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蓝好奇地转头看过去,发现来者是一个美艳又有风情的女修,长相如同她的声音。
女修身后还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看着就像是一家三口。
只见美艳女修用鼻子哼了一声,斜睨着大师兄,纤纤玉手一挥,“哎哟,咱俩是什么关系啊,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前未婚夫……”
许印蓝惊呆了,原来这就是大师兄以前的未婚妻?
大师兄双手交叉在胸前,力图拔高气势,“哎哟,某些老女人还念念不忘优秀的未婚夫呢,也不怕你现任丈夫头上绿得发光……”
只见风情万种的女修也不生气,并抛了个娇娇的媚眼过来,说话却毒得很:“谁家前未婚夫百年了,依旧是个九岁孩童模样?这么稀奇品种的未婚夫,念念不忘的应该的。”
二师兄听得大为头疼,却不敢开口。
这两个前未婚夫妻,只要凑到一起,就是打嘴仗,要是有人上去劝架,两人还会一致对外,无差别攻击,真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许印蓝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吵架的那两个前未婚夫妻身上,此时她的全副心思都被高大的男人抱着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吸引。
穿着一身粉嫩、梳着包包头的小姑娘哪都圆嘟嘟的,小脸圆、眼睛圆,嘴巴偏偏小小红红的,让许印蓝想起年画娃娃,可爱极了。daqu.org 西瓜小说网
那名抱着小姑娘的男人身材高大,长相普通,气质感觉有些憨,跟风情万种的女人有些不搭。
然而他们却是夫妻,还是一对恩爱不疑的夫妻。
男人——向虎脸上露出歉意,“抱歉,内子平时挺稳重的。”
二师兄拿着一块点心哄小姑娘,许印蓝则举着杯子,放她嘴边方便她喝果汁。
“我叫囡囡。”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吃相特别可爱。
许印蓝终于明白,平日里师姐为何总喜欢给她买衣裳首饰,现在她的手蠢蠢欲动,特别想捏一捏小姑娘的小胖脸。
囡囡在凌水峰待了一个上午后,就不想离开。
点心好好吃,果汁奶茶也好好喝,还有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姐姐陪她玩。
囡囡搂着大师兄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哥哥,娘不嫁给你,你就没新娘子啦,囡囡给你当新娘。”
大师兄乐得笑嘎嘎的,颠着囡囡和她玩抛高高:“有眼光,比你娘有眼光多了,你娘就是眼光不好选了个体修。”
美艳女修——杨浅闻言,快气死了,一把拎起女儿就走。
囡囡顿时大哭,嚷嚷要留在凌水峰:“我不要回家!呜呜,我要留在凌水峰当新娘子,有吃不完的点心果汁……”
许印蓝不禁摸着下巴,如果是为了点心和果汁,那应该嫁给二师兄才对。
“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杨浅的声音恨铁不成钢,“在凌水峰待上三个月,你比猪还胖。”
小姑娘气得反驳,“囡囡不胖,
爹说囡囡这是……丰满!对,
有些茫然地问:“大师兄,这一家三口来咱们凌水峰作甚?”
大师兄拍拍手上的碎屑,有些懊恼,“应该是准备拜师的。”
许印蓝心中一动,“这是好事啊,大师兄你要是不收徒,我可以收的。”
她美滋滋的捧着自己的小脸,哎呀,有个吃什么都香的小胖妞当徒弟,这真是她出关以来碰到最好的事。
二师兄也一脸期待,对于厨修而言,有比食客好吃能吃更幸福的事吗?
小胖妞这么能吃,他的食客又多了一个!
哎哟,大师兄、小师妹再加上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胖妞排排队等吃饭,多可爱的画面。
大师兄也是后知后觉,他也觉得可惜,小胖妞多有眼光啊,留在峰上日子肯定不会无聊。
他叹气道:“如果说她来之前还有希望,现在却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为什么呀?”
只见一胖一小的圆脸凑到他面前,异口同声地问:“是因为囡囡想嫁大师兄乱了人伦吗?”
大师兄顿时气结,他是这么禽兽不如的人么?
大师兄大声道:“当然不是,是因为咱们没有明师相。”
这一看就是要将小胖妞宠上天的节奏,他那前未婚妻这般精明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女儿将来当个傻白甜?
