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墨冷笑一声。
“怎么,你以为我凌北墨会怕一个连挑战都害怕的老东西?”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牛泽,满脸的不屑一顾。
杀神。
以狂杀为名,成就一方霸业。
他凌北墨何时惧怕过复仇?
等的就是他们牛家人的胆气与魄力,没想到也不过尔尔。
扫兴得很。
牛泽目光欲裂。
他怎么也没想到,凌北墨这么狂。
“敢动我的女人,你就要承担得起我的怒火一一”凌北墨怒道。
牛泽开始怕了。
他第一次后悔,悔不当初。
怎么会想不开跑去招惹白绾绾。
那个女人哪里值得凌北墨这样用心对待的,竟然如此不管不顾的。
他想不通。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结下如此多的仇恨?”牛泽问道。
他很想死个清楚明白。
凌北墨望着他,眸底噙着一丝残酷的浅笑,抵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牛泽顿时心如死灰。
“哈哈哈,好,想不到你杀神墨爷,也有儿女情长的一面,倒是我看走眼了。”牛泽大笑道。说着,不等凌北墨动手,他就一把刀终结了生命。
这一场祸事是他所起,那就由他来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噗一凌北墨一口血喷在地上。
前一刻,他强弩之末撑着不倒,其实早伤得不轻,后背,腿手臂,每一处都是伤,子弹的伤,冰刃之伤,处处都在流血。
奔涌之势,不可阻挡。
白绾绾清亮的声线揉着一丝的颤抖与心痛。
她一进来,就见凌北墨单膝跪地,一只手强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去,而他桀骜不屈的身躯书写着一个大大的人字。
这一刻,最痛的是他。
这一刻,最狂的是他。
这一刻,最受伤的也是他……凌北墨微微低头,一眼看到冲向自己的白绾绾。
她娇俏的脸蛋儿挂着盈盈的泪水,满腹的担忧全写在神色间,哗地一下就哭成了泪人儿。
他不许她哭一一“不准哭!”他咬牙道。
白绾绾一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哭得凶了。
但她不敢碰他,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哪怕是肩头,衣衫破损处,露出的也是一片模糊的血肉。
她都可以想象这一仗打得有多激烈。
他又经历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
眼泪抑制不住地流淌,哪怕他不让她哭,她也控制不住得流着眼泪,流着心底的忧戚与辛酸。他怎么这么傻?
不要去触碰牛家的霉头不就好了,避开锋芒就好了啊。
凌北墨伸出一只手来,擦着她脸颊上的泪痕,但手上全是鲜血,越擦越红,几乎将她白晳的脸蛋儿染红了。
“不要哭……我不喜欢你哭……”他低声道。
白绾绾努力控制住自己,但哪里有用,她也想停止流眼泪,但一看到他这样情景,根本就止不住。
“好了,赶快送去医院,不然他就要报废了。”陆正霆狩冷声道。
洛小冉赶紧上前来,手指下的一根银针快速飞驰,快速地先给他止血,后面的事儿后面再说。不多时,陆正霆狩带来的人,立马将视线渐渐迷离的凌北墨送上担架,直接送往医院抢救。
白绾绾一路跟随着车队。
她从没这么害怕过,从没这么担心过。
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强大的人,也会有软弱的时刻,就在他强撑着要当地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他一起软弱得一塌糊涂。
车子很快送凌北墨去了医院,医生第一时间上了手术台,给凌北墨抢救。
室外。
“绾绾,你被这么担心,不会有事的,凌北墨是什么人,他要是倒下了,还能成就一方霸业她倒是不怎么担心。
不是她托大,她就是预感凌北墨不会出事,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命硬呢。
在过往的资料里,杀神墨爷以一人之力,狂扫落花城几大陈旧势力,成为新屹立不倒的不可攀登的高峰。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牛家还是最后一股力量,不过现在也被凌北墨灭杀了,虽然逃走了一个牛熊则,但他一个人也成就不了什么大事。
“我心疼他。”白绾绾嗓音弱弱的道。
流那么多血,像是从血池里洗过一样。
这怎么让她不心疼?
明明可以不用受这么大的罪,但他用了最决绝的手段覆灭了牛家,也险些让他自己倒在地上。“牛熊则逃了,这以后只怕后患无穷。”陆正霆狩忽然道。
洛小冉一脸讶异。
“应该不会啊,他家族实力已经被凌北墨斩断得七七八八了,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东山再起的?”她道。
只能说,凌北墨就是牛人一个啊。
他以一人之力横扫牛家不说,还将牛熊则的势力灭杀得差不多了。
“R国那边好像临时有事,队伍没有拉过来,但只要牛熊则还活着,这种潜在的危险还是存在的。”他道。
洛小冉想了想,也认同他的看法。
不过目前,她觉得最重要还是等凌北墨苏醒。
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医生道:“白小姐,凌先生手术很顺利,止血很及时,现在就是要渡过安全期,以及后面的恢复期,其他没什么事。”
有惊无险。
白绾绾听到这个消息,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只要人没事,其他的都没什么好怕的,恢复就慢慢恢复,恰好他好久没陪她了,这一回总算得在落花城多逗留一阵子了。
车出来时,她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凌北墨,眸底全是心疼。
跟着他一起进了病房,按照医生的交代,照料着他,等他慢慢恢复。
医生笑着道:“凌先生意志力相当顽强,他以前受过很多次伤,麻药对他已经不起作用了,我们给他取子弹,他明明痛地厉害,硬是一声不坑。”
那一刻,他的浑身皮肤都变成通红的,大汗淋漓,一般人说不定得痛死过去,但他咬牙忍住了,没哼一声。
不亏是杀神墨爷。
这忍耐力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白绾绾没有说什么,她听到医生说这些消息,浑身皮肤都绷得紧紧的,听起来就很痛,更何况是本人。
她伸出手,摸着他的黑发,眸底泥泞一片:“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这份越来越深的恩情呢?要不,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低垂的嗓音纯纯而来,弥漫在昏睡的凌北墨耳边,他似乎在做梦,听到她这一句话,好像放松了下来,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了。
白绾绾轻轻一笑。
她在他苏醒时,绝对不敢说这种话的,怕他会像上次一样动怒,继而匆匆离开,一走又是几个月。
所以,不管心中再怎么样的喜悦,怎么样的蠢蠢欲动,她是一点也不想表露的,就那么按捺下心头的悸动,望着他,趁着他昏睡时,使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