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云婉晴便已经光着脚飞奔出去。
她迅速跑到小柴房,发现云璐正睁着泪眼被绑在房内的木柱上,浑身衣衫凌乱,小嘴巴里还被塞了一团脏布。
云婉晴和孟玉芬连忙上前给他解绑,云璐待口中的脏布一被取下,就带着哭腔委屈道:“姐姐.....小璐痛痛......”
看着云璐带着红痕的手腕和脚腕,云婉晴满脸心疼,这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宋春红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别人绑你,怎么也不知道跑?哪怕嚎一嗓子啊!”
“伯......伯母说,救姐姐,不跑!”云璐睁着泪汪汪的大眼,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顾不得浑身伤痛,傻呵呵地咧嘴一笑:“姐姐,醒了!”
云璐断断续续的话一出,立刻点明将他绑在这里的始作俑者。
孟玉芬看向池村长,请他为云家姐弟做主:“村长,这一切您都看到了,这下宋春红还有什么要说的?”
云婉晴低头给云璐揉着淤血,低垂的眼眸微微眯起,十三岁的云菀晴玩不过宋春红,快三十岁的云婉晴可不怕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
云家小院里,闻讯赶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其中有真心关心云家姐弟的,也有没事前来凑热闹的。自从云家双亲去世后,云家小院还是头一次如此热闹。
众人从狭窄的柴房转移至宽阔一些的正屋内,宋春红满脸灰败之色,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面对目前的状况她已无力辩驳,只能暗中愤恨地瞪了眼云婉晴。
云婉晴自然没有错过她的瞪视,既然宋春红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自然没有理由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她将瘦小的云璐抱在怀中,眼中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暗中狠狠地掐一把大腿比较管用,云婉晴疼得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原本在姐姐温暖的怀抱里稍微消停下来的云璐,见姐姐哭得凄惨,从小以姐为天的他也不禁悲从中来,毫无理由地跟着云婉晴嚎啕大哭起来。
村长被这两个身世可怜的孩子给哭得有些头疼,又不能强硬地叫他们停下。
他太清楚宋春红这个蠢妇的德性,云家夫妇刚走没多久,她就盯上了云家的房子和田地,天天吵着闹着要收养云家姐弟,谁不知道她打得什么馊主意?幸好当时这个提议被晴姐儿以要为亡父亡母守孝为借口给拖住了。
可万万没想到宋氏不但贼心不死,今日居然还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意图伤人。如果云家姐弟不是被宋氏欺压过甚,何至于痛哭至此?
想到这里,村长就忍不住想捶桌子,宋氏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村长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捋捋自己的山羊胡子,清清嗓子,待议论纷纷的人群安静下来后,才满脸严肃地沉声开口:“宋氏,你还有何辩解?”
“我......”宋春红看着满身威严地坐在主位的村长,不禁缩下脖子,自己现在纵使有十张嘴也难以解释清楚。
她慌乱地扫了眼围观的人群,看到了一个畏缩地躲在人群后面的妇人。宋春红的眼中闪过精光,神色一震,指向那个角落,“是她!是田秀兰指使我做的!她还拿走了晴姐儿家的米面!”
田秀兰正是今日和宋春红一起来的人,她看到突然醒来的云婉晴将宋春红抓了个正着,趁其注意力全放在宋春红身上时,向来狡猾精明的她抓起之前收集好的米面就跑回了家。
本以为这件事会很简单地过去,毕竟宋春红这一年来没少欺压这对姐弟,他们每次受了欺负也只会窝囊地默不作声。
但没想到回到家没多久,就听到好些人向云家院子走去,口中还谈论着宋春红杀人了。她瞬间慌了,一边在内心里咒骂着宋春红,一边暗自祈祷没人知道她也去过云家。
田秀兰心慌意乱地在家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实在没忍住,又偷摸着跟了过来。本只打算躲在人群后面悄悄打探一番,却没想到被眼尖的宋春红给逮住。
“对!村长!今天就是听说有人偷偷摸摸地从云家出去,我觉得不对劲,所以才会赶过来看看。”
孟玉芬之前并不知道那偷摸着溜走的那人是谁,结果没想到是宋春红帮他们逮到了这条漏网之鱼。
原本遮挡在田秀兰面前的村民们立刻撤出三尺远,担心被她攀扯。
正打算偷偷溜走的田秀兰咬了咬牙根,脸色铁青,愤恨回呛:“宋春红!别忘了,是你硬拉着我进来的,米面也是你搜刮出来的!”
“我......我那是帮晴姐儿他们整理好,谁说要拿走了?明明是你这贱人趁我不注意带走了,也是你说璐哥儿的哭声太吵了,建议把他绑起来的!”宋春红找到了可以甩锅的对象,毫不犹豫地疯狂推卸着责任。
“哼!整理?我呸!整理东西会整理到晴姐儿的闺房?你那肥手都迫不及待地伸到晴姐儿的枕头下面去了,难不成那枕头下面也有东西需要你整理?我看是你想偷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晴姐儿抓到了,所以才想杀人灭口的吧?”
田秀兰被宋春红不要脸的做派给气得不轻,面带讥讽地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还用最大的恶意进行揣度,想把锅都甩给她?没门!
云婉晴看着眼前这狗咬狗的盛况,抚手暗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宋春红和田秀兰坏得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人。眼看这两人互掐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轮到她上场添把火了,毕竟对待敌人就得秋风扫落叶,丝毫不能留情,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无辜逝去的原主。
“原来如此,伯母你居然为了那些借据想杀了我?”云婉晴眼角泛红,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春红。
正如斗鸡一般怒气冲冲地掐着架的宋春红,被云婉晴这一句神来之笔打断后,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云婉晴装作伤心地拭去眼泪,当着众人的面进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匣子,走出来递给了村长:“我的枕下就是这些村里人当年写给我父亲的借据。虽然前段时间伯母也提过帮我去讨要,但我想着今年收成不好,村里人都过得艰难,便婉拒了伯母这个提议。万万没想到伯母居然为了找这个摸到了家里来,在我发现后甚至还想杀了我!”
众人看到云婉晴拿出的借据,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