许印蓝不服气,她怎么就没有明师相了?她保证会是个好师尊。
“如果你想收徒,可以在招新上收个徒弟。”大师兄建议道,金丹期已经达到收徒标准。
许印蓝想了想,还是摇头。
也许是身高限制了心智的成长,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呢,只怕照顾不好徒弟。
“不过大师兄你可以收徒嘛。”许印蓝说。
大师兄暗暗撇嘴,除非他元婴时,肉身重塑为一个大人,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收徒的,要是没两年,徒弟就比他高、比他大,他这当师尊的岂不是没面子。
晋阶金丹后,许印蓝在宗门内承担的工作多了起来。
因为各地出现修士被魔气附身的事越来越多,宗门开始抓安全这一块,许印蓝接下巡逻的任务,和大师兄、师姐等在宗门和后山各地巡逻。
那里是两宗练气期和筑基期弟子历练最多的地方,也最容易兹生事端。
大师兄御剑慢悠悠地飞过,嘴里含着一颗糖果,神识扫过下方的森林。
今天又是和平和一天,风和日丽,没有魔气。
“大师兄,东面我已经检查过了。”苏纤羽飞过来说道。
许印蓝拎着只比她还高还大的蓝羽翅鸟飞过来,“西边也没问题!”
这是一只不识好歹的鸟,看见她时,鸟眼一亮想将她当成中餐,正好许印蓝也饿了,想吃烤鸡翅。
大师兄眼睛
一亮,“哟,这鸟真肥,够吃两顿了。”
他当即拔剑——当然不是本命剑,敢拿本命剑杀鸡,本命剑就敢跟他造反,不是所有的剑修都能镇压自己的本命剑的。
一刻钟后,连毛孔都被处理过的、光溜溜的巨鸟被放在烧烤架上。
它的肚子里被塞了数种灵果,表皮被盐和料酒抹过一遍,等快熟的时候,再洒上二师兄特地调的烧烤料,那才叫美味!
正当师兄妹三人准备开动时,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
“长生真人,纤羽仙子,印蓝仙子,真巧。”
大师兄看了一眼,嘀咕道:“吃白食的又来了。”
苏纤羽则友好地同希光真人打招呼。
希光真人同样领了巡逻任务,两宗占据偌大的山脉,方圆几千里都是他们的地盘,按理说很难遇见的,但他们似乎和希光真人真的特别有缘,总是能偶遇。
“今天又是你一个人?”苏纤羽好奇问,除了私下与她一起闯秘境,希光真人身边总是挤满爱慕者。
许印蓝也觉得稀奇,从第一天认识希光真人起,他总被女人包围着,若是他孤身一人,反而反常。
希光真人苦笑道:“我也不是去哪都受欢迎的。”
苏纤羽招呼他坐下来一起吃烤鸟。
这么多肉,大师兄和小师妹那小肚皮能吃多少,至于她,不用想了,仙女是不会吃会破坏她美貌的垃圾食品的。
“真神奇,我以为希光真人无论到哪都有女人跟着呢。”许印蓝对大师兄传音道,“他不是修炼多情剑么,没女人围着怎么显出他的大道?”
大师兄诧异地看她,“小师妹,你不喜欢希光真人?”
这倒是挺神奇的,要知道希光真人可是下到三岁、上到八千岁的女修都喜欢他。
像前未婚妻的闺女囡囡,本来是抱着他大腿说要嫁他的,结果看到希光真人后,果断投入沧海宗的怀抱。
不仅他,就连招新处的修士都快呕死了。
好好的金灵根,明明是练剑的好苗子,咋又去沧海宗了呢。
沧宗海做事也太不厚道了。
这些年来,每到招新之时,就会将希光真人放出去,冲着他那张脸,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修们都是头也不回的抛弃天剑门,搞得天剑门都快成和尚门。
其实许印蓝也不知为何,她想了半天,方才缓缓地道:“大师兄,可能我修的是无情剑?”
无情对上多情,可不是看不顺眼。
大师兄有些摸不着头脑,宗门里大半修的都是无情剑,也没见讨厌希光真人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也是不喜希光真人的。
当然,他也从不介意将自己的不喜露出来。
吃过美味的烤鸟后,两个姑娘又去巡逻。
大师兄则拦住正欲离开的希光真人。
“我说,你的心思还是收收罢。”他不客气的警告道,“我们凌水峰不可能会让一个花花公子接
近凌水峰弟子的。”
尤其是他四师妹还没这种心思的情况下。
闻言,
希光真人温雅俊美的脸上露出苦笑,
为自己辩护:“我真不是花花公子,我的剑道如此,但我本人不是……”
也许有人将大道与自己化为一体,可对他而言,从来不是大道的化身,他要做的是掌握大道,而非“道”的奴隶。
大师兄可不管这些,他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能看到的,这就是小师妹说的中央空调吧,对谁都那么温柔,怎会显出他四师妹的特殊?
