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好先放一放,等他状态好转后再问。
萧湛和萧允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兄弟俩感情一直很好,她不希望他们之间产生嫌隙。
“太后的意思,长乐明白,云澈也不想和安王殿下因此产生隔阂。只是这件事,其中的疑点太多了,如果不查清楚前因后果,恐怕后患无穷啊。”
她和萧湛自然相信萧允并不是故意要和他们作对,他这么做一定是受到了威胁。
现在他们只想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这样才能确保萧允不再受到威胁。
否则这种威胁一旦开了头,就可能有第二次,下一次不知道会让萧允做些什么。
而且她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徐太医被杀,君离被放,还有江充仪去世,这三件事一环扣一环,时间上也接近,真的是巧合吗?
太后对姜雪的话表示赞同。
是啊,这隐患总得解决才能放心。
等姜雪从太后的鸾仪殿出来,太阳已经下山,刚走出宫门,就看到萧湛站在自家马车前。
“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看着他微笑着朝自己走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起自己的手。
“想和你一起回去,所以就在这儿等着了。不过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事,等不了多久。”
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在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冷后,心疼地紧紧握住。
“对不起,如果我盯得紧一些,浮屠就不会被人抢走,你也不用再受这血毒的折磨。”
原本他还指望徐太医能赶紧把解药弄出来,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这不是你的错,干嘛要道歉。”姜雪轻声安慰:
“梦薰明显是冲着浮屠来的,她的手段你见识过,就算你盯得再紧,她也有办法把浮屠偷走。再说这血毒虽然还没除掉,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还有李大夫的药呢,你别太担心,别自责了。”
她的安慰让萧湛心里暗暗感叹,有这样的妻子,夫复何求。
明明她是深受血毒折磨的人,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大手揽住她的细腰,轻轻一拉,把她搂在怀里,低声保证:“我一定会尽快帮你把浮屠找回来。”
“嗯,我相信你。”她双臂绕过他的腰,闭上眼睛,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轻轻点头。
“你要干什么?”
阴暗的小巷里,满身是伤的君离看到宫门口拥抱的两人,嫉妒地直想冲上去。
却被梦薰一把拽住,拖了回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留下了五条明显的指印。
“清醒点了吗?清醒了就跟我回府。”
她好不容易才从乌美凤手里把这男人救出来,可不是为了看他发疯的。
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君离稍微冷静了下来。
再次抬头看向姜雪他们,只见他们已经上了马车,向着恭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萧允呢?我还有几个朋友,要他帮忙弄出来。”
好不容易把目光从恭王府的马车上移开,君离阴沉沉地说。
“君离现在在哪?”
这几天,萧湛让人盯着。
“回殿下,有消息城南那边有座院子搬进了人,属下去查看发现是西辰的皇子。”
回答问题的是听风楼的掌柜。
昨晚因为店铺关门晚,回家时已经是半夜了,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一辆马车远远开来,停在了离他家只隔一条街的荒废院子外面。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这荒废的院子十多年没人管,怎么突然有人来了。
凭着多年搜集情报的经验,掌柜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于是躲在暗处,仔细观察。
他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人从马车上下来,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模样,但这身形掌柜觉得特别眼熟,事后一想,和君离几乎一模一样。
“荒废院子?”姜雪一听,眉毛轻轻一挑,那个院子她听说过,位置不错。
以前是一个富商的宅子,后来那富商生意失败,家道败落,欠了一屁股债,这座宅子就被拿去抵债了。
到现在都没人动过,成了一个荒废的院子。
“那院子的位置真是好得不得了,要想买下来,按现在的地价,得花不少银子。君离作为一个质子被送到北凌,他真的能拿出这么多钱吗?”姜雪表示怀疑。
就算是君离有钱,在之前攀附萧宴和萧离的时候也应该花的差不多了。
哪还有余钱去买那处在黄金地段的荒废院子?
“你确定没看错?”萧湛也有同样的疑问。
按道理来说,君离应该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
他看着掌柜,再次确认。
“属下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是在夜里,视线不好,要看清楚不容易。还请殿下给属下几天时间,让属下去查清楚。”掌柜说道。
萧湛想了想,点点头:“那就有劳掌柜去调查一下了。”
等掌柜离开后,姜雪看着萧湛手里的文件:“这几天,这份文件你一直带在身边,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几天前,叶荣休来过恭王府,和他在书房聊了一个多小时,留下这份文件后就离开了。
这几天,萧湛早出晚归,连午饭都顾不上吃,直到深夜才回来,看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姜雪对此很担心。
“说不上是什么大难题,只是涉及二十几条人命,确实不是小事。”
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忙碌让姜雪担心了,萧湛把文件摊开在她面前,让她也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城西江家血案?”姜雪慢慢念着这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江家血案,她记得,江充仪的娘家人好像是玉京城里的一个小门小户,不会吧!
“没错,城西的江家就是江充仪的娘家人。”萧湛一脸凝重地说。
果真如此。
她秀眉紧锁,自己的猜测竟然成真了。
“江充仪刚去世不久,现在江家上上下下二十多条人命也都跟着去了,这事儿绝对不是巧合。”
她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但是江充仪胆子小,她的娘家人也只是个小门小户,既没权也没钱,就靠这个织布坊过日子,怎么会惹到别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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