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蒙蒙亮,
魏军已经开始击鼓鸣金,继续朝着城池进发,
与前一日不同的是,除了有士卒继续在前方放沙袋,有一队魏卒正卖力的用锄头、铲子挖地,
“国相,魏军恐怕是想引流,”
郭嘉一看,便知道夏侯惇心里的想法了,
挖出一条渠道出来,将护城河中的水引出去,
“这护城河连接的可是泗水,他引流,也不能干什么,”
一个小将在后方嘟囔道,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高骈说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夏侯惇不可能不知道的,
“若是我没猜错,魏军现在定派人去填堵泗水河与护城河之间的通道了!”
郭嘉眼神盯着下方的魏卒,心中思考着对策,
“有可能!”
高骈眺望远方,城外的魏军估计有五万人之众,守城尚且可以,出去与他们一战,就是死路一条,
又是一日过去,魏军依旧没有明显的进展,
第三日,魏军在昼夜不停的开工下,挖出一条规模一般的渠道,开始引流放水,
入夜,城墙之上,
“奉孝,我估计这个护城河坚持不了多久!”
高骈看向城外,护城河已经明显的出现了水位下降,很明显,上流水流通道被断掉了,
在分流的情况下,护城河中的水流干是迟早的事情,
“当今之计,唯有坚守,魏军肯定在城外设了埋伏,若是我们派军出去,一定是有去无回!”
郭嘉也是面色沉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好的方法,
“不过,国相,我们倒是可以设下埋伏,创伤魏军!”
“奉孝,有何计谋?”
高骈闻言心中一喜,被人一直压着打,心里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以溃败之势,引诱敌军入城!”
郭嘉附在高骈的耳旁,细细的说着计划,
“就依奉孝所言!”
第四日,水位已经下降到一半,
“小贼,最多不过两日,我军就可以跨过河道,到那时,我看你怎么抵挡我军!”
夏侯惇策马扬鞭,脸上难以掩饰的笑容,
城墙上的高骈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独自下了城墙,
第五日,
护城河里面的水基本已经腾空了,可以看见河底里面的淤泥,其中还有鱼在里面扑腾,
“杀,全军出击!”
眼前的阻碍已经被荡平,伴随着夏侯惇的一声令下,魏军士卒顶着弓箭,快速的朝着护城河里面冲去,
“射!”
城墙上,高骈命令羊马墙的士卒拉弓射箭,
魏军动作灵敏,梯子一架,周围不断有同伴被射中,但他们都来不及照看,继续朝着前面冲去,
未过多久,就有士卒越过护城河,原地用盾牌为后面的同袍防护,
半刻钟时间不到,魏军就有一营的士卒渡过护城河了,
“杀啊!兄弟们!”
将军邢烈见人足够,带着人向羊马墙发起冲击,
“撤退!”
城墙上,传来高骈惊慌的声音,
上面的士卒不断的击打着战鼓,释放着撤退的信号,
两军仅仅是一交战,驻守羊马墙的徐州军士就一触即溃,朝着后方的城墙奔逃而去,
“开门,开门!”
“哼,徐州军,果真不堪一击!”
夏侯惇看着高骈手忙脚乱的样子,摇头大笑道,
“破城的机会,就在这里了,冲啊!”
彭城下,此刻正城门大开,徐州军士一个劲的朝着里面冲,后面的魏军自然是紧追不舍,
上方的城池的徐州军士可能是顾忌同袍,也可能是被吓傻了,也没有射箭来阻拦他们,
邢烈招呼着手下,朝着里面猛冲猛打,后面的魏卒没了弓箭的阻拦以后,也是进展飞速,
“今日,就可以在彭城过夜了!”
夏侯惇看着如潮水般涌进城池的魏卒,自信满满的说道。
城墙上,高骈见时机已到,开口道:
“弓箭手,射击!”
“将城门关闭!”
“诺!”
潜伏在墙垛后面的弓箭手猛然起身,他们手中的弓弦已经拉满了,起身以后,略微对着上方瞄准,就直接拉弓射箭了,
箭如雨下,正在前行的魏卒反应不及,损失惨重,
弓箭扎在人体中的噗嗤声,被弓箭射中之后的惨叫声,哀嚎声,
与此同时,城门处,在上方的士卒的拉动下,墙洞中间又落下一个城门,
“什么!”
夏侯惇看着两个城门,显得颇为吃惊,
“将军,不必担忧,进入城中的士卒接近四千人,徐州军无法制服的!”
吕英在一旁拱手拜道,
“让投石车,冲车速度跟上!”
夏侯惇没有接话,他的心中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城内,
邢烈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彭城里面,居然有翁城,
而且,他们的后路,也被阻断了,
“魏将,你们已经中了我家军师的计谋了,”
翁城的城墙上,在典韦的率领下,一排排徐州弓箭手也站起身来,瞄准着下方的魏卒,
“生或死,你们自己选择,放下武器,可以饶你们不死!”
郭嘉也走了出来,出言劝降道。
“将军,怎么办?”
副将靠在邢烈的身旁,小声道,
他们居于下方,手持盾牌与大刀,只有防御的能力,根本没有能力进行反击,
“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倘若不投降,那就等死吧!”
郭嘉沉声道,
“怎么办?”
“怎么办?”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还击啊!”
下面的士卒是面面相觑,手足无措的看着邢烈,
在经过一番挣扎以后,邢烈做了决定:
“我等愿降!”
他们本身就是才依附曹操的青州军,说为曹操效忠,坦然赴死就扯了,
他们造反,不就是为了活着,有口饭吃?
城外,魏军的投石车与冲车想要通过护城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可以轻松的爬下去,再爬上来,但是对于繁重的攻城器械,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禀国相,此番进城的魏军,基本都投降了,估计有八千人!”
一名士卒前来禀报道,
“本相知道了!”
高骈点点头,对于俘虏,城中倒不缺乏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