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他该死

……

当日下午。

距离m市三百多公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的机场大厅。

阿潮脸上挂着墨镜,翘着二郎腿,独自一人坐在机场咖啡厅内的角落位置。

桌面上摆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甜点蛋糕,但他半点没动过,只抱着自己那只平板电脑,聚精会神地操作着。

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他在办公,但其实只是在补兵……

……

机场内人来人往,大概也没有人能够想到如今m市地下世界地位的皇帝就是坐在咖啡厅角落里的这个小白脸儿吧。

而大概过了有个十几分钟。

一个身穿风衣体态修长的年轻女人坐到了阿潮对面的座位上。

她摘掉墨镜,露出了那张精致而又冷若冰霜的脸蛋,开口的第一句便是: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

这位年轻女性,是先前在jjr宗族会议上唯一一个力挺阿潮的人——黄丹。

只不过她现在这幅姿态看起来似乎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但阿潮在见到黄丹之后,第一时间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撇下平板电脑,摘掉墨镜,双手把桌面上的甜点往前推了推:

“等你好久了,这都是你喜欢的巧克力口味的蛋糕,不试试?……不要每次都板着一张脸嘛,你要多笑一笑才会更美丽呀我的姑姑。”

尽管黄丹只比阿潮大了几岁,但按照辈分,她是阿潮的父辈们的表妹,是阿潮的表姑,所以阿潮喊她姑姑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看起来有些别扭而已,这俩人往这儿一坐,倒更像是姐弟。

阿潮一如既往是那一幅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

但黄丹却没有给他任何好脸色。

尽管她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熊孩子可以算得上是她在宗族内唯一能够真正意义上当做亲人的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需要更加警惕他的一切所作所为。

她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用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阿潮。

后者被她盯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看得出来,阿潮对他的这位表姑除了亲近之外,还有一份天生的惧怕。

因为小时候自己挨的最毒的几顿揍,都是眼前这位姑姑亲自动手的……

……

“咳咳……”阿潮清了清喉咙,恢复认真的表情,说道:

“行,我知道您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但是别急,我一样一样慢慢给您解释。”

黄丹看着阿潮的双眼,平静地问出第一个问题:“从罗氏集团父子的爆炸案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这里面有多少事情是你操纵的。”

阿潮挠了挠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

在表姑面前,阿潮平日里很少做出的一些心虚的表现全都出现了,大概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哎哟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的,您明白吗?时机到了就必须要把握住,不然就会变成是别人用相同的方式对付我了。”

阿潮以为黄丹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后者的一句话却让阿潮脸上笑意渐开。

“我是想算算你到底动了多少手脚,怕你有些事情处理不干净。”

黄丹这句话属实出乎阿潮的预料。

“我就知道姑姑是疼我的。”他再次笑嘻嘻地为黄丹推过去一杯咖啡。

“但另外一件事我得跟你算账,你怎么敢从头到尾都瞒着我?”黄丹话锋一转,话中尽是长辈口吻。

“呃……咳咳,咱们还是一个一个问题来好吧。”阿潮讪讪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就罗氏集团死掉的那些人嘛,倒是跟我真的没有太大关系,您应该也了解了,有个叫做睿的家伙,他的父辈是事务所上一代的,被搞了个家破人亡,现在回来复仇,之前那些爆炸案件,包括我自己车子被炸掉的那回,都是他搞的,这个我没必要骗您。”

“哦,另外还有罗芸阿姨……我是说罗家那个老太婆。”阿潮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自己这位表姑和罗家那位挂掉的性感阿姨似乎不太对付,连忙改口:“那老太婆和他的情人的死也跟我没关系,一样都是睿做的。”

“然后……方叔派去追捕我的那批人,死掉的那一半是我杀的,另一半重伤的,是我另一位朋友下的手,不过您也知道,受伤那一批后来也被灭口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阿潮继续讲述。

黄丹没有追问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并不认为杀死那些人有什么问题,换做是她,如果有人要动她的侄子,她也不会放过他们,哪怕他们是自己宗族内部的人。

“再后来的话,方叔手中不是掌握着各方势力的人质嘛,也是我派人去把人质抢过来了,我必须掌握后续和他们谈判下去的资本。”阿潮淡然道。

然而接下来,他就开始说鬼话了:

“然后,黄孟鳞那个缩头乌龟被炸死在大洋大厦,方叔就比较可惜了,他和我去追杀睿的路上被反杀了,他老人家英明一世,可惜了。”

阿潮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真话,就是为了这一段假话。

但其实他并不担心表姑生气,事实上到了如今这个局面,如果阿潮不这么说,黄丹也会逼着他这么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是不需要太多废话的。

黄丹也只是暗暗记下了黄孟鳞和方叔这俩人的死法,她不放心阿潮,回头还得亲自去排查清楚,确保这俩人的死不会牵扯到阿潮身上她才能够放心。

……

“那最后就剩下一件事情了。”黄丹双手抱胸,静等阿潮的下文。

“我知道您肯定会问这个。”阿潮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笑得非常灿烂。

那笑容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心虚。

“乐伯的事,是我做的。”

他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杀死乐伯的事实。

“不是龙哥谋杀之后栽赃给我,是我指使他下的手,准确的说,是我栽赃我自己。”

在提到乐伯这两个字的时候,黄丹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度不自然的神色,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但她那起伏胸口已经说明她此刻内心的心绪开始出现波动了。

她看着阿潮:

“为什么?”

阿潮两手一摊:

“没有为什么,他该死。”

最后这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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