爷这三天就没下来过。”

至于为什么没下来答案不言而喻。

保镖们不敢说,但泊聿敢问。

“他怎么了?”

沈寂星从小体弱多病,泊聿只当他生病在休息。

直到保镖的嗓音小心传来,“被,被周熠礼困住了吧。”

医生心头一凉。

完了。

泊聿的脸色刹那间阴沉的滴水,“你说什么?”

医生恰好时分地接话,“你们不知情就别胡说八道,少爷是先生最看重疼爱的人,随意造谣你们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能听懂哥的暗示吗?

疼爱,看重,造谣。

保镖们立马如临大敌,只差膝盖一软地跪下,“先生,我们真的没有胡说啊先生……”

“少爷真的三天没下来过,就周熠礼中途下楼一次,哼着歌去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盒子,我们真的没有撒谎啊……!!!”

医生两眼一黑地扶着额角。

觉得他们死的不冤。

这下事情闹得更……

“挂了吧。”泊聿嗓音近乎平静地说。

医生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淡定,“好,那他们……”

“不用再回来了。”

医生心底一凉。

心理医生最怕的其实不是病人歇斯底里,而是他情绪逐渐趋于平静。

不知为何,他从这位至高无上的掌权人身上,竟然看出挣扎百态后的无助茫然。

抛开所有,他只是个没有希望的病人。

“先生,你……”

泊聿望向窗外吹拂下的枫叶,“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我打算离开这里了。”

医生听到这话几乎是下意识一喜。

不光是因为他终于苦海,也是为泊聿感到高兴。

当他愿意换个环境生存,那就是属于他的新生。

“您终于想通了吗?”

“嗯。”

“那少爷……”

泊聿驱使着轮椅离开房间,“我会带他一起走。”

医生:“……”

你通个屁,你打死结了吧?

他看向泊聿离开的方向,是通往阁楼的。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连忙追上去试图拦着泊聿,“先生。你要不等会再看呢,我让他们先回来给你穿女装……?”

泊聿只冷冷抬眸看他一眼,“滚开。”

医生只是出于自己医德的本能。

他知道泊聿如今思绪病态,并不想他再遭受什么刺激。

但他拦不住泊聿。

阁楼的门缓缓打开,午后得碎光打在青年身上,他安静睡在一堆旧衣服上,苍白消瘦的可怜。

三个小蛋糕摆在他面前。

一动没动。

泊聿冷冷扫过那三个小蛋糕,奶油已经融化了,整个阁楼里散发着香腻的甜味。

他沉气问:“为什么不吃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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