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逸爬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项炎在那里打呼。他玩心顿起,骈指如剑冲着项炎膻中穴就点了下去。
项炎似乎睡得很香,咂摸着嘴一向外翻身堪堪避过安逸的攻击,随即双手一伸打了个呵欠,两个拳头直奔安逸胸膛小腹。
安逸往后一纵,双脚和右手撑住侧面墙壁,同时运出法力紧紧吸附于其上,左手捏剑诀对着项炎。
项炎慢慢睁开眼骂道:“你个混蛋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好好睡觉,闲的没事干是吧?”
“又不让出门惹事,只好惹你玩了!”
“哎,我说你小子在外人面前乖得像个兔子一样,怎么一到没人的时候就这么坏?”
安逸见项炎翻身坐了起来,自己也从墙上出溜下来,答道:“你也说了那都是外人,这不是废话吗?”
项炎晃晃脑袋:“反正也不让出门,咱俩就在这屋里练练,可不许打坏了东西!”话音未落他抄起茶杯冲安逸狠狠掷了过去。
“你不是说不能打坏东西吗?”安逸侧头避过用御物之法接住杯子,“别耍赖皮!”
项炎嘿嘿一笑:“我说的是你!你和我能一样吗?你能御物,比我多只手,自然要严格要求!”
“你才三只手呢!”安逸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突然一蹬侧面墙壁弹射了过来,项炎闪身避过,两人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起手来。
三五招一过安逸发现在这个小房间里,御空术完全用不上,也基本没有御物的机会,待想用刚学的明泉寺拳法,又怕拳风扫坏了屋里的东西,两人只能以快打快在有限的空间内闪转腾挪。
只拼近身格斗不论其它,安逸就渐渐落了下风,他不禁佩服项炎的近身缠斗能力确实是刚猛凌厉。他仗着自己服用过丹药,不停硬抗项炎的攻击,想要反击却每每都落在空处。
两人劈哩叭啦打的正热闹,忽听外面有人敲门。安逸一愣神的功夫,项炎已经伸手扣住他的脉门顺势一别。安逸苦笑:“项教官,你太会耍赖了……”
项炎摇头道:“什么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要养成习惯,成为本能!你还早着呢。”
安逸揉了揉手腕过去开门,发现葛景明站在外面,问道:“景明兄弟啊,啥事?”
“我父亲一早就走了,剩我一个人在隔壁听见你们这里叮咣乱响,这不过来看热闹嘛。”
“我这不也没事干,跟项教官练练嘛,快进来。”
葛景明进门之后笑道:“项教官别看不会道法,论真实的战力还是很强的。安大哥那次和我比试,上来一套近身的搏斗直接就把我干懵了。”
“那是我有心算无心,你们从小修行的很少专门去练这些,都是拉开架势堂堂正正用法术对轰。我修行日短,玩不来那个,才近身和你缠斗不让你拉开距离。”
“所以说安大哥是个天才嘛,总能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你后来和段师叔、闻航师兄的比试也是如此。招式大家都会,怎么用可就各有巧妙不同了。”
安逸笑着摆摆手:“你们别老是夸我,论真实能力我还是比不上你们这些人的。但是你别说,自从跟了师姐开始修炼,我也觉得脑子突然灵光了,很多原来没接触过也不明白的东西一下子就开窍了。”
葛景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安大哥,你到底是修炼了什么功法,方便说一下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你不用说怎么练的,就告诉功法的名字就成。”
安逸看了他一眼答道:“师姐说过,她教给我的应该是流传挺广的一种功法,叫太乙金华宗旨。你听过吗?”
“什么?你练的就是这个?”
项炎见他这么惊讶好奇心也上来了:“他练的这个很有名吗?”
“岂止是有名,简直是人尽皆知啊!”葛景明大摇其头,“这是修行界广为流传的一种大路货,多少人都知道的。安大哥你把这种普通之极的功法练出这种效果,真是让人惊讶啊。”
安逸笑道:“我说怎么一练就觉得进境颇快呢,原来是种挺普通的功夫……”
“什么?还进境颇快?你知道为什么这种功夫广为流传却没多少人练吗?那是因为大部分人练来练去都没有效果。”
“这是为什么?”
葛景明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盯着安逸:“因为那上面说的几乎都是正确的废话。比如说吧,项教官想要练力量,有人告诉他你一直练下去,直到能举起千斤的东西,打出的一拳普通人绝对抵抗不了。这话对吗?当然对!能这么练吗?谁也练不出来吧。”
安逸心中忽然明白了,文采教给他的功法就是根据他的特殊情况针对性的选择。他神魂已固有些地方不练自成,还真不是自己有修道的天赋,换个别的修道天才是无论如何也练不出的。
葛景明却坐不住了:“安大哥,你要是想更深入的了解我就告诉段师叔一声去,他对这个肯定更熟悉!你不知道吧,太乙金华宗旨最早就是从上清宫流出来的!”
安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没什么意见,修炼的什么功法也没有可藏着掖着的。”
葛景明转身就跑了出去,项炎沉思道:“练的这么快应该和你的特殊情况有关吧?”
“项教官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我也觉得是这样。”
项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来除了你,别人是练不出个啥的。也就是说,文采自己并不是修炼的这套功法了?那她是修行的什么呢?真像她自己说的,从故去的父亲藏书里找到的修道途径?那她才是货真价实的天才呢!”
安逸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没见过文采出手,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文采倒是自己说过,她不愿与人争斗,没怎么修炼过打架的功夫,因此才不去参加试炼。但是从她平时对自己的指点来看,却不像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心里觉得奇怪但是嘴上却说:“师姐对我的教导指点之恩我永远不会忘,也不会去怀疑她!她自己如果不愿说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项炎笑道:“谁怀疑她了?你可别胡说啊!我又不懂修道,只是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