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大爷的!
方白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肌肤上覆盖着几个紫红色的手指印,心里没忍住骂了句粗话。
“怎么回事?我看靳辰那模样都恨不得真宰了你了?”
刚才贺靳辰揪着方白手腕时那杀气腾腾地眼神着实有些恐怖,像是随时都会发狂杀人的野兽。
冯瑶站在边上看着心底里都发毛,手心捏了把冷汗,这会儿看贺靳辰走了她才敢问。
“妈,帮我跟爷爷打个招呼,我去看看。”
方白没解释留下话就追了出去。
进了电梯之后又给助理打了电话。
“准备专机,通知机场开出一条航道,我半个小时后到。”
交代完不等对方回话就挂断了。
好在追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贺靳辰还没打到车人还没走。
看他出来贺靳辰沉声问了句:“你跟来做什么?”身上的火气没刚才那么大了,人也比刚才稍微温和了一点。
“你去机场不一定买得到最早的机票,我让人准备了专机,知道你着急回去当护花使者。”
说话的同时方白故意把衣袖勾起来一些露出了被贺靳辰捏到淤青的手腕。
从小的交情今天是贺靳辰头一次对他下手,手笔还不轻,方总心里确实很不舒服。
注意到某人白净的手腕上那狰狞的淤青贺靳辰眸子沉了沉:“大男人矫情什么过几天就消了。”
方才是气昏了头才没了轻重,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力道会捏伤人,这会儿看着方白惨兮兮的手腕心底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可就是气他知情不报故意不关心。
方白:“……不是你疼你当然无所谓,有种让我捏回来。”
这话本来是跟贺靳辰开玩笑的,也就是随口说说发泄一下小情绪压根没当真的。
但,贺靳辰当真了。
只见他褪去手腕上的表,卷起一截衣袖,手腕抬在方白跟前没说话。
意思很明显,让方总捏回来。
“……”
“得了吧,我是文化人没你那么粗鲁,等着我去开车。”
话往贺靳辰肩上惩罚性地捶了一拳之后转头走了。
医院在市中心距离机场只有十几分钟路程,再加上机场那边开辟了专门通道,两人从出发到坐进专机只花了半个多小时。
……
三多个小时后c市人民医院,脑科加护病房外。
“怎么样了?”
贺靳辰寻过来的时候白恬正和医生站在玻璃墙跟前讨论着些什么,他过来便开口追问,眸子里噙着忧色。
未等白恬开口陈靖远抢先回答:“手术很成功,留在加护病房观察一晚没什么异常的话明天转普通病房。”
怕因为这事两人生了隔阂白恬赶忙解释:“凉凉是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的,等她醒了你千万别跟她生气。”
贺靳辰挪去玻璃窗前,眸光落在了那张孤单的病床上。
后脑开了刀不能平躺女人是侧躺着的,后脑的绷带上还能看到醒目的血迹,她就那么静静地在那儿,嘴巴上盖着氧气罩,小巧玲珑的脸蛋白成了面粉色看不到任何血色。
贺靳辰耳边仿佛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那是心碎的声音。
看到夏凉这般模样他的心早已经碎成了渣,心脏像是被人揉成了一团很痛,浑身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额角绷紧许多隐隐可见青黑色的筋,双手攥成拳头指尖陷进肉里,手心红了一片。
良久才转头看一旁正在辩解的白恬,有气无力地回应了句:“我是气我自己。”
他怎么舍得生凉凉的气呢?
他气的是自己,气自己连她身体出了问题都不知道,气自己当初没有狠下心逼她好好做体检,气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呵!这会儿知道愧疚了,早干嘛去了?
看贺靳辰一副抓心挠肝的恼恨模样陈靖远心头的火气忍不住沸腾,只觉得很虚伪。
用鼻音“哼”了一声,不怎么好气地开了口:“五年前她一个人手术的时候不见你出现,五年后她再次手术你还是没陪在身边,现在跑来这里上演什么自责愧疚的戏码给谁看?”
他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故意不来而是不知情,可心底里就是看不惯,就是替夏凉鸣不平。
“你是谁?”
贺靳辰看了眼眼前穿白大褂的男人,他带了口罩看不清脸只能看见双很像狸猫的蓝色眼睛,随后眸子微眯了一下带着被人挑衅到的不悦。
若只是个普通医生大可不必干涉患者的私事,这个医生似乎很关心夏凉的事,他的话是在给夏凉鸣不平,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有问题。
“贺大神,他是陈医生,凉凉的手术就是他做的。”眼看两人快要打起来白恬跨到中间把他们隔开才给贺靳辰解释。
“陈医生很有经验的,五年前凉凉的手术也是他主刀的,他就是关心患者没有恶意。”
五年前也是他?
想到五年前手术时陪在夏凉身边的是这个男人心底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酸味,不错他很吃味儿。
若是当时他没有住院陪在夏凉身边的是应该是他才对。
“是吗?只是关心患者?”
控制不住心里的烦躁,他看向陈靖远时目光多了一股狠厉,话语不是很友善。
不会错,这个男人对夏凉的心思不止于此。
“我没必要回答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陈靖远避而不答依然是那副清者自清地高傲姿态,看向贺靳辰时却故意挑眉,眸底藏着挑衅。
说完转头和白恬招呼一句:“还有一台手术我先走了,有情况叫我。”
交代完就往前过去转过拐角消失了。
方才男人眼里那抹挑衅贺靳辰全收入眼底,也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了眼已经空了的拐角,再回想那医生职责贺靳辰的话,方白也觉得有问题,挪过去拍在贺靳辰肩上:“我怎么觉得那个医生是在吃醋?不会是你老婆以前的追求者吧?”
“我上哪知道去。”贺靳辰推开了方白的手,整个人都萦绕了阴鸷。
心底里想的却是:吃醋?就凭他也配?
应声的同时肃杀的目光落在了白恬身上,像是在审视犯人。
“……”我……冤枉啊,我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我才见陈医生第二次,我可以对天发誓。”
白恬脸被吓白了,手快摇成了圈。
贺靳辰刚才那一记眼神压的她天灵盖都疼了,那压迫感让她有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