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县,
孙策府邸,
“近来市井中有不少流言中伤伯符你,是为了挑拨你与州牧的关系!”
吕范出言道,
不知何时起,就有人传出诸如孙策是袁术卧底,或则孙策想要自立,撺掇徐州的说法,
很快便一传十,十传百,以至于不少徐州官吏纷纷不敢靠近孙策,生怕殃及池鱼,
“此事我知晓,想来应该是袁术在从中作梗,”
孙策点头道,他自诩光明磊落,也就不在意这些中伤,
“既是如此,你应当前去面见州牧,向他说明情况,”
吕范出言道,
“此乃谣言,我有何解释的?我与千里亲如兄弟,自是不惧此等谣言,”
孙策摆手道,毫不夸张的说,他与高骈的关系,可以说的上情同手足,
高骈对待他,就是以兄弟之礼相待,而孙策自然也是如此,
“伯符,正所谓三人成虎,况且当下就只有你的大军驻守在东海一带,哪怕州牧不起疑心,其余人也会多心,”
“时间一长,难免不会造成影响!伯符不若主动请辞,换军队驻守此处,以证自身,况且此时他已从彭城相进位徐州牧,心思难免出现波动,”
吕范出言劝说道,不过也足见高骈对孙策的信任,在他的身边,唯一的部队就是孙策的军队,
而眼下谣言四起,高骈也没有调动军队,
不过,真是因为如此,高骈才能留住孙策,让其在自己的身边,
“多谢子衡提醒!”
孙策点点头,他自是无惧,可就怕有心之人恶意中伤,
午后,孙策便驾驶着马车来到高骈的府邸,
院中,高骈与郭嘉正在开坛新到的白酒,见孙策前来,高骈道:
“伯符,你来了正好,快来品尝一下这个美酒,”
“多谢州牧美意,在下有事要先禀报!”
孙策回想起吕范所说,当下拱手拜道,
“伯符,你这是做甚,这里并无外人,何必如此生疏?”
高骈上前拉住孙策,令下人再去准备一幅酒樽,开口道,
“先等我禀报完此事,”
孙策执拗道,
“你说,你说,”
高骈拉不动孙策,也只能让他先说,
“请州牧将我调离此处,或者再调军队前来,”
孙策拱手拜道,
“伯符,你这是何意?是军队出了问题?还是怎么了?”
高骈出言询问,以孙策的带兵能力,是不可能出纰漏的,
“想来伯符将军应当是受到近来郯县中的流言影响,故而才前来作此要求的,”
郭嘉一针见血,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伯符,如奉孝所言?”
高骈眉头一皱,询问道,
“正是!”
孙策点头道,
“我说你弄这么严肃干什么,就为了这个屁大点事情,”
高骈用手摸了摸额头,看着孙策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要求,我不批准!”
“伯符将军,州牧待你如同亲兄弟一般,怎么会相信那些谣言,你多虑了,”
郭嘉笑道,
“我们可是一起经历过死战的兄弟,如果我连你都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我已派人去追查始作俑者了,只是近来郯县人口流动大,不易揪出而已,”
高骈是颇为无奈,就孙策这种直肠子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下作的事情,
“这……”
孙策反而有些脸色涨红了,站在原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搞半天,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快上来,为你刚才的行为,自罚一杯!”
高骈再度起身上前去拉孙策,
一旁的郭嘉闻着酒香味早就是饥饿难耐了,这可是即将上市的新型白酒,
“此杯,我敬两位,是我鲁莽了!”
孙策端起酒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酒一入喉,便有一股辛辣的感觉传来,入肚之后更是火热难耐,
相比与葡萄酒,此酒更为猛烈,也更为刺激,
“爽!”
一旁的郭嘉饮完以后,从喉咙里面蹦出来一个字,
“此酒猛烈,不可贪杯,”
高骈出言提醒两人,白酒刚喝下去得时候没有感觉,可后面的时候劲头就上来了,
尤其是当吹风以后,直接会加速眩晕的过程,
“州牧,你莫非是心疼酒不成,此酒虽然辛辣,可并无任何感觉,”
郭嘉打趣道,
“喝,只要能喝,管够!”
高骈出言道,他们不吃过亏,是不知道下场的,
郭嘉与孙策是推杯换盏,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仅仅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人便脸色潮红,有些双眼迷离,
高骈粗略估计白酒的度数在五十度上下,而这个时代的常规酒也就相当于后代的啤酒,不到十度,
而两人则是饮用差不多三斤的量,怎能不晕,
“我郭奉孝,可是千杯不倒,来,再给我满上!”
郭嘉身形歪歪扭扭,一只手扶着柱子,开口道,
“满上,满上,我孙伯符可还没有喝醉过呢!”
孙策则是趴在案桌上,一只手拍打着案桌,另一只手抓着空气,回应郭嘉道,
“两个酒蒙子!”
高则是摇摇头,什么千杯不醉,只要度数上去了,该倒你就得倒,
“来人啊,将军师与将军扶下去休息!”
看着不省人事的两人,高骈吩咐手下人前来将他们拖去客房歇息,
晚宴,二人才堪堪醒来,都还是头昏脑胀的情况,
“两位,还要饮酒么?今日管够,”
高骈看着二人,打趣道,
“不了,不了,”
两人纷纷摆手道,那白酒的劲头还没有完全消除,
宴罢,二人就各自回去歇息了,高骈则是各送了五坛白酒作为赠礼,
“伯符,州牧怎么说?”
一回去,吕范就出言询问道,发自内心,他是希望孙策脱离高骈的,
他今日劝说孙策前去,一旦高骈同意此建议,孙策心中难免生出间隙,
“千里所说此乃谣言,他根本不信,没有同意我的建议,”
孙策笑道,
“那如此,便是最好了!”
吕范从脸上强挤出笑容,他知晓,高骈已经成功的用情义栓住了孙策,
不出意外,孙策基本不会考虑自立了,
孙策当下所求,无非是为父报仇,而高骈对他极其礼遇看重,又委以重任,也承诺助其复仇,无自立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