“你的行为举止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想,没有哪个作师兄的,会愿意将师妹放心交与你手上。”大师兄说着,可爱的包子脸都是冷厉之色,“将你爱慕的眼神收起来,我不希望你的爱慕者找我四师妹的麻烦。”
“我已经没有爱慕者了。”希光真人平心静气地说。
修士的人生是如此漫长,他还有很多时间一洗过去的形象,他有预感,错过苏纤羽,他将会抱憾终生。
他坚定地道:“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找她麻烦。”
大师兄一脸冷淡地道:“那是你的事,四师妹是我们凌水峰的人,与她为敌那就是与凌水峰为敌!”
言罢,他摆了摆手,示意希光真人离开。
晚上,巡逻回来的三人将剩下半只蓝羽翅鸟炖了一锅汤。
美味的鸟汤让每人都喝了一大碗,包括苏纤羽,鸡汤鸟汤都是可以多喝的,美容养颜。
大师兄发出愉悦的感慨,“真好,没有吃白食的人了。”
苏纤羽有些哭笑不得,“大师兄,不过一些吃食,别这么小气嘛。”希光真人到底是怎么得罪她大师兄跟小师妹的?
这两人对他都这么有意见。
大师兄扫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可是看过很多藏鱼写的话本的,这种事不能挑明,若是上心了,他去哪哭去。
另一边,许印蓝将一个睡袋从储物袋里掏出来:“师姐,我们吃完就睡觉吧,让大师兄给我们守夜。”她拍拍睡袋,“这个可以睡两个人的,师姐陪我一起睡。”
苏纤羽当即道:“好好好,咱们睡美容觉,让大师兄守夜。”
搂着又香又软的师姐睡觉,按理应该做美梦的,可许印蓝偏偏又做噩梦了。
只见穿着蓝色衣裙的少女在罡风中,血肉飞快消失,未到悬崖底已成一具骷髅,空洞洞的眼眶徒留两个血洞,死不瞑目地瞪着她……
“小师妹,小师妹?”
苏纤羽发现摇不醒陷入梦魇的小师妹后,将二师兄做的凝神静气汁给许印蓝灌下。
又酸又甜又冰凉的液体从喉咙灌下,一股带着酸味的气体直冲天灵盖,许印蓝瞬间清醒得不能再醒。
苏纤羽看她醒过来,明白她又是做噩梦了。
她叹了口气,“小师妹,你那梦……”
在他们看来,那更像是预知梦,但梦里的景象,全师门都帮她找过,都找不到她说的悬
崖是何处。
守夜的大师兄坐在一旁,夜色将他的面容遮掩。
他冷不防地问:“好像每次你见到希光真人后,都会做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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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个猜测,希光真人在他心里的印象又跌了几个档次,厌恶度加深。
大师兄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着下次看到希光真人时,要不要趁机将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苏纤羽的心跳得很快,一股被背叛的感受让她心下又苦又涩,随即苦涩化成了愤恨。
她小师妹正直善良,这么可爱,不可能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
所以,希光真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许印蓝却是摇头,掰开师姐徒然握成拳头的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梦和希光真人有没有关系,但希光真人作为沧海宗的弟子,正义的教条是写在他的神魂之中的,他的意志之刚之韧,连魔气都不能染上分毫……”
她正色道:“所以,师姐你不必怀疑他的人品!”
“也不用为我担心,我有预感,我一直做这个梦的缘由就要揭晓了。”
很快就到了两宗大比之时。
沧海宗和天剑门每二十年一次的大比,两宗不知进行了多少次,苍天城的大小赌坊里,又开始下注,谁会赢得两宗首席之位,谁又能进前十。
二师兄已经在凌水峰上收集灵石,准备去赌坊押注,这是剑修赚钱的方式之一。
大师兄将一个储物袋抛过来,“二师弟,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一定要压小师妹赢!”转过头时,他又一脸严肃道,“小师妹,你若是输了,将来我只能靠你养了。”
许印蓝哭笑不得,“大师兄,我尽力!”
二师兄却是愁眉苦脸的:“大师兄,庄家给不给下注还不知道呢,谁不知道小师妹是天生剑骨,大家都压她赢。”
果不其然,压许印蓝的赢的,几乎都赚不到灵石。
虽然是个长不大的小萝莉,个头小小的,但许印蓝仍是握着藏鱼一路赢了上去。
人狠,话不多,一动手就是大招!
