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少女，亭亭玉立，仪容大方，美若青山。
一个少年，挺拔修长，英俊冷酷，形似冰山。
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只不过两人心思都不在对方身上，端木玄雅在一番天人交战后，最终打算不听家中长辈劝告，去学那个什么医道，转而走向了左影。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早年听说过左影走过江湖，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名气。
她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想到有这么个江湖前辈，自然要拜见一下。
对于她的选择，还是有不少人感到意外，不过也没什么。
她们这些大家族子弟，资源丰富，根本不稀罕学院里这点东西。
因此选哪个老师，或者选不选老师，其实都影响不大。
不像他们，不得不选。
不过很快这些人的目光就落到了寒楼身上，他们很想知道这个被称为剑道第一天才的天骄会去哪里。
只是让他们感到意外，或者说不解的是，最终这个冷峻的天才，最后竟然也跟着去了左影那里。
这让不少人感到奇怪，想不通为何他会去左影那里。
就连不少老师都感到莫名其妙，心想寒楼就算不去紫扬那里，也不该去左影哪儿，以他的天资，就算当个自由人也不无不可吧。
哪里不比左影那边好。
那个家伙可是从来没有带过学生，而且成天乱逛，很少把学生的事放在心上，加之他手上的资源并不多，就像他自己说的，连一块灵气充沛的修行之地都没有。
谁会想跟他啊。
所以在左影加入天外天以来，根本就没学生跟他，就连以往那些自由人，哪怕最后没得选了，都不会选择这个人。
一是因为跟者他，铁定捞不到什么好。
二是还要被这么一个名义上的老师限制，何必呢？
因此左影从没带过人，今年还是头一遭，而且一次还来了三个。
只不过左影对此，倒是没感到什么意外，甚至觉得本该如此。
久在他乡为异客，马上相逢聚多艰。
寒楼要么做自由人，如果不想做自由人，就只会选他。
从某种角度而言，也只有他有资格。
……
远处山水如墨，浩渺烟波，堪堪余晖光亮，但见世事纷乱。
在学生们全部选择完后，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这并不是最终结果。
他们选完，还要等那些老师反选。
老师会根据个人喜好，以及学生根骨，再做调整。
像紫扬那边，手底下多了几十人，他不可能都收下，只会选取其中几个而已。
至于那些被拒绝的，就只能“改换门庭”了。
当然换了之后，还是没被看上的话，就只能做自由人，“无主之物”了。
就像此时场中的三人，在周围人的讥笑不屑目光中，显得十分孤苦无依。
江昱注意到，于畅便在其中，然后还有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其实也只有十五岁，只不过长得过分早熟了些而已，另外则是个寒酸少女，衣角破破的，浑身布满了血迹，这一路走来，想必十分不易。
看到场中的这几人，江昱转头看向左影，希望他帮忙收了。
不说另外两人如何，但至少要把于畅收了。
但左影却没看他的目光，只是微笑着望着远处云雾，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江昱也不好勉强，只能默默地看着好友有些单薄的身躯。
于畅看了他一眼，然后耸耸肩，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好像在告诉他，不用担心，他没事。
一切尘埃落地，歌桡说道：“既已选定，各自跟随自己的老师去吧。”转头看向于畅三人，“你们三个是西院的自由人，先住在西山崖畔，那里会有师兄接待你们。”
“是。”三人连忙拱手称是。
于畅虽然出现短暂的失意，但很快就释然了，对他来说，能到西院来就已经知足了。
端木玄雅本想去安慰他，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多余，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
另外两个，那个“大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木讷的朝一个方向走去，像一具行尸走肉。
而那个寒酸少女却是在众人走后，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不过也很快追了上去。
所有人都开始离开，有的御剑飞行，有的坐着飞行坐骑，还有招来一片云彩，各自都有各自的本事。
五花八门，缤纷绽放。
江昱看向一旁的左影，好奇问道：“你打算怎么带我们离开？是御剑飞行，还是缩地成寸？”
左影摇头笑道：“我没有剑，自然不能御剑飞行。至于缩地成寸，那又太过招摇，不符合我一贯低调的性格。所以我决定……走着。”
“走着？”
“对，走着。”
“唉，你这就有点没品了，你没有剑，难道还没有坐骑么？搞个坐骑给我们也好啊。”
江昱又看向端木玄雅，“你不是有只大鸟么，怎么不见了？”
端木玄雅说道：“觉得没什么用，之前就让它走了。”
江昱又看向寒楼，“你能御剑飞行吗？”
寒楼摇头，“暂时不能。”
左影没好气道：“御剑飞行那是剑仙本事，你以为剑仙是路边野草，一抓一大把？”
江昱道：“是吗？从来没听说过，也没人教我这些，我不太清楚。”
“不用阴阳怪气的，该教你的时候自然会教你。现在你们先去西院报道吧。”
左影说道。
“冒昧的问一句，什么叫‘你们先去’？”江昱问。
“你们先去的意思，就是嘿嘿……”
话音一落，左影就化作一道闪电，而后噼里啪啦地，消失在千里之外。
“这……”
江昱望着那远去的惊雷，有些无语。
转头又看向另外两人，“怎么说？腿着？”
端木玄雅道：“不腿着还能怎样，走吧。”
寒楼也没有意见。
三人启程，速度并不算太快，反而有些悠闲。
江昱耐不住寂寞，问道：“寒楼，你过关只用了一天是不是？”
寒楼嗯了一声。
江昱又问，“那你是怎么过的？”
寒楼在想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最后只能如实回答，“直接过。”
“直接……不是我的意思具体怎么，比如机关林你是……”
“用剑劈开了一条路。”
“那重力场呢？”
“直接走过。”
“用时多久？”江昱记得当时大部分的人都花了一个白天时间，有的好的，也用了半天。
“不到半刻。”
“不到半刻？！”江昱吃惊了，“那就是相当于我们正常上石梯的时间了，这也……太夸张了吧。你没感受到重力吗？”
“感受到了。”
“那你……”江昱忽然叹了一口气，“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也许你们天才过的关和我们根本不是同一关，根本不能拿在一起比较。”
端木玄雅忽然说道：“我记得在天外天历史上，能在一天内通关的，就几个人。好像左老师就是其中一个，而且好像还是记录保持者，不知道你这次有没有打破。”
寒楼神情不变地说道：“超过了他一刻钟。”
江昱笑道：“那你就是历史上的第一了。”
“是的。”寒楼丝毫没感到高兴，好像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根本没什么可高兴的。
江昱忽然说道：“对了，左影很厉害么？他什么水平啊？”
端木玄雅诧异道：“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江昱疑惑。
端木玄雅摇头叹息，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欸，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