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连个谢字都不知道说！”
这话已经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王谦见状，笑呵呵的插了过来。
“无妨，无妨！”
“交友贵在交心！”
“大家以后都是朋友，说什么谢不谢的？”
王谦这话，却让陆修不由的高看了一眼。
这位王公子文采如何倒也不论，情商绝对是一等一！
“大家别愣着了！”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水。”
在王谦的招呼下，众人很快落座。
不多时大舞台上开始表演歌舞，
穿着艳丽轻纱，露出纤腰长腿的舞姬们翩然起舞，
看的这群新科进士如痴如醉，只觉得就跟天堂一般。
一曲舞罢，众人还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好！真好啊！”
“单单是着一曲舞蹈，便不虚此行啊。”
“这里面的任何一人挑出来，都堪称绝色啊！”
“尤其是那领舞的两位，可以说是环肥燕瘦，各具风姿！”
几杯酒下肚，众人也逐渐放开，
坐在陆修身旁的士子忍不住小声问道。
“陆修兄弟，你是汴梁本地人，”
“可知道若要与这樊楼中的姑娘春宵一度，所需几何？”
听到这话坐在另一侧的士子也凑了过来。
“陆兄弟，我有个朋友也想知道！”
两人这话顿时引来了其他人的主意。
那几位一开始嘲讽陆修的士子此时也喝了多了，
之前是暗着嘲讽，现在借着酒劲直接冲上来打脸了！
“你们问他做什么？”
“你看他那样子，像是知道的吗？”
“就是就是，你看他那身衣服，”
“若是再打几个补丁，跟路边叫花子也差不多了。”
陆修身旁两人闻言一愣，
然后默不作声的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那请客的王谦虽然喝了不少，却还保持清醒。
“大家是同届进士，以后说不定还是同寮，说这些有伤感情！”
“诸位若是喜欢，尽可以叫些姑娘上来。”
“我某人虽然不才，多少还是有些家资的，”
“请各位春宵一度的钱，那还是有的！”
众人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王公子大气！在下佩服。”
“就是不知道这些姑娘身价几何，”
“若是太过破费，我等也不好意思！”
王谦笑眯眯的看了这人一眼。
这人看似询问，实则是在衡量。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小恩小惠，小吃小喝倒也罢了。
但若是吃喝玩耍的过了头，
那对方若是你找你帮忙你能拒绝？
王谦虽然看穿，却也不在意。
“这我倒是略知一二。”
“这樊楼中有甲乙丙丁四个字号的姑娘。”
“丁等最下，一夜资费约莫在三十两以内！”
众人不动声色，生怕大惊小怪被人看轻，
让人觉得自己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但实际上如果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
其中有好几个人都在悄咪咪的咽唾沫。
王谦环顾四周，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
“然后是丙等，基本不超过八十两！”
“方才那些跳舞的舞女，大部分都是这个等级。”
听到这里，终于有人按奈不住了。
“八十两？”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是说刚刚那些姑娘都那么好看居然才八十两！”
“没错没错，如此才是丙等。”
“那乙等和甲等又该是何等的美丽？”
陆修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们表演，
只觉得比那舞台上的舞蹈也好不逊色。
等到他们演完，王谦才再次开口。
“这乙等你们也见过，”
“大概就是方才领舞那个水准。”
众人回忆着刚刚那两位舞姬的姿色，
一个个顿时呼吸紧促，有些青虫上头。
“一夜的资费嘛……”
王谦说着顿了一顿，伸出一根手指。
“至少一百两！”
“一百两？”
“还至少？？？”
这下子众人彻底装不下去了。
别看陆修和方应看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
那是因为参与那场斗法的，
不是这汴梁巨富，就是达官显贵，
甚至还有徽宗皇帝这种巨佬亲自下场。
这就好像对于首富来说一个亿都只是小目标，
但是对于寻常人，别说是百八十万，
就算是花个几千上万，那都得肉疼的不得了。
而这一百两的银子，至少也是一万大几了！
“算了算了，我挑个丙等的就好。”
“毕竟是王兄请客，不能让你太破费了，”
“是极是极，我就也选个丙等的好了！”
众人很快便有了决定，
绝大部分人都选了丙等的姑娘，
只有王谦和两个脸皮比较厚的选了乙等。
在妈妈和管事的招呼下，姑娘们络绎走了进来。
这一大群身材曼妙，衣着清凉的莺莺燕燕带着香风走进来。
一时之间除了陆修外所有人都看直了眼睛，包括那王谦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顾忌到身边众人，估计都有人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了。
王谦招呼着众人挑姑娘，浑然没有注意到房间内气氛有所变化。
进门时叽叽喳喳，奔放豪迈的一群姑娘，
此时一个个扭扭捏捏，轻声细语，
甚至还不着痕迹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把裸露在外的肩头，长腿努力整理了一番！
那妈妈和管事则是突然愣住，随即两眼放光，
最后竟也不管客人和姑娘，一溜烟跑没了人影。
王谦等人挑好了姑娘，一个个纷纷落座，
只是这些姑娘们的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遗憾和落寞。
很快王谦就发现陆修的身旁居然空着：
“陆兄弟，你怎么没选呢？”
“不用不好意思，有喜欢的只管开口。”
“就算是你想要那甲等的姑娘，我也给你包了！”
王谦话音落下，众人又是马屁如潮。
“王公子豪气啊！”
“这乙等的姑娘一晚上就要百两，”
“那甲等的姑娘岂不是都要三五百两？”
“这可真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也就是王公子，换了我都不敢开这个口！”
王谦笑着应付，也是掩不住的得意，
众人也是马匹连天，奉承声此起彼伏，
但总有人心思阴暗，喜欢捧一个踩一个！
“陆修，还不赶紧谢谢王兄好意？”
“若是没有王兄，就你那点身价，”
“别说是在这里春宵一度。”
“就连这樊楼的大门往那边开都不知道吧？”
陆修笑着摇了摇头，
丝毫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喜欢说别人穷的人才是真的穷，
他们不仅人穷，心也穷！
“算了，我就不选了。”
“我在这里跟大家喝杯酒就成！”
“待会我还要回去，我娘子还在家等我呢！”
听到这话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轰然笑开了。
“哈哈哈，你这人真的是……”
有人欲言又止，有人却是直言不讳。
“你家娘子？你家娘子能有这樊楼的姑娘好看？”
“哎，别这么说！能娶上亲就已经不错了。”
“就他这个穷酸样，哪里顾得上好看不好看？”
众人的酒越喝越多，说话也是越来越放肆。
却没有注意到身旁这些姑娘听完脸色一个比一个古怪。
就在有人一边奚落，一边催促陆修选人的时候，
消失了许久的妈妈和管事如一阵风卷了回来，
两人的身后还各自跟着一个天姿国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