失败的修士们身体伤得不重,但面子伤得深。
貌美如花的轩辕品红、轩辕品绿姐妹俩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我想压蓝蓝都不成,她一路赢上去,在世人心里,都要成不败将军了。”
“她刚金丹初期,就打败了金丹中期,除非她能输一场,不然庄家都不给下注。”
“下一场是蓝蓝对上同门的连城,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印蓝赢!”
一个中性悦耳的声音响起。
轩辕家姐妹俩转头看过去,瞬间满脸惊喜,“弱人!你回来啦!”
只见高挑俊秀如少年般的林弱人站在那里,背负着长刀,眉间有些疲倦:“赶回来参加两宗大比,可累死我了。”
轩辕家的姐妹俩和着许久不见的好友打招呼,两宗现在关系
有些紧张,
但她们的友情依旧不变。
“弱人师姐!”
一大群可爱的小女修围过来,
小鸟依人似的对她撒娇。
轩辕家姐妹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俊美的女修站在那里,这个轻声细语,对那个温柔体贴,仿佛一个风流大少在安抚为他争风吃醋的后宫,偏偏还给她安抚住了,那些可爱的女修们仿佛一群小鸟般,凑在她身边啾啾啾地叫,有点吵,但绝对不惹人讨厌。
“好……好厉害啊。”轩辕品红目瞪口呆,“感觉比舅舅还厉害。”
“比现在的舅舅强上百倍!”轩辕品绿斩钉截铁地道。
她们舅舅最近几年,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最近一开口说话,就是阴阳怪气的,据说没有女修受得住他,最近在宗门的人缘掉落得比飞天瀑布还快。
擂台上,连城神色微妙地看着这个被他带到修真界,短短时间内成长成苍天大树,甚至能和他同台竞技的小姑娘。
“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连城含笑道,“这也算薪火相传吧。”
“不对。”小姑娘眼里都是狂傲,“是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连城不怒反笑,他抽出剑,直指前方,“那就让我试试你的剑能不能将我这前浪打死!”
凌水峰的剑修被誉为天剑门最强不是没道理的,一个还没他肩膀高的小姑娘,力道却大得惊人,仿佛停滞生长的身高并不能桎梏她分毫。
长生真人是这般,许印蓝也是这般。
林弱人站在擂台前,交叉着胳膊,站姿很大老爷们,腰上的刀灵蠢蠢欲动,表示它很想上去和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正面来上一场。
“天生剑骨的悟性可真可怕啊。”林弱人感叹地对轩辕家的姐妹道,“你们发现了吗?印蓝惊人的学习能力,凡是错误的地方,她决不会再犯第二回!”
见多识广的轩辕品红皱眉,“看到她的剑招,我感觉很熟悉又不太熟?”
林弱人不禁笑了,“你熟悉,是因为她的剑招脱胎于天剑门最基础的剑法;你不熟,是因为印蓝在战斗中,将这些剑法改成自己独有的剑招。剑修千千万,只会机械的按着前人剑招的,都成就不了自己的道。”
她看向许印蓝的对手,“至于连城师兄,他也是个天才,万里挑一的天才,可惜……”
可惜,他面对的是天生剑骨,修真界百年,甚至千年才一遇的天生剑骨。
战斗结束后,连城输了。
沈琛扶着力竭的连城,突然开口问道:“许师妹,你去过刻骨洞了?记录如何?”
正准备跳下擂台的许印蓝闻言,眨了眨眼,“四百三十三丈。”
这是衣服所给予的极限,不是她的极限,藏鱼在她识海里上蹿下跳,说不准她继续走下去,以免身上的衣服都被剑锋绞碎了。
储物袋的材料经不起剑锋刮绞,是以她没带身上,身上特制的法衣也经不起剑风刮绞,在摇摇欲碎边缘,她若是继续走下去,只能果着。
藏鱼表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养的小宝贝可不能被不三不四的男修看见冰清玉洁的身体。
连城不禁暗自翻白眼,凌水峰专出变态吗?这小姑娘竟然比她大师兄还变态。
沈琛如今也不过才在刻骨洞里走了四百五十丈吧,问题是沈琛现在年纪有多大,许印蓝才多大?
沈琛勉强正眼看向稚嫩的小姑娘,“你不错,等你破了我的记录后,欢迎找我挑战。”
许印蓝差点脱口而出:一个上